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宗各峰主收徒大会在云天峰举办宴席的大殿朝云殿举行,大会辰时三刻开始,那些通过入门测试的弟子在辰时便乘坐飞舟抵达朝云殿外的大广场。
新入门弟子听从领队弟子的安排,按着性别,修为,年龄,以及天赋分类排队。
待孩子们找到相应位置排好,领队的云天宗老弟子让还在说话的新弟子闭上嘴,保持安静。
能通过入门测试进入宗门的,就没有行事过分乖张的,老弟子发了话,新弟子立即保持安静,目光直视前方,动都不敢乱动。
时辰一到,各个峰的峰主接二连三的进入朝云殿,十几道流光划过一众新弟子的头顶,他们齐刷刷仰起头,有的目光带着好奇,有的则带着热切期盼。
期盼什么?
自然是期盼自己能够被化神期的大修士收为亲传弟子了。
在修仙大陆上,能够拜入大修士的门下,不说一飞冲天,以后的路怎么也比那些没有师傅,苦哈哈的领着月例里那三瓜两枣的要强。
朝云殿内,云天宗的宗主宗越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上,各峰的峰主坐在左右两侧的席位上。
宗越的修为并不是在场最高的,才元婴初期,他能当上宗主是因为宗门规矩就是师傅飞升,位置传弟子。
也就是说,如果张行云飞升灵界,他可以从他的亲传弟子中选出一位,担任器峰的新峰主,无论此人修为高低。
当然,能当亲传弟子的,大部分天赋奇高,修为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在宗门里,宗主的地位和各峰峰主的地位是一样高的,一峰小事,峰主决定即可,宗门大事的决策则都要商量着来,不存在一言堂和只手遮天。
未出宗门任务的各峰峰主全部到位,宗越和峰主们寒暄几句,站起身宣布大会开始。
站在宗越座椅边上的云天峰首席大弟子季怜双轻身一跃,跳下高台,他走出大殿向着领队的老弟子们传递大会开始的消息。
众人得令,最左边第一列的领队弟子带着人进入大殿。
一百个天灵根的弟子入殿后排成八列,一起向着在座的众人行礼。
尽管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划分是按着修炼天赋来的,可这被元婴期化神期修士收为亲传弟子的机会是人人有份的。
也就是说,所有通过入门测试的弟子,宗主和各峰峰主都会过过眼。
张凌仙一觉睡到巳时一刻,她不紧不慢的洗漱吃东西,吃饱喝足,换上器峰的金色弟子服,将长发用浅金色发带高束在脑后,她踩着飞剑去往云天峰。
靠近朝云殿,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小脑袋,张凌仙越过他们,在大殿门口落下。
恰好里头的人出来,两方都没有预料这种意外,径直撞到了一块。
张凌仙有在凡间界被人撞倒的经验,这次她反应很敏捷,及时用灵力稳住了身形,避免了屁股和大地亲密接触。
和她相撞的小不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摔了个四脚朝天。
张凌仙干咳一声,使用灵力抬手将人扶起来。
小家伙怯生生的看了张凌仙一眼,行礼道谢后,赶忙跟上队伍去到广场上排队站立。
进过殿的弟子不是被看完就散的,要等所有人都被看过,才会分散安排住处。
外门新弟子全都安排在初云峰上,等过三年宗门大比的时候再安排进各个主峰,至于是进各主峰的内门还是进外门,就看自身努不努力了。
张凌仙站在门边,等鱼跃而出的孩子们都离开,另一队孩子都进殿,她这才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才进殿门,席位上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宗越忍不住笑道:“凌仙师妹最是喜爱清净,今日怎么来了?”
宗越细算起来,比张行云低一辈,她作为张行云的女儿,便以师妹称呼。
张凌仙回以一笑,“听闻父亲这一届可能会收徒,便过来瞧瞧。”
宗越了然,让张凌仙赶紧入座。
张凌仙走到张行云身旁的椅子坐下,目光环视一周,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灵果。
张行云觉得有些好笑,到底是个孩子,还停留在嘴馋的时候。
他抬手摸了摸张凌仙的发顶,“仙儿,想吃就吃,别眼巴巴的看着,好似谁不给你吃似的。”
张行云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众大佬揶揄一笑。
张凌仙不由红了脸,抓了一个红彤彤的灵果在手中。
她爹也真是的,当她不要面子的吗?
张凌仙剥开灵果的外皮,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个勺子,用勺子挖着果肉小口小口的吃着。
给化神期修士呈的灵果,自然是个好东西,一个灵果下肚,张凌仙便感觉有磅礴的灵力向着丹田涌去。
紫阳上清诀自动运转,将这些灵力消化吸收。
张凌仙觉得,她这么不努力,修为还能晋升那么快,和日常这些好吃的脱不了干系。
张凌仙一连狂炫了三个灵果,伸出魔爪摸向第四个的时候,张行云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你这丫头,这是能提升修为的灵果,不是凡果,你这么吃不怕爆体而亡?”
张凌仙眨巴眨巴眼睛,默默收回了手,使用水灵术清洗双手和勺子。
清澈的水聚集又消散,她洗干净手,用灵力将水蒸干。
不能吃东西,张凌仙抬起头,目光看着大殿中央的孩子们。
天灵根的孩子都已经看完了,被各峰峰主收入门下的不会离开大殿,自己走到自己拜的师傅身边即可。
此刻大殿里只有三位峰主还没有收徒,她爹就是其中之一。
张凌仙偏头,小声问道:“爹爹,前面那些天灵根弟子你都没有看得上的吗?”
“那些天灵根弟子大部分已经开始修炼了,修为也在炼气七、八层左右,我选了一些收进器峰内门,至于亲传弟子,那也是要看有没有师徒缘分的。”
张凌仙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这会在看的是双灵根资质的孩子,她目光在大殿中央的新弟子脸上扫过,他们有的紧张,有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