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黄三儿,马蹄都裹上棉布了么?”
在城主府后门的大门口,一位年轻人慵懒的靠在一张太师椅上,眯起眼睛瞟了一眼身前的驼背老奴。
驼背老奴胆怯的抬起头:“少爷,要不您再想想,要是老爷知道了......”
年轻人很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不一会儿,门口就已经排队站满了穿戴整齐的家丁,每人都左手举着火把,右手牵着马,身前趴着迷你版的战兽。
年轻人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出发!”
说罢,不耐烦的接过驼背老奴手里的缰绳,一个鹞子翻身上了马背,回过头斜眼看着马下的老奴:
“黄三儿,你老小子知道我爹问起的时候该咋说吧?”
驼背老奴看着眼前一脸残忍的年轻人:“就说少爷去杏花楼找小桃红了。”
“哼,算你识相。”
年轻人“呸”的朝地上吐了口痰,调转马头喊了声“驾”带着家丁朝着城门方向赶去。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来到城门前,守城小卒抬头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拜见世子,请问世子这是要前往何处,可有出城令牌?”
年轻人低头睁大眼睛盯着马下的士兵:“世子出城还需要出城令牌么?”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我是城主青平侯长子,整个青州城都是我爹打下来的,你居然管我要出城令牌,。”
“你他妈给我看好了,我这张脸就是令牌。”
守城小卒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其他兵卒们,全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自己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又一字一句坚定的大声说道:
“城主令,宵禁期间,任何人都不得在街上聚众逗留,更不得私自出城,如遇特殊情况,需手持城主令牌,方可通行。”
“如有违反禁令者,可先行扣押收监,待次日由城主亲自审问后再做定夺。”
说罢,年轻人双手举起手里的长戟,指向骑在马上的年轻人:“请世子下马。”
年轻人阴恻恻的笑了笑:“兄弟莫恼,不就是出城令牌么,我有。”
而后手抻进怀里摸了摸,拿出一块铜牌丢给了眼前的小卒。
小卒接过令牌看了看,然后扭过头朝身后的其他兵卒们喊道:“令牌没问题,开城门。”
只见四名兵卒走上前,缓缓的推开了城门。
年轻人趾高气昂的骑着马从小卒身边掠过,快到大门口时,突然回过头:“小兵,你叫什么?”
小卒大声的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林雪峰。”
年轻人大声回道:“林雪峰,我记住你了。”
然后带领着身后的人马,往城外远处的火光方向冲去。
林雪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都说青平侯世子跋扈,我今天可算真正的见识到了。”
身穿甲胄的城门官李大勇走上前拍了拍林雪峰的肩膀:“雪峰呀,你今天可算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哟。”
林雪峰挠了挠头:“您说的是世子田壁涟?”
李大勇食指迅速的抵在了嘴唇上“嘘......你小子疯了,想害死我呀。“
拉起林雪峰来到墙角:“你知道为啥不能叫世子的本名么?”
林雪峰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大勇:“不知道。”
李大勇接着说:“世子是个老阴逼,平时一副笑面虎模样,但其实一肚子坏水,尤其特爱欺负家丁,但对于他爹青平侯以及和他爹官级差不多或者比他爹官级更高的人,基本就是跪舔。”
“久而久之,家丁受了气没地方撒,就给他取了个“舔屁帘儿”的外号。”
林雪峰听到这个奇葩的外号,直接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再后来这事被世子知道了,他偷偷在这个家丁的饭菜里面下了蒙汗药,又派人给他爹新婚的小老婆送了一碗掺着蒙汗药的莲子羹,然后趁着当晚的月黑风高,让人扒光了这个家丁的所有衣服,直接丢在了他爹这新进八姨太的床上。”
这下子彻底吊起了林雪峰的八卦之魂:“然后那个家丁后来怎么样了?”
李大勇叹了口气:“这个家丁也算硬气,虽然被他爹青平侯打断了双腿,也一声没吭的爬出了城主府。”
林雪峰焦急的问:“那这个人后来呢,现在还活着么?”
李大勇回忆道:“后来这个家丁养好了伤,在征兵营的时候又参了军,再后来上了战场,却意外的救了一次侯爷。”
“可前面出过那档子事,城主府肯定是回不去了,所以也就成了你眼前青州城下这小小的城门官儿。”
林雪峰不觉“哈......哈”大笑了起来:“哦,我说嘛,你怎么会对城主府如此的了解,原来说的就是你自己呀。”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开始“哈......哈”的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