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仙用灵力捡起聚魂盏放在桌上,“成了,现在也不怕摔了。”
穆流川松在桌边坐下,拿起聚魂盏,他如珍似宝的看着手中符合张凌仙审美的幻彩小盏,勾起唇角,“你很不错。”
张凌仙点点头,她也觉得她自己很不错。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一段时间的单独相处,穆流无极打趣起张凌仙,“你还点头,我七哥这是在夸你吗?”
他七哥向来擅长说反话。
张凌仙似是呆呆地,“难道不是吗?”
“自然是夸。”穆流川松亲自下场打穆流无极的脸,“你修复好了聚魂盏,你就是我的恩人,我可以无条件为你办三件事。”
突来的意外之喜,张凌仙眸光乍亮,“真的?”
“当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不会食言。”
“穆流前辈,您会进甲武秘境吗?”
穆流川松点了点头,“会进的,你想我帮你在秘境取物?”
“那倒不是,只是想麻烦穆流前辈帮我保护一下我二哥,我到这边恰好遇上甲武秘境开启,我二哥可能觉得我会进秘境凑热闹,他向来气运不怎么样,穆流前辈若是碰见我二哥了,见他有危险的话,还希望您能相助一二。”张凌仙也想得很明白,在秘境生死由命,请人全程跟着肯定是不太现实的事。
穆流川松点头应下,“你二哥长什么样?”
张凌仙取下一直戴着的斗笠,露出她那张精致的脸,她脸上笑容和顺,眸光干净清澈,不染尘俗欲念。
这双眼眸,很漂亮,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无邪。
张凌仙看着穆流川松说道:“我和我二哥有九分相似,他叫张凌君,见过我以后再见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穆流川松扫过张凌仙的面容,记下以后收回视线,“另外两个条件是什么,一并说了吧。”
张凌仙没有整拖着不说那一套,“穆流前辈,若有一天我需要您的帮助,还请你放下所有事立即赶到我指定的地点,剩下的两个都是这个。”
“好。”穆流川松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下来以后,他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问道:“张小友,你来星域城是一个人吗?会逗留多久?可要住在穆流府?”
“不用麻烦了,我在任务堂接了任务出的宗门,来这边是做送信任务的,现在任务完成,白日在星域城逛一逛就启程回宗门了。”
“现在城里人多,早些离开星域城也好。”穆流川松揉了揉眉心,一副困乏模样,他从储物袋取出一个玉盒推给张凌仙,“张小友,这是寻物灵犬损毁的补偿,我乏了,无极,你陪着张小友在星域城逛一逛,外头那几个星衍宗的可以丢出府了。”
穆流川松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折,行事风格我行我素,他只相信他自己认准的事,在这件事情里他认定李思思有错,就不会对其有好脸色,处理起来也不会手段温和。
“知道了,七哥,你好好休息。”穆流无极站起身,对着张凌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请,张小友。”
事情解决,穆流无极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张凌仙没打开玉盒查看,直接将玉盒收进了储物戒,重新把斗笠戴好,她跟着穆流无极离开穆流川松的院子。
身后的穆流川松用灵力将房间修复,给房间布置了新的禁制。
他等穆流无极和张凌仙走远,迫不及待的从房间暗阁里取出一些物品。
那些物品都是女儿家用的,他拿着那些物品,轻轻的摩挲着,眼底的光芒十分的温柔。
穆流川松把东西放进聚魂盏中,灵力催动聚魂盏后,双手结印,“昭盈,魂归……”
张凌仙走着走着,回了一下头,目光在刚离开的院子停了好几秒的时间。
穆流无极偏头,疑惑看着突然停下不走的张凌仙,“张小友,你在看什么?”
“你七哥在聚魂。”张凌仙用着肯定的语气。
穆流无极稍顿,也回头往穆流川松的房间看,他看了好一会,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只道张凌仙的感知太过敏锐。
穆流无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七哥年少时有个全心爱慕的女子,名为昭盈,死在天雷劫下已有百年,神魂俱灭,七哥执念于此,修为百年没有寸进,那聚魂盏不过是全了他一份念想罢了。”
张凌仙闻言,沉吟许久,说道:“百年时间,尘归尘,土归土,如果他在昭盈魂散时使用聚魂盏,或有一线生机。”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我只希望我七哥知道聚魂盏无法聚集昭盈魂魄以后,他能看开一些,这样执迷于过去,绝没有好下场,七哥他的天赋不差,不该止步于此。”
张凌仙不禁莞尔,“穆流前辈,您倒是通透。”
“我通透有什么用,要七哥看透才行,我们走吧。”
穆流无极不愿就此事多言,继续往前走去。
“嗯。”张凌仙应了一声,跟在后面。
张凌仙和穆流无极七拐八拐的去到中院广场,星衍宗的几个人仍然跪着,他们余光瞥见有人来了,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是穆流无极带着张凌仙过来,两个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他们的脑袋瓜有点懵。
这是什么情况?
聚魂盏的问题解决了?
穆流无极那么凶神恶煞,张凌仙怎么和他聊到一块的?
星衍宗的六人摸不着头脑,穆流无极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他让护卫给几人松绑,把人丢出穆流府。
张凌仙:“……”你是懂听哥哥的话的。
张凌仙想了想,没有出声阻拦,她帮他们渡过此劫已经是仁至义尽,没必要过多表现什么,她做事权衡利弊、遵从本心,又不是为了求人说声谢谢。
六人现在灵力还是被封印状态,被穆流府护卫抓着走,毫无反抗之力。
张凌仙和穆流无极走在后面出府,才走出大门,刚才还是黑夜,眨眼天便亮了。
星衍宗几个弟子被穆流家的护卫从大门处往外一甩,几人呈抛物线飞出去,被一道柔和的灵力暂缓了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