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就别生气了,您想想,以我的身份,就是嫁进高门又如何,还不是要受气。
你女儿的身子可受不得这些,这万一要是气出个好歹来,还不是您自己心疼。
林噙霜横了她一眼:“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
墨兰讨好的一笑,拉着她的手继续说:
“是我说错话了,可是阿娘,父亲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更改的...”
林噙霜愣住了,然后红着眼哽咽地说:
“你父亲好狠的心呐!给你选了这么一个人家,这是要让你去吃苦啊,你这身子怎么受得住?”
林噙霜的心里恨得牙痒痒,突然,一个主意涌上心头。
“墨儿,即使不嫁高门,那其他官宦人家呢?我不信你父亲的那些同年、同僚里就没有合适的了?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墨兰一听,这是要走老路啊。
“阿娘,你别乱来,想想哥哥,要是咱们出了什么事,哥哥这官就做到头了。”
林噙霜白了她一眼,
“你想哪儿去了?放心,阿娘知道轻重,不会乱来的,我就是想让你父亲换个人选罢了。
然后林噙霜站起身。
“行了,剩下的事你别管,等着阿娘的好消息吧。”
虽然林噙霜这么说,墨兰却并不看好她。
想也知道在定下文敬炎之前,盛紘肯定也是考虑过其他人家的。
可既然他一开始没有选,现在大概率也是不会改变的。
不过让林噙霜有点事情做也好,不用天天揪着她,她也能清静地过完这段时间。
不过显然她是不能如愿了。
林噙霜和明兰是消停了,可如兰又上门了。
这可是稀客,如兰可是从来不登门的,如今却三天两头的来找她说话,可每次都没个重点。
两三次以后,墨兰就明白了,看来如兰已经见过文敬炎了,现在这是来试探她对这门婚事的态度的。
如兰不能明着问,她也不能明着答,两个人就这么来回地绕弯子,几次之后如兰就忍不住了。
直截了当地问她,“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怎么看父亲为你选的那门亲事的。”
看如兰忍不住了,墨兰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绕下去了。
“还能怎么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呗,没有他,也有其他的人,反正都是要嫁的,嫁谁不是嫁?”
如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反驳到,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区别可大了。”
墨兰淡定地反问:
“那你说我该怎么想?我是能不嫁呢?还是能让父亲改主意?”
如兰一时语塞,只能强撑着说:
“反正你不能就这么认命,既然你不喜欢那个人,嫁给他是不会有幸福的,既然要嫁,就该嫁给和自己两心相许的人。”
“这我也知道,可我也没有喜欢的人啊,”墨兰说完还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的,父亲又不会害我。”
“你...你...”如兰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墨兰这里说不通,最后只能一跺脚,留下一句“你气死我算了。”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等她走后,墨兰就忍不住笑了,虽然有点不厚道,可是如兰这小模样也太可爱了吧。
*
时间很快进入夏日,天气热得让人心烦,墨兰坐在书房,百无聊赖地翻着医书。
盛紘已经有几日不曾回家,听说是为了册立太子的事,被借调到了礼院。
从去年开始,官家的身子就一直不渝,情况时好时坏,看样子应该是官家也怕他自己有个万一,才这么着急。
墨兰实在静不下心,就放下手里的医书,准备练字静心。
这时红杏脚步匆忙地跑了进来,墨兰正要问她怎么了,红杏就直接靠近她身边一阵耳语。
墨兰一惊,“你可看清了,确实是明兰?”难道宫变就是今天?
红杏有些慌张地说:
“确实是六姑娘,姑娘,现在该怎么办?”
“先别慌。”她努力镇定。
墨兰知道明兰最后不会有事,但心里还是有些慌,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只是这些却不能跟红杏说,因此只是吩咐她:
“此事不可声张,不然六妹妹就没有名声了。”
红杏也知道轻重。
“是。”
“那个女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