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阳他对于城外喊话的人,倒没什么太大关注的心思。
怒剑仙?
小歘歘(chua)罢了。
他感兴趣的是为什么自己练剑之后手变得又糙又厚,而李寒衣的手却依然白皙丰润,柔若无骨。
应该是他许久没说话,掌中握着的玉手捏了一下自己。
在闭眼后的李玄阳享受了片刻,这份清风明月具在的安宁。
司空长风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想了想一提长枪开口询问道。
“要不我去接也行,怒剑仙颜战天,这货暗地里都被人叫做北离搅屎棍,确实烦人的很。”
李玄阳睁开眼睛,目中剑意凛凛,剑气大作。
“没事,有人来问,我接就是了。”
“我喜欢用势剑,又不代表我只会势剑。”
“再说了他颜战天的势剑,用的还不如我呢。”
青年剑客的身影飘飘然再次升空向着城外飞去,宛若谪仙人一般的潇洒自然。
只是李寒衣的耳边多了一句,男子柔和的嗓音在倾诉:
“更何况,有些人啊,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是无所不能的。”
“恰巧,我正是……”
翠儿紧赶慢赶跑了一趟城外的八方楼与剑娶阁,把少爷今天做的事情后续给铺垫好了。
现在又赶回来的她,悄悄走到南宫仆射的身旁。
她当然知道以南宫姑娘的武功自然是已经发现了自己,但现在她只当是没有发现。
瞅了眼那凝着凤眸冷脸望向山头的白衣丽人。
她很轻易地就能从南宫姑娘那削瘦面容的神情有所判断。
比如眼前的佳人正生气磨着银牙,心头满是不服呢。
少爷啊,少爷,招惹完人家姑娘后,即使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起码也要雨露均沾吧。
这南宫姑娘可不是我和雀儿,人家自己长着腿,是会跑的。
突然,翠儿柔柔握住南宫仆射的玉手,手心一阵清凉传来,在七月湿热的江南里很是舒爽。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至少你陪着少爷见过三秋之景,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
南宫仆射转头,目光从山头处那双白玉手上收了回来,先是看向自己掌心上的柔荑,再转向翠儿温雅的脸庞。
对于她的话嗤之以鼻,不过这个无胆色胚,最近好像是有点变化了。
他胆子是否变大了起来还不能肯定,但色胚是无疑的。
虽然不去楚馆,但勾栏听曲的地方,这家伙可不见少去。
把繁杂的思绪散开,南宫仆射平淡的应对者她的话语。
“我对那家伙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你还是多多关心自己吧。”
翠儿摇了摇头,“我们呀,往后命苦些便还是丫鬟,命好些能做个妾室。”
“关于这些,我和雀儿是万万掺和不进的,所以嘛南宫姑娘……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冲突的吧。”
南宫仆射斜眼瞪了一下翠儿似笑非笑的神情,“本来也没有。”
瞪完之后,她又问道。
“你要去吗?”
南宫仆射把头转向雪月的城门入口处,平淡的看着翠儿。
“当然要去啊。”
松开主动钻进自己掌心的手,南宫仆射想了想后。
学着李玄阳在车上的举动,猛地一揽柳腰,把翠儿拉近贴在自己身上。
一青一百两道倩影,混杂在一群高手人潮里头,同样运起真气向着城头落去。
只是在中途时,南宫仆射忽然间顿了一下身形,好悬没有控制住真气的运转。
“南宫姑娘的身段真好啊,难怪雀儿总说少年惦念得紧。”
她差点没有绷住脸色,导致翠儿从空中掉了下去。
南宫仆射一边感受着胸膛处不断弹起下压的脑袋和腰肢上游动的藕臂。
从未和人有过如此的亲近,导致耳根儿一片炙热升起。
“南宫姑娘,你耳坠子好红啊。”
“啪!”
“呀……”
贴在她胸膛前的翠儿话刚说完,突然翘尖处被拍了一掌,不禁痛呼了出来。
耳边传来那兰若芳香的气息,南宫仆射口吻轻佻。
“你身段也不错,难怪李玄阳夸赞不已。”
话头尚未落下,手起落间,又是一下。
“啪……”
许是翠儿性格使然,脸上倒是没有出现娇羞的神色。
只是她揽住腰肢的手往下挪了挪也附在了上头,照葫芦画瓢,甚至还掐了一下。
南宫仆射凤眸下压怒瞪了她一眼,只是那泛起朱粉的面容,却看不出任何的气势。
城外战斗已经展开,天地间传来一声男子怒声高喊。
“怒拔剑!!”
“小剑仙,接剑!”
随即,金铁相交之音在城外打响。
“铛——”
紧接着又是轰然一声砸落土地的震感涌来。
“一剑已过,怒剑仙可还再战?”
李玄阳的声音直达天际,自信昂扬。
“战,为何不战!”
“怒剑斩!”
“此为二剑,小剑仙李玄阳接剑!”
这道怒声再次响起,一剑之下,数十丈的剑罡火红如赤炎一般,让燥热的气温再次升高。
南宫仆射没心思在与翠儿调笑了,心头一紧,步法快上加快,一个劲猛蹿上了城头。
眼前,李玄阳虚立于半空之中,手中九霄剑锋芒毕露,剑气纵横交错间,有条银线连接得极远的天际。
而颜战天落于深坑之中,手上那柄阔剑赤炎的真气还未消退。
南宫仆射看李玄阳从容不迫的样子,心头松了一些,看来那两剑他都没有吃亏。
心神挂在战局之时,没注意她不知不觉间,被翠儿故意地扯到了李寒衣的身旁。
回过神来,两个绝世丽人如同第一次见时那般,视线在空气中相交撞上,却又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好冷着脸平淡的颔首相问。
就在翠儿和司空长风偷摸着笑的时候,青年剑客口中念道。
“城外八百里太白庄李玄阳,本欲携神兵榜名剑湛卢一柄,诚邀雪月城助我摘字改号,以领剑仙之谓。”
“既怒剑仙相请,那便战!”
“就此一命,盼你再锋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