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睡了？颜抒不太相信，不过看项星阑那乖乖女的样子，睡得早也正常。
虽然几番接触下来，这位腹黑姐姐似乎也没颜抒想象中那么乖，
这才对嘛。
她看着自己发的那一条仅项星阑的朋友圈，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
颜抒不信自己拿不下来。
*
心情一旦激动起来，就难以平复了。卧室里面灯早早就关了，项星阑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抛开其他不谈，她的确觉得这种关系让她十分沉迷......她也乐得将自己置于“姐姐”的身份上去。
但是她终究是个一定要个结果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黑灯瞎火玩手机......”她默默说道。
好多第一次都与颜抒有关，项星阑没来由想道，然后打开了手机夜间模式。
可是她要搜应该搜什么？项星阑随便对着输入框搜了些东西，然后看了相关的一些联想词。
问：女生爱上了一个女生怎么办？
答：亲亲，你可以这样做：1.如果她也爱女孩子，你就可以追求她，让她知道你的感情，但是要尊重她的意愿。2.如果她是爱男孩子的，你就可以和她做好闺蜜，但是不要做出超出界限的事情，否则会让她厌恶。顺其自然就行，像好朋友那样。
？
项星阑微微瞠目，不知道说这段是否靠谱还是离谱。
好吧，但感觉颜抒应该不属于第二种情况。
联想问题搜出来的解答，大多都是说要直面自己的内心，却没有什么成因。
项星阑之后又搜到了某个问答平台，看起来似乎里面的问答质量可能要高一些。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座断背山，只是有没有机会遇到怦然心动的那个同性。”
她找到一句话，终于让她有些许触动。
但是断背山是两个男性的故事，项星阑本着某种直觉，还是未能完全理解，因为就像是颜抒说的那样，她可以为很多听众表演，也可以为她项星阑一个人表演。
因为项星阑不一样。
所以，她和颜抒的感情应该也是不一样的。
好怪，好怪，今天晚上她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睡不着。
网上大约是找不到答案了，项星阑觉得自己大脑一阵昏昏沉沉，还是早点休息了为妙。
*
项星阑果然说到做到，虽然晚睡了，但是她早上起床却和往常一样早。
早上的时光用来背诵的确不错。
可是手机放在桌边，她第一次生发出了情不自禁想打开看一眼的想法——开始变得不自律起来了。
项星阑还是忍住了，她总算是完成了这周的背诵任务才打开手机。
那个白色小幽灵头像果然给她发了消息。
“姐姐不叫我起床，但我还是要自己起来嘛！”
后面跟了一个昂扬向上的小狗表情包。
这是在干什么？
项星阑沉默半晌，她果然是低估了颜抒的不要脸程度。
“这样啊，我还以为我不叫你你就不起来了。”她回了一句。
颜抒果然就像是全天都赖在网上一般，居然又秒回：“No！虽然一个人在家，但我很会照顾自己的！”
“只不过要是姐姐乐意叫醒我也不是不可以嘛~”
死皮赖脸地撒娇有没有用？
其实项星阑还挺受用这一套的，只不过她感觉不管怎么说，沦陷太快总归不好。
“没门。”她说。
任她笑，任她闹，都随意了，二人已经默契地忘记，起初交流只是为了所谓的“数学辅导”而已。
本着张弛有度的原则，有些话适时说几句就够了，必要时候还是要找些正经话出来撑场面的：
“学霸姐姐，这道题也不会了！”
“这个呢？”
.......
还行，都难不倒项星阑。
只不过颜抒的诡计就高明在这里，她发过来的题一道比一道艰深，并不是说有多么难，只是孤零零地在纸上写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能语音嘛？”
“下次别装。”项星阑气定神闲。
颜抒嘿然一笑，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她的声音还是像昨天那样低低沉沉，但是很明显带着喜悦之情。
喜欢上一个人时候的心理活动，果然是不能掩盖的东西。
项星阑听着耳机里面那边传来的声音都失神。
其实颜抒的“厚脸皮”主要还是体现在她发消息的时候，语音的时候，可能是碍于即时性，她没那么猖狂。
“这下懂了？”项星阑其实讲题的时候还算是较冷，毕竟讲题又不带感情。
但是谁知道她为什么在语音的时候会表现得这么温和？
“懂了懂了。”
“懂了就好，其他呢？”她声音简直温柔得似乎要掐出水来，颜抒好想告诉项星阑，她啥也不会。
不过后果应该比较严重，极有可能会被当成故意找茬，然后挂断电话。
好吧，放长线钓大鱼，有些事情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得慢慢来。
颜抒道：“好了，那就先到这里？”
“嗯，好。”
“谢谢学霸姐姐哦~~不愧是大学霸什么都懂呢，这一下不会烦到你了吧？”
“没有。”项星阑摇头，虽然那边人也看不见。
挂断电话之后，项星阑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没有去评论那一条朋友圈。
她点进了颜抒的主页——之前业已提过，颜抒的朋友圈空空荡荡的，除了燃烧女子的背景图之外什么也没有。
但现在不一样，里面有一条关于玫瑰的说说。
往下滑什么都没有，只要一条灰白色的线，再没有其他诸如“该好友设置仅展示x天的朋友圈”的提示。
要么是颜抒朋友圈只此一条，要么就是给项星阑设置了什么可见分组。
虽然才认识没多久，但项星阑还是隐隐约约希望是前者。
被人特别关照、特别在乎的感觉总是好的。
刚刚给颜抒讲题，怎么说也算是巩固了知识——这样项星阑就有充分理由再上网冲浪了。
凌晨她问搜索引擎，现在她得看看视频。
她差一点就去问白兰了，不过看着她那些十分激动的个签和头像，项星阑还是忍住了。
只要一问，她就会立即露馅，保不齐白兰要怎么给她提出“贴心意见”。
也许还不错，但至少不是现在。
项星阑不会逃避自己的内心，她知道自己不排斥不抵触，那其实就是喜欢——可是要怎么具体表达？
就像那些复杂的题目每一步都需要理由一样，喜欢颜抒也需要理由。
项星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死脑筋，算了，暂时不管了，过一天是一天。
有些时候做题也是这样——
“你就记得这么做就行了。”
她和颜抒接触的机会好多，还有足够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