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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可把狗尾巴草给吓坏了,慌忙的回身去找,就看到一堆杂草下头有一个猎人设置的大洞,是专门用来捕捉兽物的,而此时红衣因为被捕捉夹夹到了脚化为了原形,变成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红狐,狐狸眼睛含着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从来没有见过红衣这个样子,在他面前她也总是鲜活的存在,热烈奔放,几乎能把人气个半死,狗尾巴草好几次都想打她一顿,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女孩子,他早就下手了,如今她在他面前变出原形,一副娇弱委屈的模样,狗尾巴草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他也立即跳了下来,抚摸着小狐狸的脑袋说道,“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出去。”

闭了嘴的小狐狸异常的乖巧,狗尾巴草给捕兽器给拔掉了,但小狐狸的脚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流着血,他撕下了自己衣服的衣角给她包扎,缠了一道又一道,把她的脚掌都给裹住了,然后他抱着小狐狸在怀中,一个健步飞了上去,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这么亲密的举动,小狐狸觉得异常的安心,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明亮的狐狸充满了感激。

狗尾巴草不得发出一声轻叹,“你要是这么一直乖巧下去,该有多好。”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匆匆赶来的猎户给拦下了,黑黝黝的猎户拿着射击的长弓,指着他怀里的狐狸,“这是落在我陷阱里的动物,你得把它交给我。”

狗尾巴草面目含霜,不管他和红衣有多闹腾的过往,他也不可能把她轻易的交出去,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这非大丈夫所为,他又抱紧了怀里的狐狸,分寸不让,“这位大哥说笑了吧,既然是我救下来的狐狸,那自然就是我的,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红衣眼珠子转了转,这个狗尾巴草,仗着他救了自己,竟然说她是他的人,她承认了吗?也幸好她现在是狐狸的形态,本身就是有一身红毛,故而看不到她脸颊粉红的样子。

猎户不依不饶,往自己设置好的陷阱里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说道,“你都把我的捕兽器给弄坏了,还说不是你干的,这狐狸自投罗网,落入我的陷阱,就是我的猎物,你要是想抢,可就不要怪我上手了。”

狗尾巴草神情冷傲,他可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小草,还会怕这普通的猎户不成?他只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当即冷哼一声,拔腿准备离开,猎户见他嚣张跋扈的样子,心头怒火更甚,吹了一声口哨,从四处涌来了好几个跟他一样的猎人,都是那种肌肉结实的莽汉,他们把狗尾巴草围在中间,如今狗尾巴草一看就是那种瘦弱任人欺凌的小崽子,他眯了眯眼,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离开了他们的包围圈,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他就算有再强的实力,还要护着怀里的人,不想跟他们硬拼,那些猎人没想到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大吼一声跟着追在他后面,他们平时补猎物速度哪里会慢,紧赶慢赶的,狗尾巴草半天也没把他们甩掉,自己反倒累得气喘吁吁。

怀里的狐狸开口刺他,“你真是太没用了,就不能上前给他们一个教训吗?”

“闭嘴,”狗尾巴草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红衣还在和他呛声,又因为夜里太黑,脚下一个打滑,竟然抱着她一起摔下了陡坡,红衣旋转着两眼冒星星,但是也喘不上气来,只因为狗尾巴草抱她太紧了,快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等到狗尾巴草躺在了平地上,狐狸变回了女子的模样,发现他昏迷不醒,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发现他箍着自己很紧,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瓣,组合在一起,竟然相当的耐看,脸上被刮出了几道擦伤,却并没有影响他英俊的容貌,红衣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跳好像也跟着乱了。

她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以前她可是最讨厌狗尾巴草了,在背后也不知诅咒了他多少次,可是此时此刻竟然萌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并且来回的摩挲着,冷不丁的听到男人说出一句,“你摸够了没有?”

原来他在装昏,红衣咬了咬牙,狠狠的捏了他的脸颊一把,狗尾巴草怒目而视,这个臭婆娘,自己好心救了她,她反倒恩将仇报。

以前红衣对上他的视线可丝毫不怵,如今看到他的眼神便猛的弹开,刚撤离他的怀抱,便感觉到腿上钻心的疼痛,支撑不住,又倒在了他的怀里。

狗尾巴草二次被撞击,闷哼一声,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你谋杀亲夫啊。”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脸一下子烧了起来,红衣掩藏住情绪说道,“好你狗尾巴草,竟然敢占老娘便宜。”说着往他的胸口垂去,这次狗尾巴草任由她打着,一点儿也没有还手。

狗尾巴草自觉失言,而且她打的力度一点也不重,跟挠痒痒一样,和她以前的暴虐因子完全不同,他也就受着了。

头顶又传来那些猎人的呼喊声,声音又渐行渐远,两人屏住呼吸,互相对望,月色之下,那些恩怨好像都一笔勾销了。

红衣从怀里拿出了那根簪子,有些别扭的说道,“之前我打碎了你的簪子,不过后来我找工人修好了,还给你,你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跟我生气了。”

狗尾巴草觉得工人的技艺非常好,几乎看不出来破损的痕迹,可是他并没有伸手接过,当初他很想送给南栀姐姐的,可是不知为何,如今这心思已经淡了下来,那份悸动好像已经变为了亲情,没有在宣之于口的必要。

“你留着吧,反正你戴着也挺好看的,”狗尾巴草说完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着天边的明月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快回客栈吧,不然南栀姐姐该着急了。”

红衣一直都清楚他对南栀的小心思,此时听到他乍然提起,心里竟然泛起了酸水,却又见他蹲在自己的身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你腿受伤了,我背你。”

红衣愣了愣,狐狸眼更加明亮起来,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这样多变的情绪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狗尾巴草偏过头问,“要不然你还是变成狐狸让我抱着吧,万一你很重怎么办?”

