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民正并没有过多怀疑顾瑞林。
因为顾瑞林名声在外，也是属于刚正不阿的那种人。
再加上有这激光炮在场，顾瑞林也犯不上说谎。
只是他没想到，顾瑞林将核心事实隐去，只保留了一个结果。
“尸体呢？”钱民正问道。
“已经派人去取了，钱法官你打算在这里验尸？”
钱民正犹豫了一会儿道：“进去吧。”
前线基地没有这种验尸房，但是放在广场上验又不合适。
他跟着顾瑞林来到了摆放两个死者的医疗室里，这里已经被腾了出来，供京都调查团进行审核。
京都调查团里也跟来了专门的法医，这是一位灰色头发的老者，实力大概在三星凌空境左右，但他是研究者出身，在军方也很有名气。
钱民正等人进来的时候，这位灰发老者已经完成了初步检查。
“怎么样？”钱民正问道。
“从两人身上发现了苍龙图形。”灰发老者指了指那位凌空境的后脑部位，那里的头发已经被剪掉，露出了一个一厘米左右长宽的苍龙图案。
这图案像是纹上去的，而且避开了一些发根，平日里压根见不着。
而黄少炎的苍龙图案在脚背位置，这里也是很隐秘的存在。
跟那凌空境不同的是，黄少炎的苍龙图案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若不仔细看，压根不会看到这图案。
“基本能够确认他们的身份。”灰发老者道，“永恒圣教内部，每一条线的奸细相互都不认识，所以才会有独特的标记。普通的奸细还没有这个资格纹刻印记，这两人有，说明他们在永恒圣教内的级别不低。”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黄卫东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
他没想到，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亲侄子，居然是永恒教徒！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证明他们的身份？”钱民正谨慎问道，“除了印记之外。”
“有。”灰发老者道，“两人身上的血液里都检测出了苍龙肉的成分。而我调取了两人的身份资格，他们没有申请过苍龙肉，也没有从其他地方得到过苍龙肉。所以基本能够确定，他们获取苍龙肉的方式来自于永恒圣教。”
这世界上，除了之前跟苍龙王战斗过的天夏国、亚美利加之外，能拥有苍龙肉的只有永恒圣教。
而天夏国的苍龙肉数量比较庞大，这些都是当初四大军团打出来的战利品。
亚美利加那里虽然有，但已经差不多被消耗完了。
据说亚美利加那里有人为了力量，也秘密加入了永恒圣教，而天夏国这里，不少人也有这种想法。
这黄少炎，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难怪此人的实力如此之强。”顾瑞林道，“资历不老，却已经能有三星秩序境的实力。”
他转头，看向钱民正：“钱法官，这件事到这里差不多也尘埃落定了。希望你可以好好查查这个军团，看看有没有跟黄少炎一样的人。”
“嗯。”钱民正点了点头。
法医是他的亲信，所以不用出具报告，哪怕是口头描述，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定论。
可就在他打算亲自带着人审问黄卫东的时候，灰发法医却道：“等等，我还没说完。”
众人回头看向他，面露疑惑。
“还有其他的细节么？”
“两个人的死状都是一样的，眉心被穿透，直接破坏了大脑，随后这股力量崩毁了全身的经脉，导致小世界寂灭。”灰发老者顿了顿，他一字一句对所有人道：“杀人者的实力，应该远在两人之上！起码...........也是二星显圣境！”
寂静。
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顾瑞林身上。
顾瑞林脸色微变，但目光还算镇定。
他最担心的，果然还是这件事。
人不是他杀的，两个都不是！
致命伤，对不上他的实力。
“顾瑞林，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钱民正锐利的目光望向他，“或者说..........你在隐瞒什么？”
“我不清楚。”顾瑞林直接摇头道，“人就是我杀的，他们是永恒教徒，我怎么出手，应该跟这件事无关吧？难不成，我若隐藏了实力，还需要向军方报备不成？”
钱民正眯起双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顾瑞林。
顾家老三，他算是老熟人了。
虽然私交不多，但他还是挺佩服顾家四兄弟的为人，基本上跟他是一路人。
但如今顾瑞林隐瞒的事情，他却是有些在意。
因为他能够明显看出，顾瑞林没有突破显圣境！
也就是说..........击杀两个永恒教徒的，另有其人！
就在他打算进一步质询的时候，一道身影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
“钱法官，我有要事禀告！”
这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助手，顾瑞林要是记得不错，他之前是被钱民正派去现场检查了。
这个时候，他刚好回来。
但他此刻眼神慌张，脸色惨白，仿佛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一般。
这个助手实力在四星凌空境左右，三十多岁，钱民正将其带在身边，应该也是有意培养他才对。
“怎么了？”钱民正皱眉道，“跟你说了多少次，遇到天大的事情，也不要慌张！你怎么就记不住？”
助手焦急道：“钱法官，出大事了！”
“说。”
“我在事发地点，遇到了一大堆的永恒教徒！他们每个人的实力都极为强大，最弱的也有三星秩序境！”
“你说什么？！”
助手的话，让众人愣了数秒。
钱民正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身边的人立刻去关了门。
钱民正还算淡定，他低沉问道：“那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助手身躯一震，眼中露出惊恐之色道：“我见鬼了，我看到033号古文明遗迹从天而降，把这些永恒圣教的秩序境，全部砸成了肉泥！”
这话落在众人耳中，竟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就连钱伟民的双眼也猛地瞪大，看着助手：“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