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龙家之战，看着外面对峙的两女，诸葛靓的目光又回到疯魔身上。
“你说天之气息？神姬身上？”
不是他不相信疯魔的眼光，实在是这件事太过离奇。
神姬是七绝天女的分魂之一，万年前由天地精气凝聚而成被疯魔收养。
当初认识时对方已经是天阶强者，五魂聚于一身，恐怖的战力恐怕除了那几人没有人是对手，那五魂可不是楚月身上这种没有觉醒的残次品。
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关键问题是诸葛靓见过七绝天女。虽然当初掌控身体的是太上，但后来他也知道了当初发生的情况。
七绝天女是第六界目光，亘古之初的逆天强者之一，要说对方身上有天的气息，那简直就是……
除非对方也和诸葛靓一样借青天窥视天道，悟出天人合一之法，那才有可能。
疯魔闻言一脸苦笑，摇了摇头很是无奈道：“你我曾经交换过记忆，那天道的力量我怎么会认不出来，而且大破灭时我也清醒着，虽然那家伙只是分身，但我也曾窥得一些前路，我绝不会看错。”
看到对方这么确定，诸葛靓不禁眉头紧皱。
疯魔是天阶顶尖强者，虽然没有参加过太古之战，但在太古后也见过几次天道灭世，无论是眼光和经验都有独到之处。再加上六人曾合力推演小六道，神魂交感之下对天道理解更甚几分，他说没错那八成是没错了，看来神姬身上真的有问题。
看着外面那两个霸气侧漏的女人，诸葛靓不禁暗自思索，疯魔还在说着话。
“二十多年前若兰出世，一瞬间爆发的力量将我从沉睡中惊醒，我这才知道神姬转世……”
等等！
耳中传来疯魔的话语，诸葛靓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眉头紧锁着，疑惑地问道：“你确定你没说错？李若兰是由母体生出来的？”
见到对方点头，他心里疑惑更甚。
七绝天女一身修为不说唯我独尊，也算是傲世天下。太上曾经说过，七绝天女自融入苍冥后就没了踪迹，就连他也没有发现对方的去处。
这样的人物就算转世也该不凡才是，就像万年前的神姬一样，由天地精气凝聚而成，怎么也不会是凡人之躯。
神姬、李若兰、楚月、楚钰、龙舞、纳兰若水、梦可儿……梦可儿！
诸葛靓的神魂查探整个人间界，在楚月的记忆中得知的那几个七绝分魂被他查了个遍，他这才发现梦可儿似乎才是神姬的转世。
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疯魔，两人脑海中更加混乱，不约而同地产生一个想法。
眼前的这个李若兰到底是谁？
山脉外面的两人已经动起手来，浩荡的战斗波动让整个龙府雪上加霜。
疯魔是上古修士，心智和修为更是顶尖，思索片刻后便说出了他的想法：“她既然不是神姬，那就找个安全的地方逼出她的真实身份，否则肯定会出大乱子。”
天道高居于九天之上不落凡尘，但不代表祂对这些逆天者也会毫不在意，一旦让对方发现众人的谋划，绝对会引发更大的变数，说不定大破灭会提前到来。
至于疯魔说的安全之地，哪里还有除了小六道更安全的地方。
……
轰隆！
黄泉之水波涛汹涌，血海之上浊浪滔天。
李若兰，不，或者说这个五天残灵的混合体，在暴露身份的那一刻就遭到了诸葛靓的特意针对。
血海上方，两道身影在纠缠战斗，举手投足间彼此的身躯不断破碎，血肉被撕裂开，鲜血洒落天空。
然而下一刻，他们又开始重生，残破的肢体重新凝聚，焕发出生机。
五天残灵口中连连喝问着自己的招式，声音缥缈中又带着冷酷。
“七绝天女我已得其一魂，第六界之法我也尽数悟出，此地虽然诡异，但我已主动和天道断绝联系，与我而言并无差别。”
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地方虽然让祂不能借助到天道的力量，但祂已经和天道闹掰，本来就不再需要那些力量。
诸葛靓沉默不语，似乎被对方说中了心思，实际上是在和暗中的魔主等人沟通。
“怎么样？你们觉得呢？尽快决定！”
他刚才向那三人提出一个建议，正等着三人的回复。
“杀！”
“可。”
“无量道尊。”
听到准确的回复，诸葛靓盯着还在不断重生的身躯，眼中渐渐露出一丝冷漠。
“昊天玄化，万象皆然！”
一股强大的力量自祂的背后迸发而出，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冰冷无情，散发出毁灭一切的威压。
这是昊天掌握的法则，“万象皆然”是指芸芸众生所拥有的共同点。天下万灵何止千万种类，却都有眼睛，而这就是昊天。
天罚之眼传递出的光芒如灭世之火，凶猛而无情地穿透空间，直接朝着诸葛靓的身躯猛射而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捕捉。
这是破灭之光，普通天阶在这道攻击下难免灰灰了去，可以直接将人化为虚无。
“梦幻空花！”
轰！
空间被彻底消失，就像重重叠叠的迷雾中无法看清前方，弥漫着一种虚无的死寂。
恐怖的破灭之光犹如泡沫般迅速消散，仿佛只存在于刹那间，却带来了深深的震撼。这股力量不仅作用于空间，还毫不留情地切割分散了那具神躯，让人难以理解其玄奥之处。
崩散的身躯在重组，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满是愤怒，其中夹杂着一丝不安。
“还有人！你是谁！”
魔主脚踩拜将台，银发飞舞着从另一道冲出，浩荡的魔气让沸腾的血海瞬间凝滞下来。
五天残灵看向对方的眼中满是忌惮，如果祂是全盛时期自然不惧对方，但眼下祂抛弃天道从属的身份，对付一个已经吃力不已，再来一个怕是要重蹈覆辙。
“魔主。”
魔主还是那样冷酷，盯着对方的目光宛如是在看一个死人。
“没听说过。”
五天残灵诞生于远古洪荒时代，中间差了几百万年，自然不可能听说过魔主的名号。
“你很快就会记住。”
说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瞬间开打，诸葛靓腾出手来开始稳定小六道，他在做别的准备。
五天残灵虽然说的已和天道断绝关系，但到底是由天道而生。背靠天道有不死不灭之魂，神魂中更是隐藏着天道的部分秘密。
自远古之后，除了这五个，也就只有青天得到过这个福利。而如今，他们也能借此窥视天道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