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怕什么什么越上赶着来。
楚晴晴拍着脑门苦不堪言,她一再小心瞧着院子门口,不管做什么说什么话都要再三确认没有旁人,才会大放厥词。
当下还被事主发现,她们别后嚼人家舌根。
楚晴晴捂住自己的嘴,同时也分了一只手捂住阿珍的嘴巴子,生怕阿珍不懂何为人情世故把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遍。
“唔、唔唔……唔……”
“别说话,不想活了吗?”
但凡她们是一堆数据,不是什么肉体凡神也不至于怕的那么要死。
噗嗤。
轻轻浅笑一声,楚晴晴收回了她瞪得老圆的瞳孔,把注意力转了过去,认真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妇。
对方的年龄与她真实的相差不大。
如果自己是这番年龄,肯定是希望别人称呼自己越年轻越好,比如姐姐就不错。
“你……”
太美了。
楚晴晴不是没见过美人胚子,恰恰是因为吃得太多了,却没吃过这么好的。
这信王妃……真乃天人绝色也。
她终于知道了少妇的好在哪里了!
不对,应该称为是成熟的大姐姐。
年少不知姐姐好,错把哥哥当成宝,转身回眸想哭泣,姐姐已嫁作他人妇!
好诗好诗!
楚晴晴恨不得闯过去抱住信王妃的腰,捏捏又掐掐。
“姐姐!你好美!”
满眼冒着星星眼的那种垂涎,俨然忘记刚才查看信王妃属性的震惊与惊慌无措。
噗嗤。
又是轻声的一笑,只是没有露齿。
门口屹立着的人单独信王妃一人,她穿着也较为朴素,不似上次见到时的款式端庄富贵。
楚晴晴不大认得这些衣服形制该怎么称呼,只认得一个好看。
信王妃缓缓明眸而起:“你们刚才可是在议论我?”
那双骄阳落下的眼眸闪闪发光让人挪不开眼,仿佛有着引力,让人目不转睛也要多看上几眼。
之后楚晴晴后知后觉才领略到这是何物。
是被称为魅力的东西,也称得上是自信满满,是内心有底气,全来源于自己,而非靠做他人。
刚才她们也仅仅震惊于信王妃自身的属性,还没来得及细细讨论信王妃的设定。
在阿珍提供的资料里,楚晴晴粗略看了个大概,对信王妃有一知半点的了解,并不算完全陌生:“是……我与阿珍在议论姐姐你呢。”
“议论我什么?我倒也想从别人口中听听,对我是个怎样的看法。”
身边没有带着旁人,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三个人,阿珍严格意义上来讲也算不得上仆人,跟楚晴晴待那么长时间也早已是朋友相称。
这类熟悉的感觉令人怀念,有种久别重逢的既视感。
楚晴晴不知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情愫,眼睛一直被信王妃牵着走,她把这种给那觉归于是个人魅力。
完全没想过,是否与别的东西有关联。
“姐姐快进来坐,别光站在外面。”
楚晴晴连忙把人迎进去,忘了去好奇信王妃好端端的为何要到院子里寻她。
“嗯,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信王妃往四周看了一圈,布置的还算可以,就是怎么……目光落在深邃的地方有些诧异,那边的地方像是床榻,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冒着黑黢黢的气息。
楚晴晴蹭地从凳子上跳起来,那凳子似是下面有火,烫到她的腚了。
胡乱跳过去扯过旁边的帘子将那一团乱糟糟的屋子给关上,她这人什么都好,唯一最大的缺点就是懒。
懒就懒吧,还特别不喜欢叠被子。
平日若不是老祖母的人盯着,她才不会如此勤奋呢。
来到信王府上住着一段时日,这份警惕性便松散许多。
“没什么,我们聊我们的。”
“这天气该要转凉,你若是缺什么直接与我说,不用找老纪,他多数不方便。”
“好……”
三人围成一个圈,转到了旁边的榻椅上,矮脚桌上摆放着零食。
也许是投缘,很快便聊到一起,如同姐妹一般。
“哈哈哈,没想到姐姐也不爱与那些人一起玩啊。”
“就是,晴儿是不懂,那些女子出身高贵,心气也高,从不把低于他们的人放到眼里,我瞧着就烦。”信王妃抓了一把瓜子,不急不慢磕着,说到心烦的事情还会忍不住翻起一个白眼。
一点也没有当家主母的架子。
要知道资料里显示,信王妃出身名门,祖上有战功赫赫。
所出名人有文有武。
“不过说来,姐姐竟然与旁人世家小姐不一样,一点也没有那些娇气。”
就当是楚晴晴夸她,把信王妃哄得两眼放光。
聊到暮色落下,她高兴抓起瓜子走出了楚晴晴院子,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楚晴晴穿衣保暖。
叫楚晴晴明日到自己的院子来,再好好聊聊那些京城世家的八卦。
“姐姐慢走,明天我一定来!”
……
信王府,连雨阁。
信王妃迈着悠闲的步子上了阁子,来到女儿的闺房里,给她带了些吃食:“这么晚还在用功啊?茉儿别太辛苦。”
她口中的茉儿是她与信王所出的女儿,信王府上的嫡小姐。
信王妃疼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瞧着桌上摆放的纸张,上面写的几个大字越来越有模有样。
“娘,茉儿不觉得辛苦,您快来看看!女儿的字是不是又有几分像夫子的?”
信王妃从身后里接过宣纸,点点头:“是有七分相似,看来茉儿又精进不少。”
得到夸奖的小女孩脸上笑意越发浓烈,扑进信王妃的怀里蹭蹭抱抱,撒了好一会娇才从怀里离开,从仆人手上接过桃花羹。
“娘,您对我真好!”
夜光下,烛火摇曳,茉儿沉浸在与母亲的亲子时光里。
吃完手中的东西,被信王妃亲手拿起帕子擦去她嘴角的残渣:“娘,听说别院里新来了一位姐姐,是爹爹准备迎娶的姨娘吗?”
茉儿上次也见过一眼楚晴晴,第一印象便是比其他姨娘好看。
“不可乱说,晴儿姐姐是来你爹爹请来的贵客。”
“娘可是去见过那位姐姐?”
信王妃点点头。
“那怎么不带茉儿一起去?娘,我也要见那位姐姐!”
“好好好,明儿一同带你去。”
信王妃待到将女儿哄睡着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空旷的院子里亮着灯,却只有她一个人。
自从宫里那位身子越来越不行后,见自己的丈夫比来例假的间隔还要久。
最长的一次,她从穿着棉袄等到了换上薄衫。
整整轮转两个季节才见到心心念念之人。
就别说那些别院的姐妹,盼着盼着开始改吃素不说,有的甚至前几日还提出能以什么样的办法从信王府搬出去,想要顿出空门……
再这样下去,好好的家不止是四分五裂那么简单,是凋零!
信王妃捏着手里的帕子,狠了狠。
拍着脑门才想起来,下午不是去找楚晴晴问清楚,信王是怎么想的?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的?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热烈的讨论声,听了一两句她那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从未这么渴望加入!
对方的用词好新颖,与京城听到的那些陈年旧事完全不一样。
楚晴晴在说一种很新的八卦。
信王妃想着坐在桌前研起墨,提笔在一本老旧的动物皮添上新的内容。
“中州送来的瓜子味道不错,可惜要烹饪炒制一番才行,口感上佳。”写完这些又改用红色的笔在上面画上一个圈。
等到墨迹干透才心满意足收起放进柜子里。
并未上锁。
瞧着床榻上的枕头,信王妃拍了拍上面:“也不知道他在宫中休息的可好……可千万别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