红衣顿时脸又黑了下来,一把搂过他的脖子,“我就要你背,重死你。”

她没有看到狗尾巴草嘴角划过得意的笑容,一把将她托了起来,慢慢的往前走着。

红衣被他这么背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狗尾巴草其实还挺有男人味的。

两人悄无声息回了客栈,南栀果然还在等他们,见他们平安回来才松了口气,却看到红衣的腿脚虽然被包裹着,但还是沁出了鲜血,满是担忧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腿还受伤了呢?”

“还不是她贪玩儿,跑去森林被捕鼠夹给伤到了,也幸好有我在,不然那些猎人都得把她抽筋剥皮了。”

“哎呀,姐姐,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你快回去吧,我姐姐会给我疗伤的。”说着她就准备赶人了,也忘记是谁一路上背着她回来的,这种用完就丢,六亲不认的样子让狗尾巴草颇为无奈,反正他早已习惯了,跟姐妹俩道别之后回了房间,自己睡下了。

南栀给红衣处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全过程红衣没有叫一声,南栀有些诧异,以往红衣要是受了一点小伤小毛病都会哼哼唧唧个不停,怎么今日更加严重些,反而不叫了?

她看了一眼红衣的面部表情,满面含春,眼眸带笑,手里拿着根发簪还在傻笑着,南栀若有所思,手下故意用力了些,惹的红衣哀痛一声,“呀,姐姐,轻点嘛。”

“你还知道痛,那为什么到处乱跑,我们第一次来人间,很多事情需要谨慎知道吗?”不给她吃个教训,南栀怕她永远记不住。

“好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人嬉笑着一并躺在了床上,红衣翻了个身,对南栀说道,“今天阿默过来,你是准备带他一起去雪狐族吗?”

“他是人类,怎么可能随意跟我们去青丘呢?以后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南栀说的很平静。

红衣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今天下午跟他妹妹去逛街的时候,他妹妹提到,其实他家里还有一门婚约等着他去完成呢,听说他未来要娶的还是一位公主,也不知道公主会是什么样子的,会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那种吗?真想有机会去看一看,不知道和姐姐比起来到底谁更美……”

她说起话来就像机关枪一样没完没了,而南栀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原来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啊,可笑自己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痴念,到头来原来是自作多情,看着身边已经没心没肺睡着的妹妹,自己却翻来覆去的一夜无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夜,好像改变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因为红衣腿伤的缘故,南栀特意找了一辆马车,这样也好过徒步旅行,驾马的人自然是狗尾巴草,他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他的样子很配,红衣耐不住寂寞,又跑到马车前看他驾车。

“我说狗尾巴草,照你这车速,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到达雪狐族啊?”红衣虽然嘴里不留情,但是狗尾巴草送她的簪子却戴在了她的头上。

“你腿伤还没好,不要乱动,小草他有分寸的。”南栀忍不住出声提醒,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个城市,后面并没有什么人来送他们,她敛下纷乱的心绪,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见姐姐情绪突然不大对劲,红衣不敢再造次,只是嘟着嘴,时不时的捶打车夫一下,像个还没长大多动的孩子。

按照以往,狗尾巴草肯定会狗急跳墙,跟她斗上一斗的,可看到她这个样子,突然想起来昨天它化为原形时那灵动的狐狸模样,心里竟然软了一块,有些后悔没有多摸一摸她的狐狸耳朵。

在一个街道的角落里,赵泽眠本来要上去跟他们道别的,却被大哥拉住了,她不解的问,“他们不是你的好朋友吗?朋友离开了,你都不去和他们送别吗?”

“没有必要,”声音从斗笠下传来,赵泽眠看不到他的表情,伸手想摘下他的斗笠,却被他一把按住,“你回去告诉父亲和母亲,我还有事没有完成,要离开家一阵子,让他们不要担心。”

赵泽眠吃惊的张大了嘴,“怪不得你这副打扮,是一早就想好了?”

赵泽野手里只拿了一把宝剑,身上还有一些碎银,他想了一夜,如果就此分道扬镳,那么很可能今生不复相见,既然如此,他就自己去创造属于他们的回忆,他从小厮手里牵过一匹黑马,跃上马背之后,朝着城门奔跑而去。

赵泽眠突然有些羡慕,高门大户最难的就是做自己,不知道她回去跟父亲说了这件事,会不会让父亲大发雷霆。

果然回到府中,赵将军的脸色非常不好,口中连连骂着逆子,“他把我们这当什么,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丝毫没有顾及,还不如当初就权当他死了。”

赵泽眠一声都不敢吭,她可只是个传话的,千万别波及她这条鱼啊。

“将军不要着急了,泽野这孩子有分寸,他也说了,等办完了事就会回来的,”将军夫人在一旁劝道,言辞温和,很有慈母风范。

“我着急的是他吗?皇上都知道我那不成器的逆子回来了,准备召他入宫觐见呢,如今他跑了没影,我上哪儿找他去?”将军怒火难消,嘴上都起了火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