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琳听了,也是瘪瘪嘴:“别说了,村里就是一群长舌妇,什么都乱传。我爸现在可头疼死了。”
沈烟陵有些奇怪:“发生了什么?”
“还不是那个余芷卉么?她人走了,现在不是还有几户也娶了女知青么?现在都怕女知青跑了,天天在家盯着。又对我爸有意见,说他不该给那些知青开介绍信,不该让他们走。”
这话还真不好接,这个建议是自己给的。
再说了,以前知青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有机会回去不是?
之前你情我愿的结婚,甚至还生了孩子。
轮到知青要回城了,这一系列的问题就出来了。
不是没有人拒绝回城的机会,留下来的。
但毕竟是少数。
个人的选择,沈烟陵也不好评价。
难道说要人留下来,都不回城了?
那到老了,后悔了,责怪提这个建议的人怎么办?
人的感情,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会变化的。
现在觉得这个好,因为另外一个没有尝试,未来心里未必不会有什么怨言。
沈烟陵不接话,周琳琳却凑过来,小声的问道:“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啊?”
沈烟陵有些头疼,这以前仇视自己的,现在变成自己的拥趸了?
但这个情况,确实很难解决。
沈烟陵也有些为难,周琳琳见状,就知道沈烟陵是有想法的,但就麻烦。
“你说说呗,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出的主意。我就是看我爸太为难了,所以才想问问你。”
沈烟陵认真的看着周琳琳,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烟陵知道,这是村长不太好问,所以差了女儿来问呢。
沈烟陵想了想,村长的忙还是要帮的,她就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还是之前我和你说的,堵不如疏。两口子都读过书的,你让他们一起考。考不上大学,考个中专也是好的,都有工作分配,到时候两口子争取一起进城。至于其他的,我们就没什么办法了。懒得了一次,还能拦得住一世?”
周琳琳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带着这个办法回来。
村长一听,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叹息一声:“只能这样了。她说的也没错,这事情还能一直拦着?若是铁了心要回去,就和那余芷卉一样,死活都要走,拦着怕是要出问题的。”
就和那余芷卉一样,若是不给她介绍信,那人怕是要寻死的。
至于家里那个女儿,村长叹息一声,没办法管啊。
余芷卉当时逃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
她倒是想把女儿带走,也没办法不是?
他只是个村长,人家的家务事还真不好管。
沈烟陵送走了周琳琳,帮李嫣然和花秋彤两个人安顿下来。
这两个女孩,到了自己的爷爷这边,总算是安心了一些,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沉闷。
沈烟陵见状,就想要把空间留给他们:“我去拿了柴刀,去山上砍一棵竹子下来。你们慢慢聊,等会午饭到家里来吃。”
沈烟陵转身去拿了柴刀,到旁边的后山,就看到满山的竹子。
也有一些竹笋冒出头,好大一颗。
沈烟陵找了一棵大竹子,几下就把竹子给砍下来了。
她拖着竹子回去,想了想,又掰了两颗竹笋。
她很喜欢吃竹笋,不过竹笋这东西,比较费油。不放多一点油,味道不好。
最好用来炒五花肉,或者是腊肉,味道特别香。
沈烟陵拖着竹子,手里提着砍柴刀,又扯了一根藤蔓,把竹笋给绑好了,一起拖了回来。
她没有去牛棚,这会儿,人家祖孙俩可能还说话呢。
回到家,正好这废弃仓库也大,沈烟陵就把竹子给拉了进来。
周庭钰原本正看书呢,回头就看到沈烟陵拉着一根硕大的竹子进来,也是有些无语了。
这女人之前还说请人去砍,这会儿自己就砍回来了?
嗯,力气确实好大。
就是显得他越发的没用了。
周庭钰放下书,用手撑着坐到了轮椅上,过来说道:“把那砍柴刀给我,我给你做那个鱼笼。”
这个男人,腿不能走,这是打算要用手上的功夫,证明自己也不是拖累吧。
沈烟陵也不拦着,这男人的雕刻技术还不错,想来木工也不是问题。
“我先给你把竹子砍断,要多长一节?”
“你砍成一米作用就好。剩下的我来。”
“好。”
沈烟陵利落的将竹子上的枝叶都给砍掉,又将竹子砍成一米左右的长度,然后才将砍柴刀给了周庭钰。
她自己转身去做其他的了。
昨天拿出来的一块布,要给原身的爸妈做衣服的,她记忆里有爸妈的身材比例,只是不太确定。
叶展眉的还好说,昨天见了,数据应该都能确定了。
昨天忘记给叶展眉量一下尺寸,主要是叶展眉不配合,不愿意沈烟陵浪费钱。
有那布,给孩子和周庭钰做一身衣服不更好?
这是父母对子女的爱,沈烟陵自然是感动。
但没必要,她手里的布很多,不缺这点。
“爸爸的身材,有妈的身材做对比,等量放大一些就是了。我来算算。”
她能估摸着做出来,大不了,到时候不行再改改,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不济,要是穿不了,可以给小弟穿不是?
反正家里父兄几个的身材虽然都差不多,但也有差异。
这个穿不了,可以给另外一个穿。
至于颜色不适合的情况,这个年头的衣服都差不多,就那么几个颜色,也不存在这种问题。
她裁剪衣服,周庭钰在那边做鱼笼,三个团子就在旁边自顾自的玩着。
说实话,这游戏是真幼稚。
但对孩子来说,却很有趣。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沈烟陵回头看着的时候,感觉到一种岁月静好,仿佛时光要一直这么延续下去,似乎也不赖?
这一刻,好像什么离婚,什么分开,都可以不去思考了。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觉得这么维持着似乎也不错。
但总有人不让她好过。
“就是这里,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