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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空间内嘻嘻哈哈的。

“对,这一年仗打下来真的丑了好多。”

“当初皮肤光滑白皙,人也倜傥风流,现在都糙成什么样了,秦空你行不行啊。”

“我感觉咱们在扮演空间就待了半天,秦空那里都待了半年了,时间流速好像不一样哦。”

系统适时出声:【空间与空间流速不同,系统会将其剪辑播放。】

“哦哦,这样啊,001真贴心。”

“流水的秦空,铁打的001。”

“快别提了,虽然现在秦空也很帅,可我还是更喜欢当初的少年郎啊!上天你还我秦空!”

严鸣笛看着001发在半空中的字幕,若有所思地掐着手。

他是否能代表官方和这个来自高位面的智能生物合作呢?

……

因为一句丑,秦空当日当着上万人的面狠揍了安北一顿,并且事后捂在自己的房间里死活不肯出门,更别提原谅安北了。

把安北愁得头发又掉了两根,实在不明白一个大男人这么在乎外表干啥,还那么难哄,他都赔罪了多少次了!

对此,早就狼狈为奸的军官和副手表示:您开心就好。

大概这等糙汉武夫这辈子都不懂秦空身为京中女子梦中情郎是靠什么了。

真以为是靠十几天不洗澡一身臭汗的男人味吗?

还不是看脸。

长得好看的人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变丑的,就算是秦小将军也一样。

副手:“安北将军什么时候能懂得这个道理呢?”

军官呵呵:“下辈子吧。”还能换个脸。

安北不懂,安北委屈。

但是委屈也得找秦空赔礼道歉,城内百姓对他谴责的眼神如影随形,让安北每天后背发麻。

可恶!明明他才是这个城池的正统将军!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秦空那小子,被下蛊了吗?!

在又一次强迫自己披着笑脸进秦空屋里道歉的时候,安北心里酸的翻江倒海。

“秦空啊,你知道安叔一向嘴直,说话不好听,你就原谅安叔这一次行吗?”

彼时秦空正往脸上擦拭着大价钱托人从京城捎过来的玉肤露,一听这话瞥了安北一眼,阴阳怪气道:“是啊,安叔说话直,不过脑子,一向都说事实。”

安北被怼得牙疼。

真难伺候!一个大小伙子居然比女人还难哄!

偏偏这个矫情的家伙就是惹人喜欢!全北关小娘子大姑婆都在打听秦空什么时候愿意出房门,还说什么一定不会嫌弃秦小将军,他人那么好什么的。

每当听到秦空还不肯出房门,她们幽怨的眼神就会落到安北的身上。

瞧你当初瞎说什么实话!把秦小将军气成这样!

安北:……

他悟了。

秦空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岁,都是他安北一生之敌!

正当安北掉头发之际,救命之物终于来了,皇帝下令北关将士们立刻启程,班师回朝。

“安北将军,接旨啊。”来人挂着完美无瑕的笑容。

安北被扔在边关打仗两年了,乍一接圣旨都回不来神,等回过神来了,立马又龇起了牙开始哈哈笑。

“好!哈哈哈哈!”

他捧着圣旨,趾高气扬地迈步进了秦空屋子,小人得志的把圣旨往人跟前一怼。

“瞧瞧,这是什么?”

秦空淡定道:“圣旨啊。”

“啊哈哈哈!秦空,这下你不想出门都不行了!你得跟我回京去喽!”

秦空冷笑:“除非我能白回来,否则别想我出门!”

安北气的仰倒:“你你你——你想抗旨不尊不成?”

秦空漫不经心地玩着指甲:“抗旨就抗旨,我还怕这个?”

他又不是第一次抗旨,他舅就没生过气。

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好”、“行”、“可以”、“都依你”。

安北灰溜溜滚了。

秦空少爷脾气上来了谁也劝不住,非要待在屋里,安北心想你能抗旨我难道还敢抗旨吗?

一封书信从北关送到了京城,上面写满了对秦风的控诉。

然后皇帝也回书信一封,让安北等着,等到什么时候秦空脸白回来了,心情好了再走也不迟。

安北:秦空这驴脾气就是皇帝给惯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三个月后秦空总算是愿意出门了。这几个月秦空天天护肤,各种名贵的护肤品不要钱一样往北关送,居然还有不少是皇帝了解情况后差人专门送过来的。

可以说非常宠了。

收到一箱子来自全国各地的胭脂膏乳的时候,秦空相当淡定,安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停抖着手指着箱子问:“这、这哪来的?!”

