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衍沉吟良久，开口说道：“这样吧，你先随我回万虚宗安置下来，修为巩固好了，我给你安排短期的炼器特训，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飞升通道消失，张凌君、张凌仙已经飞升灵界，尘衍便是如今天元大陆修为第一人。
张凌仙之所以让姜颜来找他，便是看中了他因为中毒无法飞升蓄积了多年的修为，知道只要他身上的毒一解，他势必压制不住那些满溢的磅礴灵力，需要有人帮忙承载分担，如此便能助天道选中的天命之人，快速提升修为。
其次，他的毒一解，混乱的万虚宗便能快速安稳下来，有他坐镇的万虚宗，可以给予姜颜足够的成长空间。
第三，万虚宗作为三足鼎立的一足，势力遍布天元大陆，以万虚宗的名义召集天下有志之士，能够迅速整合力量，与在天元大陆上作恶的那股力量作斗争。
第四，则是姜颜有张凌仙给的不少东西，张凌仙是大劫刚起的时候飞升的灵界，她必然不会放任下界生灵涂炭，所以她留下的东西，肯定能派上大用。
当然了，前人只是引路，这之中具体要怎么做，还得是他们自己想，自己绸缪。
姜颜开店又不是真的为了赚取灵石的，她只是想碰碰运气，看凌仙尊上给的新颖灵符能不能吸引来这位万虚宗的天之骄子。
事实显而易见，她运气不错，赌对了。
但姜颜还挺好奇的，“师尊，您前些天为什么会来我的小店？”
这会儿距离她渡劫结束其实已经有好些天了。
“张凌仙会的灵符大部分都是自创灵符，十分特殊，她从不教给除她哥哥父母以外的任何人，你是她血亲之外的第一人。”
姜颜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凌仙尊上没有收她为徒，却给了她不少功法书籍，其中还有不少手记，有了这些东西，她说是得到凌仙尊上大半传承也不为过。
凌仙尊上都舍得将这些东西给她，当初又为什么反悔不收她为徒呢？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尘衍见姜颜满脸疑惑，倒不急着走了，他走到椅子边上坐下，“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吧。”
姜颜不太确定的开口，“可以问吗？”
“有何不能问？只要我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掩掩藏藏，不过是故弄玄虚，他最是不喜那一套，所以一切说开了，说明白了，才有利于之后的合作共勉。
“师尊，我可以知道您眼中的凌仙尊上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想问她？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突然就收你为徒了。”尘衍说着，陷入回忆，唇角带笑，“她，通透吧，因为太通透，才会无欲无求，不争不抢，宁静淡然。”
姜颜没想到会是这个词，她之前猜测尘衍尊上和凌仙尊上有什么私情，能有一段佳话在其中，想听听八卦来着，结果尘衍尊上既不夸外貌，也不夸天赋，夸了一个处事。
“把你脑袋里的废料清一清，一看你和张凌仙接触就还不多，她那般女子，无需任何男子的点缀，也没人敢轻易生出妄念。”
“师尊，不敢和不能是两个概念，您不喜欢凌仙尊上吗？我指的是男女之情的那种。”
尘衍大大方方的摇头，“我欣赏张凌仙，仅此而已。”
他曾和张凌仙有过交手，当时的他毫无反抗之力，后来他几次打上门，多以失败结尾，这一来二去，张凌仙便成为了他的对手、劲敌。
当然了，不是关系不好的那种劲敌，只是单纯想比较一个高低罢了。
如今升仙通道消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较量上一场。
尘衍叹息，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天地间的浊气，越来越浓郁了。
姜颜也曾有过惺惺相惜的对手，能够读解到尘衍要表达的意思，转而问道：“师尊是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收我为徒？”
“飞升通道消失了，你是破劫之人。”
“……”按照一般套路，不是应该憋死不说吗？这就直接告诉她了？
“这……师尊，这是我能知道的？”
“迟早都要知道，早知道晚知道，你都要一步一个脚印去解决这次危机，没有捷径可走，我又为何要瞒你？瞒着你，你又不会做得更好，反而要花大量的心思去猜测我是不是别有用心，与其这样，何不直截了当？”
行叭！
“那您如何知道我就一定能破劫。”
“你没学占星问卜之术吗？张凌仙可是其中翘楚，她算到的，基本不会出错。”
“可是算命也有不准的吧。”况且她是个域外之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被人察觉。
“谁知道呢，总之算出来了，就要顺势而为，否则出现别的什么灾祸，会更麻烦头疼。”
姜颜不再问了，“师尊，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我们去宗门吧。”
尘衍也及时止住话匣子，取出飞行法器，带着姜颜飞往万虚宗。
进入宗门，尘衍先带着姜颜去办理了身份玉牌，而后才去剑峰安置住处，制定学习计划。
危机迫在眉睫，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尘衍给姜颜安排了学习任务，他还要去召开大会，整顿宗门。
宗门乱了快一年的时间了，这场内部的动乱，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尘衍做好安排，立即闪身离开。
姜颜愣愣的，发现这些修为到化神期大圆满的天骄，有时候做事风格还挺像的，之前凌仙尊上也是这样，安排了任务立即就走，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吓人一大跳。
如今的尘衍尊上，很有凌仙尊上做事的风格，雷厉风行，干脆果断。
姜颜走神一小会，快速回神。在剑峰转了一圈，发现万虚宗剑峰的布局大小，和云天宗没什么太大差别。
想想也是，云天宗作为上三宗之一，与万虚宗比起来自然是差不多的。
没太大差别的地方，姜颜立即没了闲逛的兴致，安心的待在尘衍的炼器室内学习炼器。
尘衍之前问书的事，就是想知道凌仙尊上的炼器手记中有没有净化戾气的阵盘。
如今的天元大陆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大家心中的戾气都很重，以前人都会装的，现如今他们的戾气被释放出来，善良的人，变成了脾气暴躁易怒的，恶毒的人，则完全不再掩饰自身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