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清淼却并不会因为宫鸿羽的愣神而住嘴。
“公不公平的,我不做评论,毕竟选谁做少主,是你和长老院的权利。”
“但是,”清淼的声线陡然下沉,“属于远徵弟弟的东西,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别想拿走!”
或许是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等清淼说完之后,宫鸿羽终于缓过了神。
“你何以有如此深的误会?”
宫鸿羽脸上的惊愕毫不掩饰,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清淼在说什么。
“宫们乃是一家,向来团结一心,不分彼此。”
“误会?”
清淼觉得他的话很好笑,她也确实真的笑了起来。
“如此,不如请执刃把自己和羽宫的私库钥匙给远徵,再把宫子羽的贴身侍卫金繁送给尚角哥哥做侍卫,我们再来谈谈不分彼此的事,如何?”
前一个要求便罢了,不过是个假设而已。况且,就算真给了,再如何,宫远徵也不可能真的把库房搬空了。
但听到清淼谈起金繁,宫鸿羽故作不明的脸色终于忍不住有了变化。
他探究地看着清淼,想知道她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意有所指。
但下一刻,宫鸿羽就从清淼清明的眼神中意识到,她的确是知道金繁的身份。
怎么会?!
金繁是红玉侍卫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不可能....
不!宫鸿羽突然想到,清淼确实有可能知道。
当年,清淼是亲眼见过红玉侍卫的,还不止一个!
所以她对红玉侍卫该是什么样的水平一清二楚。
宫鸿羽心里一沉。
在宫门,红玉侍卫的地位十分特殊,也很稀少。
他们的职责——或者说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保护后山的秘密以及护卫执刃的安全。
若不是他徇私,公器私用,以宫子羽普通公子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配一个红玉侍卫在身边的。
若是此事被宣扬出去....
整个执刃殿一时陷入了寂静。
片刻后,宫鸿羽才似乎缓了过来,“清儿,”他迟疑地组织着语言,“金繁的事...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一点私心,子羽生来体弱,我心里总不能放心。
可除了这一件事之外,我自认从无私心,更不曾偏袒任何人!”
一开始宫鸿羽还有些气弱,可说到后来,宫鸿羽却渐渐斩钉截铁起来。
那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若不是清淼亲身经历,恐怕真的会以为自己误会了他。
但宫鸿羽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早就让清淼看清了他的嘴脸。
既然他要装傻,清淼不介意说得更清楚明白一点。
“宫门四宫的地位相同,‘执刃’说到底也只是从四宫选出来的一个领头人而已,可你却把宫门当做了自己的私产,只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清淼冰冷的眼神从宫鸿羽身上扫过,“你说自己从无私心,呵...身为执刃,只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却对父母双亡的远徵和宫尚角的困境视而不见。
一个从不出宫门的人,会比宫尚角这个行走江湖、时刻都要遭受无锋刺杀的角宫宫主更需要护卫吗?
甚至当年他都还未成年...
这就是你的从无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