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这么放过她啊?”
曹光辉猛地抽了口烟,“那你还要怎么样?让她赔命?”
“不是,那季落笙看着这么水灵,大哥我看你以前一看到她就发愣,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玩一玩啊?嘿嘿……”
“玩什么?老子倒是想!”曹光辉咬咬牙,“但是季落笙可不是我们能玩的。”
“为什么啊?季家现在过得还不如大哥你呢,难道她还嫌弃咱们?!”
“闭上你的嘴,老子的事,你问这么多?!”曹光辉拍了一下他小弟的脑袋。
“我错了老大,不问了,不问了。”
兄弟们散开口,曹光辉喝了口酒,想起刚才季落笙梨花带泪的样子,心里痒痒的。
要不是他不敢惹宋屿川那个疯子,今晚早就把季落笙绑回来了!
……
第二天一早,季落笙去了医院。
“流产手术的最佳时间是40天—55天之间,现在你的孕囊太小,下个星期再来医院预约吧。”
季落笙看着检查单上小小的阴影,“不能今天就做吗?”
她怕再等下去,她又开始犹豫。
“你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流产,我的建议是,你再考虑一下。”
离开诊室后,季落笙看着窗户透过来的一束光发呆。
原本以为,她的人生在也会重新有光透进来,没想到又消失了。
她没办法在半个月内凑够三百万,就算凑够了,孩子生下来以后,也会跟着她出炉。
如今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更别说照顾孩子。
或许她的人生在遇到宋屿川那一刻早就注定,她翻不了身,余生也只能在黑暗中行走。
至于这个小生命,他的父亲不期盼他的到来,她没能力带给他幸福,还是让他重新去找一个妈妈吧。
这么苦的人生,还是让她一个人尝就好。
在展会演奏一下午后,季落笙回到出租屋。
她的状态不太好,后背的伤口似乎感染了,有点发烧。
本来想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手机却响了起来。
“纪律师,是不是我爸的案子有希望了?”
“抱歉季小姐,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有人又交了一份你父亲做假账漏税的证据给警方。之前答应你的,能帮你父亲争取减刑的事,恐怕……”
季落笙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强压下心中的愤恨,稳着声音问,“您知道是谁交的证据吗?”
“听说是以邮寄形式寄给警方的,季小姐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做好准备,可能你父亲的刑罚会加重。”
这通电话后,季落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昨天曹光辉给她要钱,今天就有人寄证据给警方。
能做到这些的,只有宋屿川。
宋屿川曾进入季家贸易公司内部,不但跟曹光辉打过交道,做假证的账务他肯定也知道。
这样的事,他不是没做过,半年前他教唆那些人追着她讨债,再让她没有办法找到工作,她以为这已经是他的极线了。
没想到,她刚松口气,宋屿川又给她压了座山,这座山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咬牙拨通宋屿川的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
像是早就在等她打电话一样,宋屿川的声音很是温和,“落笙,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你这通电话我都等了半年了。”
“是不是你?”
“什么?”
“曹光辉还有寄给警方的证据,是不是你做的?”
宋屿川愉悦地笑了起来,“是啊,就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宋屿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季落笙眼神空洞,宋屿川的声音,仿佛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往她心脏上插。
“季落笙,别以为跟着傅凛夜你就能摆脱我,不可能的,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
季落笙想说话,她想把二十多年没说出口的脏话都骂出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得发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屿川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她,“落笙,我给你个机会,明天晚上我在酒店等你,如果你来,曹光辉的钱我会替你还,还有……季叔叔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他减刑。”
“……宋屿川……”
季落笙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我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逼到绝境?”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可惜你之前都选错了,不然你根本不会这么痛苦。”
手机那头传来季落笙哽咽的声音,宋屿川微微蹙眉。
“落笙我不想让你哭的,但这也是你逼我的。”
他承认,跟季落笙在一起时,他一度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要不是简菱一直提醒他。
他可能真的会沉浸在季落笙男友这个角色里不可自拔。
“告诉我落笙,明天晚上你会来见我吗?”
等了许久,就在宋屿川快没有耐心时,季落笙缓缓开口,“把地址给我,我会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