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笙帮他把衣服拉好。
主动将他得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我们走。”
傅凛夜其实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肩膀上的旧伤被扯到,一只胳膊不能动。
要是照平常,他才没有这么矫情需要人扶,但是现在……他还挺需要的。
好像搭着季落笙真的不怎么疼了。
他尽量不把重量放到季落笙身上,他也担心她额头上的伤。
“这里真的还有其它出口吗?”
“有,我已经让人从那边过来了,只不过需要些时间。”
季落笙侧头看了他一眼,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巴上,有些许胡渣。
她失踪这两天,傅凛夜一定急坏了。
“那个……你这两天没有睡觉吗?”
“哪有心思睡觉,担心你出事。”
要不是太着急,他不会这么冒险,在还没退潮的时候,就潜水进洞里。
季落笙还是第一次听到傅凛夜这么直白的说担心她。
“其实我这次,以为我没有机会再出去了。”
“季落笙你能不能信我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的。”
傅凛夜语气严肃了几分。
在黑暗的溶洞内,他们只靠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前行。
傅凛夜的声音,仿佛在洞内回荡,仿佛在季落笙心里回荡。
身旁的人一直没有回应,他声音轻了几分,“这辈子这种话,我只说一次,无论你信不信,你在我心里,远远比我自己重要。”
季落笙轻轻勾唇,她信傅凛夜的话。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只是想告诉你,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我不会再让你经历一次,季家破产时的无助。”
傅凛夜的语气又冷又淡,但却是季落笙从季家破产后,听过最令人安心的话。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但是她更怕,傅凛夜这次接近升旭,就是为了她。
傅氏与升旭合作,等违禁品事情被揭露,傅氏根本没办法全身而退。
“轰隆——”
溶洞内再次响起爆炸声,大量的灰尘碎石落下。
傅凛夜下意识将季落笙护在怀里。
“看来高丞是想把整个溶洞炸塌。”
“可是里面还有他的人。”
带她进来的苏惠、贺源还有其他手下,快有十个人,难道高丞连他们的死活都不管?
“这个岛上的人,都帮高丞杀过人,也许他想一并灭口。”
季落笙看着前方坍塌的另一间密室,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们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的惨叫声。
苏惠被一块掉下来的石头压住了腿。
贺源和他的两名手下,正在帮她搬石头,但是石头很大,根本连动没有动一下。
反而加剧了下面苏惠的痛苦。
苏惠看到季落笙和她旁边的傅凛夜后,吓得脸都变色了。
“你怎么进来的?”
傅凛夜将季落笙挡在身后,“游进来的。”
“溶洞里已经没有别的出口了,就算把我们全杀了,你们也出不去。”
贺源见状,担心傅凛夜会对苏惠做什么,扯着嗓子喊。
苏惠抹了抹眼泪,她还有他身边的几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笙笙,高丞想把我们一起埋在这个洞里,他过河拆迁!太卑鄙了!”
贺源和他的这群兄弟为高丞做了多少暗地里的事,这两年她都看在眼里。
虽然他们都是A国和h国被通缉的人,但他们对高丞是绝对的衷心。
近几年,从h国出去的违禁品,有他们在海域上周旋着,才不至于在海上被劫。
结果换来的却是高丞不留情面,将他们全部埋在这里。
可惜贺源太相信高丞,无论她怎么劝他收手,他都不愿意。
就算是现在,他们快要困死在溶洞里,他依然相信,高丞不会舍弃他。
她话音刚落,贺源就蹙眉为高丞辩解。
“高总一定为我们想了后路。”他指着傅凛夜,“肯定是这个人进来,高总才启动的炸药。”
傅凛夜不想跟他们废话,嗤笑一声,“没有人发现我进来了,升旭的人全都在游轮上,根本没人管你们的死活。你这条狗倒是挺衷心。”
贺源额间有青筋爆出,“胡说!高总答应过我,等干完这一票,就给我们这群兄弟办理证件,然后去h国生活。”
石头下的苏惠绝望地摇摇头。
“贺源,高丞不可能让我们去h国的。”
他们手上这么多人命,去了h国反而会让升旭受到政府调查,高丞不会做这种亏本生意。
“小惠,当时你不在,是高总亲口和我说的。”
贺源依旧坚信。
他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高丞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傅凛夜懒得听他们在这里讨论高丞,“你们和升旭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傅凛夜说完拉着季落笙继续往洞穴深处走。
季落笙看了眼苏惠,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跟着傅凛夜走了。
后面,苏惠撕心裂肺地叫她。
“落笙,别走,我想和你说句话,就一句!”
贺源不想让他们说话,“苏惠你要说什么?”
苏惠无力地看着他,“我死心塌地跟了你两年,死前我想和我女儿说点心里话。”
“什么死不死的!我不会让你死!”
“求你,就一分钟。”
贺源不情愿地带着他的兄弟们推出密室。
苏惠在石头下,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季落笙在她身旁蹲下,不忍心去看她已经被压得面目全非的下半身。
“苏阿姨。”
苏惠用力地朝她伸出手,“笙笙,我可能出不去了,你说我的孩子没死,他、他现在……”
她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季落笙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
“他很好,长得很高,喜欢下围棋,在S市拿过不少奖项……他和爸已经相认,现在每个月都会去监狱探望,是个很好的孩子。”
“是……是吗?真想见见他,可他要是知道我做的这些事,一定会不喜欢我吧……”
苏惠语气中说不出的遗憾。
“不会的,你当初也是被乔霞骗了。”
“……”
想起那时,她提前生产,季池出差在外,乔霞总是说有季落笙在,季池根本不想要她的孩子。
这句话在她心底根深蒂固,以至于后来,对季池由爱生恨。
她用尽所有力气将季落笙拉近,颤颤微微说出一句话。
“现在是凌晨两点,沿着北边的浅滩一直走,凌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那边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