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百合莲子粥。”
“你煮的?”
“嗯,不难喝的。”
傅凛夜挑眉看她,“今天看起来心情挺好。”
季落笙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不过今天她吃晚饭时,反胃的迹象也不明显了。
她淡淡笑着,“是啊,季家破产这半年来,最轻松的一天了。”
她想了想,接着说,“我奶奶藏了个手镯在我衣服里,我今天把它卖了,买家很慷慨,季家欠的债,这次可以全部还清了,所以我很开心。”
傅凛夜静静听她说完,勾了勾唇,“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季家的事。”
“……提起来总是难受,所以我从没跟别人说过,而且季家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起来,只是会让人耻笑而已。
季家从百年清流世家,沦落得家破人亡,还被怀疑害死了人,在S市已经沦为笑柄。
“既然这么开心,哪天请我吃顿饭,再给我讲讲?”
“傅凛夜……你?”
季落笙有些诧异,傅凛夜居然要跟她一起吃饭?!
“季落笙你在傅家吃穿不愁,让你请我吃顿饭,你还不乐意?”
傅凛夜有些不开心,他低头搅着粥。
“不是,说起来,我确实应该请你吃饭。”
傅凛夜高傲地“嗯”了一声,“我还在开会,你出去吧。”
说到开会,季落笙看了眼电脑屏幕,傅凛夜还在开视频会议,电脑上傅氏集团一众高层正等着他。
她转身尴尬地离开书房。
高层们大气不敢喘地等着傅凛夜,刚才傅凛夜并没有关静音,他和季落笙说的话,都被他们听到。
大家都在摄像头下面偷偷发微信。
【谁啊?!傅总新交了女朋友?!】
【不能够啊!傅总都没带许玥小姐回过老宅那边!】
【那是谁?佣人?】
【听语气不太像!傅总还让她请吃饭呢,后面说几家??没听清】
【除了许玥小姐,我可从来没听过傅总跟谁说话这么温柔!绝对不是佣人!】
【啊啊啊!不会是金屋藏娇?傅总藏了女人?!】
【傅总玩这么花啊?哈哈哈……那个女人的声音好温柔好好听啊,不愧是傅总!】
【能进傅家老宅的,都得傅老夫人同意吧,依我看,这八成是傅总隐婚老婆!】
【还以为傅总心里一直有许玥,她之前接受采访还cue傅总呢。】
……
季落笙担心会发生像昨晚一样尴尬的事,干脆拿着药进浴室涂。
怕傅凛夜会进来,她在伤口上胡乱涂了一通,刚要拉上衣服,浴室门就开了。
“傅总,我在里面。”
这个人!没看到她在浴室吗?
等会儿又要说她勾引他!
傅凛夜非但没退出去,反而大敞着浴室的门,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季落笙这幅囧样,他怎么就这么喜欢看呢?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季落笙无奈又气恼,没等伤口上的药晾干,就要拉上衣服,拉到一半,忽然拉不动。
她扭头看后面,傅凛夜骨节分明的手指,真勾着她后背的衣领。
“傅凛夜,松手!”
傅凛夜目光沉沉,凝视着她后背的伤口。
“别乱动,把药给我。”
“不用,我已经涂好了。”
季落笙坚持着要把衣服拉上,傅凛夜直接把她整个人扯怀里,语气恶劣道:
“你害什么羞?我哪里没看过……”
他的目光落过她身前一片雪白,“哪里……没|摸过……”
“流氓。”季落笙护住身前,挡住傅凛夜放肆的视线。
但他丝毫没有收敛,手指划过她敏感的脖颈,声音暧昧得让人脸红。
“我有些不记得了……那里……我,咬过吗?”
季落笙不知道他是怎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这些话来的。
“……你闭嘴。”
她在傅凛夜怀里挣扎,后背接触到他的地方,仿佛被烫到一样灼人。
“想让我闭嘴,就乖乖别乱动。”
傅凛夜语气带着威胁,手已经在帮季落笙伤口涂药。
冰凉的触感从背部传来,季落笙渐渐地不那么抵触,低着头,让傅凛夜涂完。
他竟然真的在帮她涂药,到嘴边的“谢谢”又因为羞恼,说不出口。
“到底怎么弄的?”
“……可以不说吗?”
“说。”
“……在出租屋那边跌倒了,刚好碰到坏的铁围栏。”
身后传来傅凛夜的嗤笑声,“就跌倒能划这么深的伤口?”
季落笙沉默片刻,“……我可以……不说吗?”
这么落魄的事情,还是她一个人知道就好。
“随你。”
傅凛夜站起身,淡淡道:“晚上睡觉尽量不要压到伤口,不要再弄裂了,浪费我的血。”
“……”
季落笙默默穿好衣服。
她转过身,傅凛夜正解着衬衫扣,流利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你……?!”
傅凛夜面不改色地看着她,“洗澡,还不出去?”
季落笙这才反应过来,她占用浴室的时间太长了,低头红着脸走出去。
也许是心里的大石落下,这晚她几乎刚趟到沙发上就睡着了。
傅凛夜从浴室出来时,季落笙缩在沙发上小小一团,他走到沙发旁边视线从她精致的脸上掠过。
“……嗯……哼……”
季落笙眉头轻蹙,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东西,殷红的唇间溢出几声呜咽。
傅凛夜刚移开的目光又落到它脸上,他黑眸幽深,在夜色的衬托下,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如墨般的发丝,带着水汽慵懒地垂在他额间,他微微低头,侧脸如削如琢,喉结上下滚动。
“……季落笙……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