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崇只觉心口一阵钝痛,猛然退后两步。
皇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
一瞬间,夜崇已经面色苍白,颤抖着带着怒火的声音问。
“带领数万长安军,回京?他想干什么!?”
秦公公隐去眸子里的冰寒,垂眸不语。
夜崇似是受到惊吓,瞬间陷入癫狂。
“他想干什么!?他莫不是还想回京杀了我不成?反了,都反了!”
皇后的一颗心也凉到了极点。
若那个人真的回京的话……不行,她得赶紧离开。
也顾不得再给夜崇剥什么葡萄了,皇后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却被夜崇死死拽住。
“你想去哪里?”
“臣妾……臣妾带皇上离开!”
皇后凤眸一转,抓着夜崇的手就往外走。
夜崇一路上的昏昏沉沉的。
不到半日的时间,天显宫中大乱……
五日后,夜承泽回京。
自前些日子,京中早已人心惶惶。
有人传言,天显帝已经驾鹤西去。
也有人传言,皇后也悲痛欲绝,随天显帝去了。
还有人说,这一切都是荣王在暗中搞鬼。
从前热闹的京都街道,大白天的竟空无一人。
直到长安军到来。
守门的士兵竟是连阻拦都未曾,便直接迎着人进了城门。
“宫中怕是生变了。”
沈知月在旁提醒,夜承泽闻言,带着薄茧的手轻柔抚在她的手背上。
“放心,一切有本王。”
宫城,亦如京都街道上一般,竟空无一人。
直到到了启元殿,夜承泽终于见到,夜承渊一袭青衫,坐在龙椅之上。
虽有意外,却也算是意料之中。
夜承渊看着他身边的沈知月,眼里忽然闪现异样的光彩。
“你若把她给本王,本王,便饶你一命,如何?”
夜承泽闻言,眸色顿时森寒。
“夜承渊,你敢!”
“敢不敢的,你也瞧见了。”
夜承渊冷哼一声,道。
“父皇,不对,他不是你的父皇,让我想想,你会喊他什么来着?定王。”
“呵!你的定王叔,已经被姓苏的那个贱人亲手杀了,而我,替你杀了姓苏的,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母妃身上的毒,便是那姓苏的贱人下的,还有你身上的毒,也是一样,不过……”
“哈哈哈。”
说到这里,夜承渊忽然发出一声狞笑,又道。
“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就比如,你身上的毒,也是姓苏的给谁?对了,给了苏清禾来着,是她给你下的毒。”
“她人呢?”夜承泽眼神一眯,问。
夜承渊又是放声大笑。
“不是都说过了吗?姓苏的被我杀了,苏清禾,难道不姓苏?还有一个人,我想,你应该想要见一见吧。”
说完,夜承渊一挥手,就有两个太监带着一个一身破烂衣裳,头发凌乱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见到沈知月的第一眼,便着了迷似的声音大叫。
“月儿,是本宫,月儿,本宫后悔了,本宫娶你做太子妃,好不好?”
夜承泽眉头一皱,伸手把沈知月拉到身后。
那人的视线便又落在夜承泽身上,“呵!?你站起来了? 你怎么能站起来呢?月儿是本宫的,皇位也是本宫的,你们谁都别想和本宫争!”
很显然,此人正是当朝太子夜承阳,不过,却是疯了的夜承阳。
夜承泽无意与他纠缠那么多,冷冷的眼神越过他,直射向夜承渊身上。
“你到底想怎样?”
“巧了。”夜承渊鬼魅的声音一笑,便伸手指着面前早已癫狂的夜承阳。
“他说的,便是我想要的,怎么样?”
“休想!”
夜承泽话落,外面,数万名长安军便和无影楼的人打在一处。
至于夜承渊,夜承泽刚想上前,就被沈知月拦住。
“我来。”
夜承泽立刻将女人拽在怀里,十分担忧眼神看过去。
沈知月拍拍他的胸前,“放心,是我治好了他的眼睛,如今他既想要你的命,那也得我先收回他的眼睛才是。”
说完,趁着夜承渊不注意,沈知月随手就把手上的粉末挥洒出去。
夜承渊迅速避开,就在这时,沈知月又迅速将手中液体挥洒。
顿时,烟雾弥漫中,夜承渊惨叫声传来。
正在此时,夜承泽猛地上前,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
夜承渊的脸部被硫酸泼洒,眼下忍着剧痛,没两下便已不敌。
至于外面无影楼的人,在回京都之前,北冥流云便交代过,他在天显潜伏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查到无影楼幕后的那个人。
如今,无影楼幕后主使已经找到,正是夜承渊。
夜承渊既死,无影楼自然作鸟兽散。
……
一年后。
御花园里,沈知月悠哉游哉的荡着秋千,阳光温柔的洒在女子身上,仿佛这一幕,便就是世上最好的画卷。
不远处,一袭明黄色的身影静立在属下,看了秋千上的女子许久。
清风拂过,日光缱绻。
直到那女子睁开眼,那颀长身影才终于走了过去。
见到来人,沈知月眼里一瞬闪现柔和的光。
“怎么是你?又七呢?你还有那么多政务,不必整日总是和我一起的。”
夜承泽一手拉稳秋千,一手将女子揽在怀里,垂头在她额上身上印下一吻,随即眉头轻皱,有些委屈口吻。
“月儿,你就不要总是说为夫了,为夫为了陪着你,早就把政务处理完了。”
沈知月讶然,“这么快?才一炷香的功夫啊!”
“快吗?可为夫怎么觉得,每每看不到你,每每都是那般漫长,为夫实在是等不了了!”
“等不了什么?”沈知月看着巴巴凑过来的男人,唇角流露甜蜜笑容。
夜承泽伸手轻抚她的肚子,“自然是他了。”
沈知月,“……”
“夜承泽我告诉你!”
“嗯?月儿又有什么指示?”男人乖乖竖起耳朵。
沈知月轻轻揪着那耳朵,“小麟宝可是还在我肚子里,你就开始打他的主意,天下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夜承泽,“……可为夫实在是等不了了啊!”
“你还说!”沈知月羞红了脸。
吧唧,男人在那脸上亲了一口,就道。
“咱们不是早就说好的吗?等麟宝出生,为夫就退位让贤!”
沈知月直磨牙,“谁跟你说好了?退什么位让什么贤,他可还没出生呢!”
“对啊,还得好几个月!”
提起这个,夜承泽就一脸懊恼。
沈知月这才放过男人,松开揪着男人手的耳朵。
夜承泽重获自由,忽然灵机一动。
“月儿,为夫和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不好!”
“啊?你都还没问为夫什么事呢?”
“还用问?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好,就是不好!我说了,麟儿还小!不对,他甚至还没出生呢!”
“就是因为还没出生,所以,为夫暂且先不退位,就立他为太子,可好?”
“说了不好!你见过在肚子里就当太子的?”
“见过啊!”
“谁?”
“麟宝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