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凌仙没细数,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就算是渡金丹天雷劫,也不该劈三、四十道雷吧!
这雷劫今天中毒了?
张凌仙仰起头,看着那汹涌轰鸣的劫云,灰雾色的劫云中雷电聚集,其气势越来越强,越来越凌厉,仿佛不将她劈死誓不罢休。
不知道还剩下几道天雷要受,她已经没有防御法器可以用来抵挡雷劫的威力,内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倒不是她想这样认命,而是她现在除了灵台一点清明,连飞离闪躲都做不到,天雷又是能定向追踪的,她不认命都不行。
水桶粗的天雷降下,张凌仙感觉经脉在这一刻被天雷撕碎,周身的灵力乱窜,她口中的鲜血和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张凌仙承受不住痛苦,终于昏死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昏死之后,天雷变回了手臂粗细。
手臂粗的天雷连劈了七道,被避雷针吸收过天雷之力,对她并未造成太大伤害。
大概是劈够了数量,天上的劫云散去,清明剔透的九天之上降下七彩霞光,将张凌仙笼罩起来。
张凌仙的身体飞上半空,霞光恢复着她的身体和经脉,光秃秃的头上也长出了墨发。
一颗圆乎乎金蓝交织的灵丹在她的丹田生成,《紫阳上清诀》自动运转,灵力游走周身,大量黑色的杂质被排出体外。
不一会的时间,张凌仙变成了一个满身污垢,黑漆漆,臭烘烘的泥人。
张凌仙的身体彻底恢复,霞光骤然消失,她的身体缓缓落在地上,呈大字型躺着。
好在她选的地方属实偏僻,否则但凡有人看到,都跑来捡尸了。
张凌仙昏睡了三天三夜,最后是被臭醒的。
浓郁的恶臭萦绕在鼻息,她弹跳起身,手捂着肚子一阵狂吐。
几天没有吃东西,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吐了几口酸水,发现味道是自己身上散发的,她赶忙给自己用了一个除尘诀。
一身干净清爽,张凌仙愣愣的直起腰背。
她这会处在一个几十米深的大坑里,大概是午时,坑上天光漏下,将坑里照得清晰明亮。
张凌仙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传来,她浑身一个激灵。
“!!!”她没死!
张凌仙有些不敢置信,当时那么重的伤,她不死也得脱层皮才对,可她此刻没有半点不适不说,还浑身充满了力量,感觉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只三阶灵兽。
张凌仙想了想,盘腿打坐。
她内视了一番,经脉完好无损不说,强韧程度还比之前提升了百倍。
丹田中金蓝交织的圆丹旋转着,灵力被它吸收进去,它又喷薄出更精纯的灵力滋养经脉和身体发肤,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她不止没死,还成功结丹了!
巨大的惊喜包围着张凌仙,她站起身,召出断月,踩着断月飞出深坑。
深坑是天雷造成的,她仍然处在渡劫的位置。
这会儿时间也确实是正午,周围的花草树木之前被张凌仙清空,此刻太阳光完整的晒在她身上,《紫阳上清诀》的运转速度骤然提升了十几倍。
周围的灵力向着她涌了过来,无形无色,悄无声息。
四野无人,只有她自己知道进入身体的灵力有多庞大。
功法会自行吸收和提纯灵力进入丹田,用不着张凌仙打坐修炼。
张凌仙围着深坑转了一圈,把十个避雷针捡起来。
查看了一下避雷针下储存天雷的法器灵球,里面满满的天雷之力,以后若是遇见不开眼的高阶修士,她也好教导他们做人。
张凌仙把东西收进储物手镯,拿出镜子照了照,除了衣衫褴褛,她的皮肤完好无损。
大概是皮肤之前都劈焦了,经历了再生,肤色也恢复成了原本的白皙莹润。
张凌仙取出遮天戒戴上,调整好修为,她在储物手镯里找了找。
她的法衣全都在天雷劫下毁了,这下在千雪国买的衣服还真派上了用场。
换上一身湛蓝色的干净男装,张凌仙用同色系但颜色稍微浅一点的发带把头发高束于头顶。
戴上斗笠,她踩着断月飞上安置灵蝶的树干,翻看了一下自己昏迷以后发生的事。
得知是天降七彩灵光让自己身体恢复,她还疑惑了一下。
张凌仙清楚的记得张凌君突破筑基时并没有灵光降下恢复身体,二哥由于雷劫之威,还在他自己房间中休养了两个多月,巩固修为。
莫非是因为她是仙灵根的缘故吗?
父亲说仙灵根者,只要中途不出意外,不被人杀害,不被人夺舍,是注定能够修炼成仙的,她金丹雷劫经历了四十多道都没死,还浑身无伤的好端端站在这里,便证实了这一点。
如此说来,以后渡劫,她都得找没有人的地方才行,否则被人发现她身具仙灵根,也就离死不远了。
张凌仙记住了这一点,挥手移来泥土,把地面的大坑填平,又用灵泉水给地面催生了一堆花草树木。
这一片重新焕发生机,她满意的笑了,将断月变成小舟,她坐着小舟使用加速符向着乾元城飞去,耽搁那么久,还得快点赶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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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仙使用了三十几张加速符飞行了二十三天,才飞到乾元城。
她这会儿可算理解到,父亲口中‘以她的速度’这句话的深意了,这简直就是将她当时行万里的逐日灵驹在用。
抵达乾元城的城门口附近,张凌仙从半空落下,收起断月,排队入城。
大城池南来北往众多,入城速度还是挺快的,张凌仙排了一刻钟便排到了她,她拿出通行令由城门守卫检查登记,再交上一颗下品灵石便可以入城了。
入城以后,张凌仙没有直奔城主府,而是去了法衣铺子购置法衣。
行走在外穿着凡人衣服,可以让她避免被一些杀人越货的鼠辈盯上。
去见长辈,则要穿好一些,免得让人觉得她爹一个化神修士,女儿竟然连身像样的法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