“天霜林啊…”
常茂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微微叹气，轻声说道。
“这可真是一段让人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天霜林，是被一只深渊种所毁灭的。”
“深渊种？？？”
由于听到了一个完全没预料到的名词，洛青霄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他们所在的桌子比较偏僻，而且茶馆之中本来就是一副吵吵嚷嚷的模样，洛青霄的惊呼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对于洛青霄的惊呼，常茂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可是深渊种啊…
深渊种，顾名思义，自然就是从深渊之中诞生的精灵。
作为超大型秘境之一，深渊内部不仅灵力相当充沛，甚至连地域大小都远比主世界还要广阔。
最为重要的是，从深渊之中诞生的精灵，无一不是天生的杀戮者。
直至成为君主之前，在深渊种的脑子里，不会存在除了杀戮以外的任何事情。
这种杀戮习性，远非一般的荒野精灵能比。
在荒野生活的精灵，即使性格再凶残，却也清楚恐惧为何物，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敌人，荒野精灵再凶残，它们也不敢上前。
然而深渊种不同，它们是完全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哪怕是一只刚出生的深渊种，只要不限制它的行为，它甚至敢去撕咬一只成年龙族。
正因这种疯狂的性格，在人类联邦之中，契约深渊种是绝对禁止事项，因为真灵契约根本无法对深渊种做出有效的控制。
当然，正常来说，深渊种都被边境驻军抵挡在深渊边境之外了，根本无法进入主世界。
而在边境之城以外的地方，深渊种是比龙族还要更为稀少的存在。
只有君主位以上的训练师，才有可能拥有一只深渊种作为精灵，并且还要受到执行局相当严格的监视。
因此，毁灭天霜林的精灵，竟然会是一只深渊种，这完全出乎了洛青霄的意料。
洛青霄眉头紧锁，看向常茂，看起来并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说法。
他伸出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似乎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洛青霄抬起了头，皱眉询问道。
“在边境之城以外的地方出现了深渊种，甚至毁灭了一片荒野区域…
这可是会惊动执行局的大事，我怎么没有见过相关报道？
另外，我去过天霜林，那里可不像是被深渊种毁灭的情况。”
深渊种的气息相当怪异，哪怕是初出茅庐的新手训练师也能一下子辨认出来，并且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如果天霜林真的是被深渊种所毁灭，在洛青霄前往天霜林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不对劲了。
“爱信不信，你也可以当我是在胡说八道。”
常茂耸了耸肩，再次举起了茶杯，轻轻晃动，并且怔怔看着里面的茶水，似乎在回忆什么。
洛青霄依旧紧锁眉头，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常茂，实在是这个消息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管是他亲眼目睹的情况，还是网上得知的消息，都和常茂的话语有着不小的矛盾。
片刻后，洛青霄抬头看向常茂，开口说道。
“那你能说说，这只深渊种的具体情报吗？比如说，它是从何而来？”
发现洛青霄的眼神仍然有些怀疑之色后，常茂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面对洛青霄的询问，常茂撇了撇嘴，罕见的露出了一副懒散的样子，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我不清楚。”
听到这个回答，洛青霄眼中的怀疑之色越发浓郁，再次询问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天霜林是被一只深渊种毁灭的？”
“无可奉告。”
常茂仍然是一副懒散的样子，甚至举起了胳膊，左右转了两圈，似乎是在活动筋骨。
由于体型太壮，常茂只是稍微坐了起来，就让周围的光线暗了不少。
活动一下筋骨后，常茂瞥了一眼洛青霄，不知为何，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还有什么要问吗？我今天心情不错，可以一起告诉你了。”
虽然对于上一个问题的回答有些怀疑，不过面对常茂的邀请，洛青霄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那我想知道，白枝仙雀为什么会守护人类？”
常茂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到洛青霄会询问这个问题。
一阵久久的沉默后，常茂终于开口了。
“因为白枝仙雀以前受到过人类的恩惠。”
听到这里，洛青霄把天霜林的问题抛在脑后，很感兴趣的问道。
“能详细说说吗？”
“可以。”
常茂看了一眼洛青霄，拿起茶水，润了润嗓子后，开始以一种讲故事的语气，讲述了起来。
“大概在几十年前，白枝城还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城市，甚至想要找出一位训练师都非常困难。”
这个开头，洛青霄倒是很清楚，在之前查找资料的时候，他对此有过一定的了解。
常茂的声音继续传来，白枝仙雀的故事也由此展开。
“因为发展不行，虽然孕育了许多训练师，可惜其中并没多少人愿意留在白枝城。
偶尔有一些人会留下，大概也是因为天赋不行，放弃了充满危险和机遇的未来，选择回到白枝城，安心渡过余生。”
说到这里，常茂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我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人。”
洛青霄沉默，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常茂。
作为一位穿越者，他很不幸，又很幸运。
不幸的是，刚穿越便遇上了倒影教廷制造的北原城天灾。
幸运的是，遇上了柳雅和安沁，不仅得以生还，甚至被安置在了燎原市。
作为红龙帝国的经济中心，燎原市的福利远非其他边缘小城可比拟。
打个比方的话，在燎原精灵中心可能背上十几万贷款，便能获得一只潜力不错的初始精灵。
而在一些边缘小城——比如当初的白枝城，哪怕背上了十几万的贷款，能挑选的精灵恐怕也是相当有限。
虽然说，每只精灵都拥有无限的可能，哪怕是一只黑水蚁，但是这属于理想状况。
只有无限的资源，才能铸就无限的可能。
以白枝城当初的情况，即使竭尽一城之力，怕是也无法供养出一只君主位的黑水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