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浅看着老掌柜那副喜极而泣的模样,有些疑惑。
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掌柜吧?
难道自己长得像他失散多年的孙女?
“掌柜的,我有什么问题吗?”
老掌柜看着白若浅,直到下一个病人进来,他才反应过来。
“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小姑娘,你这药方,是家里有人摔伤了吗?”
虽然老掌柜最后否认了,但是白若浅还是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不过,她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哥哥摔断了腿,这药方是他的。”
老掌柜迅速帮白若浅抓好药,绑好放在白若浅的手上。
白若浅看着手上的药,内服外敷的都有,她收下药,刚要给老掌柜银子,被他拒绝了。
“小姑娘,我拿了你的方子,这药就不收钱了,当是方子抵的。以后你再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来安和堂便可,我每天都在的。”
白若浅也不推辞,毕竟古时候这方子还是很值钱的,她之所以愿意留下方子,就是见老掌柜面慈心善,不但不多收钱,还经常赠医施药。
这方子,就当是她为这一善事的支持。
“谢谢洛大夫。”
拿了药之后,白若浅便直接集市,买了绿豆,黄豆各五十斤,又花了一千五百个铜板。
因为这次没有买太多东西,她只放了二三十斤豆子在背篓里,所以,她直接走回家的。
冬天天总是黑得比较快,白若浅刚到家,天色就暗下来了。
不得不说,沐森的速度跟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她已经看见院子里面放着的大浴桶了,还有按照她的要求为萧墨衾做的书桌。
“我回来了。”白若浅笑着看着抱着萧云锡的萧墨衾。
萧墨衾摁了一声,便回到房间。
倒是张翠兰,迎了上来,帮白若浅卸下背篓,开始收拾东西。
“阿浅,你昨儿个是不是跟墨衾吵架了?我今儿个见他一整天脸色都不大好。”
白若浅回想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就是两个人误会了,但是当时就解释清楚了。
难不成,萧墨衾心里对那件事情放不下?
应该不至于啊,虽说他是个正人君子,可自己现在还是他妻子。
“没有啊,可能是墨衾身子不大舒服。”
“那就好。”张翠兰还是担心因为她跟白若渊的事情,让他们俩闹不和,“对了,沐森说明儿个他不能来了,告一天假,他弟要去女方家提亲,他这个做大哥的不能缺席。”
“好,我知道了。”白若浅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嫂子,你帮我把桌子搬进房里,这天,指不定晚上会下雨呢。”
张翠兰忙完手上的事情,就跟白若浅一起把那张书桌一起抬进房里。
因为之前家里没有个合适的地方供萧墨衾看书,所以她也就没有把之前买的笔墨纸砚拿出来。
这下子好了,她今日又买了煤油灯和蜡烛。
屋内的萧墨衾看着白若浅从背篓里面掏出读书用的东西,神色不太好。
呵!纸笔都准备好了,这是要跟他摊牌了?
也罢,这女人既然没有心思留下,那他就给她一封和离书。
白若浅还在继续忙着,根本就不知道她身后的男人想了那么多。
搞定了所有的东西,白若浅很满意地拍了拍手。
等青砖房起好之后,环境会更好,到时候,萧墨衾读书就更加舒适了。
反正也还有时间,还有两个月才过年,明年二月才县试,还有三个月时间准备。
以萧墨衾的能力,不至于连个童生都过不了。
“相公,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以后你就安心读书吧。”
萧墨衾看着那些书,她为了尽快摆脱他跟小锡,这么费心的讨好他。
他把睡着的萧云锡放在床上,走到桌子前面坐下。
白若浅以为他要试一下这桌子好不好用,赶紧上前去,给他拿纸笔,又给他研墨。
萧墨衾清俊的面容上,眉眼说不出的阴寒,提起笔,开始写字。
第一个字结束,白若浅看着纸上的字,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这字可真好看,跟萧墨衾一样好看,不愧是钟离洛觉得可惜的人才。
萧墨衾扫了一眼嘴角挂着笑意的白若浅,继续下笔写第二个字。
白若浅心里暗叹,原身真是白瞎了一双眼,这么一个宝在身边不懂得珍惜。
她又在心里把萧墨衾夸地天上有地下无的。
但是,第三个字落下,白若浅嘴角的浅笑就冻住了。
虽然她看不太懂繁体字,但是和离书这三个字,还是认识的。
“萧墨衾,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写和离书。”萧墨衾深邃的眸子停留在白若浅的脸上,“我现在写了,岂不是正合你意,等我写完签了字,你拿去府衙备案,就可以去找你想找的人了。”
白若浅想到,张翠兰方才问她的话,这男人,脑子犯抽了?
难道是因为,她去找钟离洛买青砖?
不对啊,这是他自己授意的,他还怕钟离洛不帮忙,自个写的信呢。
“我去找钟离公子,你吃醋了?”
萧墨衾抬眸看着白若浅。
???
不是关离?
所以,还是钟离洛?
白若浅见萧墨衾不在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
“我就知道你介意这件事情,你想想,就算我还喜欢钟离公子,他也看不上我啊。你不相信我,你总该相信他吧。”
白若浅也不想这么贬低自己,谁让原身确实干得出这种事情呢。
这才几天,指着萧墨衾对她改观,怎么可能。
就连她去找钟离洛,明明表现得很正常了,他还是对她防备得很。
不过,萧墨衾这么对她,她其实还是有些难受的。
毕竟,她掏心掏肺地对他,事事为他考虑,最后还是要被误会。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萧墨衾也没有继续下笔写其他的字,只是眉头微皱,思索该怎么收笔。
白若浅看着萧墨衾微皱的眉头,怎会不知他在找台阶下。
她二十一世纪的精英,能屈能伸,不就是认个错,服个软嘛。
想到这里,她把桌子上写了和离书这三个字的纸拿起来,“是是是,我配不上钟离公子,更配不上你,等我把我答应你的做到了,我再走。这和离书,我先收起来,待时机成熟,我再拿出来,你接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