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顾月怀醒了以后就能回家了,没在他身上发现什么毛病。
顾母谢过医生以后进了屋,握着顾月怀的手用他的指纹解开了手机锁。
她将女主的电话号码记在自己手机上递给了云浅疏,道:“按那个绿色的拨号键,劝公输羽来这家医院。
你就说顾月怀生病了。”
云浅疏连忙点头,接过电话走到了病房的窗户边。
“小羽姐姐,你快来医院看看月怀哥哥吧!”
云浅疏刚说了这么一句话,公输羽就哭着拒绝:“我看他干什么?!他那个肤浅的男人不值得我的爱!”
云浅疏急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她连忙说:“不是啊!姐姐你听我说啊!
他现在在医院!他突然晕倒了,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啊。”
折耳闲适的甩了一下尾巴,给自己舔着毛,道:“人挺傻的,谎话说的倒是好听。”
“什么?!他在哪家医院?!”
云浅疏声音不疾不徐的:“我给你发定位啊,你等着。”
“等等我重新加一下顾月怀的微聊好友。”
云浅疏听着挂断音,一脸认真的看着折耳:“我这不叫骗人,我这就是善意的谎言。”
顾母看着挂了电话呆了几秒的云浅疏走过来将手机递给了她,她想了想问:“孩子,你是不是有点智力上的问题啊?
阿姨让人给你检查检查?”
云浅疏看着低头摆弄着顾月怀手机的顾母,心里有几分堵得慌,她委屈地说:“我什么问题都没有的。”
“好好好,那你叫什么名字啊?”顾母问:“你是怎么认识公输羽和我们家月怀的?”
云浅疏吃力的想出来几个形容词:“我叫云浅疏,云朵的云,深浅的浅,疏密的疏。”
“我是听大人们说的。”云浅疏和折耳拼命圆着谎,“他们说顾言书市长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市长,他有一个女强人妻子。
他儿子顾月怀又一时糊涂拒绝诸葛小姐的示爱,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傻姑娘纠缠不清。
我就想找市长救救我和我的朋友。”
云浅疏眼神真挚的盯着顾母。
“好,好孩子,我知道了。”顾母颌首。
顾月怀突然坐起了身,眼神狠戾的扫视周围的环境,表情挂上几分茫然:“妈?这是哪儿?我不是……”
云浅疏看着顾月怀那可怕的表情,眼里蓄了一包泪:“折耳,顾月怀好吓人啊,我好害怕。”
她蹲下身抱住了大狐狸。
折耳烦躁的挣扎了一下,无语地说:“云浅疏,你今年二十一,不是一十二,你能不能别跟我来这套?”
“可是我看起来就不大啊,我真的害怕的。”云浅疏揉着折耳的毛,“你的毛好软啊。”
折耳:“……”无语。
被顾月怀的眼神吓到的顾母拍了拍胸口,上前揪着他的耳朵低声骂着:“臭小子!你快告诉妈妈,你到底有没有和公输羽有什么?
据说她怀孕了……”
顾月怀冷笑一声:“是啊,怀了,没了。”
“啊?!”顾母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了,“真怀了?!你让她去给孩子打掉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顾月怀本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突然觉得好像不太对劲,他一把抓过病床床头柜上的手机摁开。
顾月怀捧着手机表情狰狞,他仓皇的抓住顾母的手臂:“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妈,你是不是今天教训我了?!我是不是今天才把小羽逼走?!”
“儿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妈啊?”顾母看着顾月怀疯癫的样子心里一紧。
“是啊是啊。”云浅疏在折耳的示意下开口道,“小羽姐姐听说你突然昏倒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在来的路上……哈哈哈!在来的路上,她还来干什么!不是信左霖都不信我吗?!”
顾母紧紧抱住顾月怀声音里带着心痛:“月怀!月怀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
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啊!你别这样,你这样妈害怕!”
云浅疏苦着脸看着狞笑的顾月怀,问折耳:“他没事吧?疯啦?”
折耳一甩尾巴,尾巴尖儿上的艳红色发出一闪一闪的光亮,它的兽瞳中滚动而过绿色的代码。
“哇,折耳你好厉害的样……”
云浅疏还没赞叹完,只见折耳全身的毛都炸开了:“玛德!真是活见鬼了!”
顾月怀挣脱开顾母的怀抱,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看着顾母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恨意。
“你害怕?你有什么好害怕的!还不是你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顾月怀哈哈大笑,“你偏要拆开我和我爱的人,一尸两命,哈哈哈!”
“妈去喊医生!妈这就去喊医生!”顾母不敢面对这样的顾月怀,匆匆出了病房去找精神科的医生。
她明明只是为了顾月怀的一生着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醒来后会变成这样?
折耳恨恨的瞪着云浅疏,道:“顾月怀又重生了,黑化值差0.4%就拉满了,这个任务算是没法儿完成了!”
“啊?那你瞪我干什么?”云浅疏慢吞吞的说,“不是我让他重生的啊,你怎么好像在怪我?”
折耳气得原地转圈、走来走去:“你是没直接让他重生,你间接的!
我真是无语了,又来这一出、又来这一出!”
顾月怀头脑鼓胀式的疼痛,他盯着五六岁的孩子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云浅疏:“我?啊?我是云浅疏啊,月怀哥哥你不认识我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
云浅疏:“……不、不应该的。
我好像自我介绍过了吧?我也记不清了……”
不是,这怎么还带翻脸不认人的?
顾月怀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你是谁家的小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抬眼看向云浅疏。
云浅疏被顾月怀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是孤儿院的孩子,我有事想求求顾市长,然后就在这里了。”
“有事求顾市长?呵,你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事。”顾月怀下了病床走向窗边,他看着医院楼下散步的病人,眼神轻蔑。
云浅疏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折耳用前爪踩了踩她的小皮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折耳舔了舔犬牙,道:“我想去跟枕月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你、你你,你这个白痴一个人能行吗?
就算给你留数据你也不懂得变通啊……”
折耳急得开始咬自己身上的毛——
它太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