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骨爷头痛地扶额,什么人交什么样的朋友,都是一丘之貉。
外面敖五还在破口大骂,并且已经找到感觉,越骂越顺嘴。
“打架就打架,别乱串,你还当自己是根竹签。”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德性,一看就是没人要的玩意。”
“虽然你是一把剑,但我还是能隐约透过你难堪的外表,看到你丑陋的内心,你就是贱。”
“啊……”
“我给你留面子。也希望你长长脑子。”
“你是不是一无是处,多年未见人,造成你的空虚?”
“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在给人添堵这方面,你已经做到登峰造极。”
“……”
“啊……丁一,快救我。”
其他人目瞪口呆,还在想,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敖五,平日里的软萌可爱都是表象,一张嘴和年龄不相符。
“咻”一道剑气从远方向他们急速靠近,剑气后面晃晃悠悠地跟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剑气将六人从头到脚串成一串,然后放弃他们,找上喋喋不休的敖五。
长剑就追在敖五屁股后面,不停地戳,不停地戳。
敖五捂着屁股,哇哇大叫。
“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想骂你的,你应该去找背后之人。”
丁一惊呆了,她没想到这真的有用。
“丁一,呆愣着干嘛。快告诉它,是你的主意。”
有敖五做靶子,其他人终于平安落地,得以片刻的喘息。
丁一双眼神采奕奕地看着那把破烂锈迹斑斑的剑。
一柄有意识的剑,除了剑爷之外,她还没有见过。
骨爷好歹还指点他们几句,剑爷不,剑爷骄傲得要上天,谁要是不小心靠近它,顿时引来一顿无差别做人的道理。
随时随地一副莫挨老子的嚣张模样。
要不是打不过它,他们早就……
算了,时间还长,没必要和一把剑多加计较。
“丁一,你背信弃义,见色忘友,”
她发愣的时间太长,长到敖五不满,那把剑还追在敖五屁股后面,看她爬起来,就给她一下,爬起来,再来一下。
以敖五强悍的防御实力,屁股都快血流成河。
敖五欲哭无泪,谁能来救救她,它真的好贱,欺负小孩子,柿子挑软的捏。
丁一于心不忍,敖五这是替她受过啊。
飞身上前,丁一朗声道:“这位剑……剑前辈。”
她心想,已经生出意识,看着样子,甚至可能形成剑灵,叫声前辈不过分吧。
过分了啊,那把剑轻摆剑身,剑尖掉转方向,朝丁一而来。
“我……”想骂剑有没有。
敖五只是被戳屁股,到丁一,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被放过。
很快,她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偏偏还无法反抗。
看着满身鲜血,实则并未伤筋动骨。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丁一:我有句麻麻劈不知道该不该讲,这是谁的部下,竟然如此勇猛。
这是戳上瘾了不成。戳完这个戳那个,还有没天理。
丁一四处狼狈逃窜,无论她逃到哪里,那把剑就在前面等着她。
“你大爷的……”丁一忍不住,她也想破口大骂,声音出来才发现自己词汇量少得可怜,她想想,敖五在学骂人怼人的时候,她在干嘛。
还不等她相处一句有格调的话,那柄剑有开始换方向,丁一内心轻呼口气。
妈呀,终于换人了。
那口气还没呼完,她发现,她不被戳,改为被揍了。
“为什么还是我?”
丁一悲愤地喊道,为什么还是她,不是换人了吗?
剑:谁说换人了,打的就是你,就是你,现在的小屁孩坏得很。
“你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
这种程度的威胁,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人该揍还得挨揍,剑该打人还是在打人。
战况过于激烈,导致其他人不敢轻易踏入战场。
丁一觉得,其实他们就是在看笑话。
其他人:没有,别胡说,我们只是还没喘过气来,慢了一步。
随着丁一“哇哇”狂叫,那把剑打人打得更凶。
骨爷又开始默不作声。
原谅丁一词汇的匮乏,她到现在还没想到表达愤怒的词语,只能被动挨揍。
在剑揍人的过程中,剑身上的铁锈开始脱落,露出古朴的剑身。
大气,磅礴。
剑长三尺有余,上面没有额外的装饰,剑身宽约两寸,厚度不够半指。
随着铁锈的脱落,几人面前的场景开始变化。
不知不觉中,他们站在城墙上,身着厚重的铠甲。
城墙下面,目之所及的是天边看不清的人影。无数兵卒在嘶喊着前赴后继想要登上城墙。
阴沉沉的天空,不见一缕阳光,,风吹不动任何的衣袖,仿佛天地也在为战争无声悲鸣。
破烂的城墙上,是无数和六人站立在一起的士兵。
丁一眼神扫过,发现他们的最低修为都在通天境之上,拉出任意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修为都让她看不透。
暴雨般的箭矢从城墙上方射出,中间穿插着敌人射上来的箭。
霎时间,血肉横飞,飞溅出来的血沾满城墙,黑红色的城墙上,弥漫的是浓郁的血腥味。
战场上旌旗蔽空,硝烟弥漫,不绝于耳的金戈之声,声嘶力竭的呐喊之声,在天地间回荡。
潮水般的敌人涌到城墙下,在他们脚下,是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人。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在这样的战场上,人命不是命。
在敌人快爬上城墙之时,一剑飞来,千千万万剑从后方飞来,瞬间将爬到墙头的敌人扫落。
为首之剑,异常熟悉,那不就是追着他们串人肉串的那一把。
它被一身形高大的人紧紧握在手中,他们称呼他为“长老”。
他的身后,是整整齐齐,和他同样装束,手握长剑的人。
黑红色的长袍,胸口绣着小小的标志:剑宗。
嘈杂混乱的城墙上,因为他们的到来,出现瞬间的安静。
丁一心神大震,剑宗?是那个剑宗吗?他们和骨爷是什么关系?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们的面容,眼前的迷雾越来越重,他们站在那里,仿佛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