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初二的脸比锅底都还要黑。
他早就说过,抓不会说话的小猫小狗就好,可有的人偏偏不听,抓回一个会说话的小姑娘来。
这下好了,一切全完了!
小姑娘看到自己说完话后,这位哥哥的脸黑的都快看不清五官了,吓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姐姐,我怕!这几个哥哥好吓人呐!我不要再被他们抓……”
……初二的脸更黑了。
沈知月柔软的声音好不容易哄好小姑娘,最后又亲自送她和那位妇人出府。
分别的时候,小姑娘问沈知月。
“姐姐和这些哥哥们在一起不害怕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离开?”
沈知月摸摸小姑娘的头,笑笑答,“你放心,姐姐马上就能离开了。”
……送走小姑娘后,沈知月径直来到听风院。
夜承泽正在批阅公文,她来他连头都没抬一下,似乎很不把沈知月放在眼里的样子。
沈知月清清嗓子,问。
“你到底什么意思?”
男人的笔尖一顿,终于抬起头,鄙夷视线在沈知月脸上一扫而过。
“什么什么意思?”
沈知月正要开口,身后初二等人及时赶来,扑通扑通,接连好几个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
这下,不用说夜承泽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修长好看的指尖猛地一松,笔被搁置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男人威严的眼神扫视众人,沉冷声音命令。
“退下!”
跪着的几个闻声,如临大赦连忙离开。
沈知月冷笑,“好歹也是堂堂王爷,居然也能干出这样偷鸡摸狗的小人勾当,夜承泽,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你敢说本王是小人!?”
夜承泽咬牙,手指狠狠攥在黑玉戒上。
若非黑玉戒质地本就坚硬,此刻他的力道恐怕早已将其化成齑粉。
沈知月一声轻哼,“难道不是吗?”
一边说着,女人一边像丢一块破石头似的把王妃印鉴丢在夜承泽眼前。
“我虽不知王爷是什么目的,不过以后这样的小把戏还是不要再做了,容易被看穿!”
话落,沈知月头也不回离开。
看着那道气冲冲背影,夜承泽忽然有些怀疑。
“初六,你说本王是不是太惯着王妃了,居然让她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
初六想了想,王妃的确是他有生之年见过敢在王爷面前最放肆的人,不过那又如何,谁让王妃有资本?
否则若是换成他的头上,别说是接二连三的放肆,就刚刚王妃瞪王爷的那一眼,他这条小命就已经走到尽头了。
光凭这一点,王爷对王妃的心意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嘿嘿……”
想到这里,初六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夜承泽等了半天居然看到初六在这儿偷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本王问的话有那么好笑?”
“啊?不是,属下是笑……”下一秒回过神,初六猛地跪在地上。
“是属下一时走神,王爷恕罪啊!”
……夜承泽继续凝视着初六等他的答案,可谁知初六只顾着瑟瑟发抖。
过了半晌抬头,看到王爷似有些疑惑目光看着他……什么情况?
初六也有些疑惑了,只好不确定声音又重复一遍。
“……王爷恕罪?”
——夜承泽蓦地深吸口气,无力摆摆手道。
“退下吧。”
初六心底一松,刚想跑。
身后王爷又道。
“你和初二一起,罚半个月月俸,没事先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了。”
看见他们,他觉得头疼。
初六愕然……半个月月俸就这么没了?
果然,王妃是有资本的,他没有。
沈知月回到落雪居,看到满满两大箱子的账本契书,忽然觉得她刚才是不是冲动了?
抛却那乱七八糟的一堆杂事不提,这王妃的印鉴……嗯,还是有些重量的!
沈知月掂量着箱子里的厚厚一摞银票和账本,随手就抽了几张出来。
先花着,反正她现在是景王妃,更何况她还救了死变态一条命。
堂堂亲王的命,怎么着也得值个百八十万吧?
沈知月想着,就又抽了两张。
……
夜里,沈知月来给夜承泽驱毒。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也不是随便占别人便宜的人。
不知是不是夜承泽的错觉,他总觉得今日沈知月的驱毒的手法温柔了许多,就连对他的态度也难得的和气不少,导致中间好几次他都差点睡着。
等驱毒完成的时候,他还真睡着了。
沈知月扭头想走来着,但回头看了看男人光着的膀子, 一声叹息,十分负责的又放下了药箱。
不得不说,死变态睡着的样子还是十分勾人的。
长长的睫毛像两个轻盈的小扇子一样,映衬着烛光在眼睑下勾勒出一片阴影。
高挺的鼻梁,诱人的薄唇,啧啧啧……死男人也不知怎么长的,连下颌线都堪称完美!
沈知月视线不自觉下移,直到触碰到男人的胸肌,啧,结实有力,这奇妙的触感……
等等!
女人猛地一惊,看着正毫不客气放在死变态胸肌上的手指——是她的!
该死!什么时候伸的手!?她怎么不知道!?
沈知月指尖颤了颤,想收回手,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夜承泽即将要喷火的视线注视过来,沈知月浑身瞬间被烧的滚烫。
下一秒,来自地狱般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妃似乎对本王的身体很感兴趣?”
“我……”
只是想帮你穿衣服!
沈知月想说,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下一秒,她为他穿衣服的手猛地一扯。
“嘶——”
女人惊呆的眼神望着手里的半块布条!
什么情况!?
她真的是想替他穿衣服,可……可……!
“偷工减料!你这衣裳绝对有问题!”
沈知月一边说,一边用力撕扯手中那块布条——除了某人用力咬牙声音外,布条毫无反应。
夜承泽面如止水,是止了的死水!
他沉默的看着女人在他面前表演,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选择了灭亡,不过,却是让眼前这个女人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