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银采心中的想法是没有办法被傅斯铭知道的。
但面前的男人淡然地挥了挥手,身后的某位保镖就马上走上前来,把手中的资料放到了傅斯铭的手中。
傅斯铭没有去看资料上的内容,而是冷漠地扔在了地上。
“证据就在此,还要推脱?”
丁银采眼神闪躲,手颤抖着去把地上的资料捡了起来,从第一行的第一个字开始,他就不可控地瞪大双眼。
“不是我……不是我……”
他的口中仿佛除了这三个字就无法再说出其他的话。
傅斯铭瞧他自己不愿意说,就替他讲了出来。
原来,本来来帝国的成员不是他,而是另一位皇子。
邻国的制度还不像帝国一般,王上是能够娶多位妻子的。
因此丁银采说得好听是皇子,但其实要不是他的某些能力强……他连皇子都算不上。
一想到这个能力,傅斯铭就真的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他的母亲很爱他,比爱自己还要爱他。
而丁银采却利用了这个爱。
他在十几岁开始便一直pUA自己的母亲,用她的身体给自己谋利。
本来在他们国家,丁母不太受那边王上的宠爱,但自从他的提议开始后,母子俩的地位算是翻了一个倍。
不管丁母的身体适不适合,只要他想要什么,又或者想做什么,他都会给她洗脑。
让她去接客。
上到勾引国家的王上,下到宫殿内部的扫地工。
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在某个人的身上,他便会这么做。
蛇蝎心肠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能完全形容他的性格。
男人想起自己的宝贝,又会想,有时候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别人的爱。
“你不配有这么一个母亲,我已经安排了人照料她,至于你,我会交给你们国家的法律去对付你。”
丁银采吓得失神,他不能是这样的下场……
要是被那边的警察抓住的话,那么他是肯定要去坐牢的!
可是……
从小开始,他就一直梦想着要嫁给傅斯铭,即使是没有学习的环境,他也是自己找了各种方式去学习。
虽然确实是让他妈受了点苦没错,但是她不是也得到好处了么?
父皇给她好处,各种各样的男人女人都把自己舍不得用的全都给她,她还想怎么样?
丁银采自诩自己已经对自己的这个母亲仁至义尽了啊!
而且,明明就是傅斯铭他掀起来的事情,凭什么现在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
怒火横生的他抬眼怒视面前的傅斯铭,咬着后槽牙理直气壮地问道:“明明就是你闹出来的事情,凭什么只说我的问题?”
傅斯铭蹙眉,狭长的凤眸微眯,冷冽的气息围绕着白酒的烈,信息素在丁银采的身边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冰锥,刺在了他的下巴处。
惹得丁银采一阵痛呼出声。
“胡说八道,我几乎都没有和你单独见过面,也没有说过任何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你想甩锅给我,不成立。”
傅斯铭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毫无情感,氤氲着阴冷,其中还有不少怒意。
他从未与他过多亲密,怎么会像是他所说的那般,事情的源头来自于他?
这话要是被粟粟听到了怎么办?
到时那小东西又得要和他闹脾气了!
丁银采只觉得自己那满腔的爱意就像是喂了狗!
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竟然是个渣男!
跌坐在地的丁银采忽然仰头大小起来,望向傅斯铭的身影,眼神阴恻恻地,还带着几抹恨。
“你自己在年少时对我求婚,你忘记了?”
傅斯铭面无表情,不带温度地反问:
“年少?据我查到的资料,你从小到大,出国也只有现在这一次,请问我如何跨越两国距离,达到你所说的求婚?”
丁银采一怔,很快又恢复了自己的神情。
“话都被你说了,反正我就是所谓的坏人了呗!”
“你十二岁对我说的,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他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点,十二岁。
这可真是很多年前了。
但这一说,傅斯铭就想起来了不少信息。
十二岁他是肯定记得自己没有出过国,尤其是丁银采那个国家。
但是他那时想完成一个真实的战甲,所以被他的母亲骗着去拍了一则广告。
因为从小他就不喜欢拍照,所以王后想让他留下一个视频,能够反复观看。
按照他母亲的原话来说,是要给他留下一个超高清的黑点。
因此,给他准备的台词是言情小说当中的男主对女主表白的那一段,他一人分饰两角。
他记得当时的代言产品是玫瑰味道的牙膏。
所以他很傻的拿着那根牙膏,对着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木头人,木着脸讲出的台词。
等说完男生台词,母亲又给他套上了女装让他自己回应自己说的尬言尬语。
后来母亲确实把战甲需要的材料给他了,但是后续发生的事情他并不太关注。
现在看样子当时那只牙膏的销量很好,卖到了国外?
“那是我拍摄的广告。”
傅斯铭并没有给他留所谓的面子,一句话活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丁银采大脑中残存的那些幸存都给撕得稀巴烂。
同时他不可避免的开始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当时他看到的时候,也是个小孩子,这么多年了,很有可能记忆有所偏差。
而伴随着傅斯铭所说的种种细节,当时所穿的衣服,戴的假发。
那被他一直以来觉得理所应当的门,再一次开启,其中的记忆如同海水忽然涌入他现在的认知里。
丁银采的瞳孔忽然失去了色彩,他的手指张开,使劲想抓住点什么,但那记忆之门一旦开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不可能。
他记得明明不会是现在这样,明明就是他亲自对他表的白,还说要娶他,可为什么现在记起来的,和他这么多年来的认知截然相反?
傅斯铭冷冽地望着他那一副狼狈的样子,内心深处早已能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无非是被他所说的给戳中了,又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