秦空奇怪的看他一眼:“皇舅送的。”

安北震惊:“皇上就这么不怪罪?!”

哪个皇帝能纵着侄子去买胭脂膏乳涂脸上?!哪个皇帝不但不阻止,反而搜罗全国各地甚至从宫里妃嫔身上硬抠下来这些脂粉送给侄子用?!

秦空:……

话说秦空这行为那些朝廷命官不管怎么说都得参他一本,但是这些文官们早就人麻了,参都不想参。

秦空在京城潇洒二十年,他们隔几天就参一本,基本都石沉大海,半点消息也没有。皇帝就是不愿意处罚秦空,只在人过分了才把人拘回去抄一个月金刚经。

他们还参什么?参个寂寞!

说人家谋朝篡位,皇上转头就给人家升职,名正言顺的开小灶,走后门!

更别提秦空打退匈奴,争夺回了十五年前的割地,还逼着匈奴上供了不少东西,功绩甚大。

本来就宠人无度的君王变本加厉,那是一点底线都没了。

文官们日常唉声叹气,恨不能秦空再也不回来,直接定居北关得了,干嘛回来祸害他们。上奏让秦空赶紧回来?开玩笑!是嫌被骂的不够多吗?嫌儿子被揍的不够狠吗?

因此在圣上纵容,朝廷装瞎的情况下,秦空的无礼要求居然就这么被默许了!

安北每天都不敢置信,看秦空跟看什么似的,居然还透着那么一丝崇拜。

“这么看我干嘛?”

安北一脸深沉:“我曾经居然以为你是单纯的京城纨绔,看来我真是错了,你是让整个长安城退让的男人。”

秦空:“……”

来人呐!给安北将军拿药!

三月后。

皮肤白皙,面貌俊美风流的秦小将军第一次跨出了房门,骑着自家棕黑色烈马开始游街,准备好好逛逛风格与长安大不一样的北关。

乍一见自家一点都不小的小马,秦空笑得十分阳光灿烂。

“小马,主人给你找漂亮母马去!”

烈马斜眼看着傻x主人,小眼神十分不屑。

自己都找不到媳妇,居然还来管我的闲事。

秦空眉眼弯弯,当没看懂。

“行了,来和主人一起领略边关风情。”秦空长腿一跨利落上马,轻轻一挥马鞭,马儿开始走了起来,“多注意着点母马,喜欢就去追!”

小马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

秦空犹豫道:“你怎么对母马一点兴趣没有……莫不是喜欢小白?”

小白是个性情温顺且十分貌美的公马,皮毛柔顺纤长,身材也很修长好看。秦空在长安每日游街都骑着它,不敢骑身下这匹烈马。

直到来打仗,才把小马带了过来。

咬咬牙,秦空心一横。

“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棕黑色烈马:傻x。

秦空满脸嫁女的悲伤:“小白脾气好,你别欺负他,我把他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小马,看上可以,但别强抢。”

说着他脸上逐渐狰狞:“不然主人阉了你!”

也不知道秦空是怎么对着皮毛棕黑,性情暴烈,个头高大的烈马天天喊着“小马”的。

路过的军官看完了全程,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原来秦小将军私底下是这种性格吗?那为什么天天对他笑得那么恐怖瘆人!为什么对手底下兵手段那么狠!

不行!他得躲着点!

不能让秦小将军看到他!

军官悄咪咪溜了。

后来他去找副手,副手扒拉着算盘珠子头都不抬:“习惯就好。”

秦小将军的性子在他跟了秦空的第二天,他就目睹了,领悟了。

什么都别提了,都是泪。

……

北关的清晨学不会烟雨蒙蒙那套,无边苍茫的大漠远处是平地线,与天地相接,日月相连。日出金红的辉光尚未照亮这片沙漠,就映红了天边的散云。

一切都美得如诗如画,哪怕是送别也美得壮丽绚烂。

秦空走那天全北关的百姓前来相送,人们奔走相告,脸上挂着不舍。

边关彪悍的小娘子穿上了平常不可能也不舍得穿的纱裙,抹上了胭脂,忍着大漠的冷风步步走到边关门口,为秦小将军送行。风是烈的,空气是冷的,一颗祝福的心是火热的。

饱受战乱的大爷大娘手提着鸡鸭鱼肉,个个都搜刮着家里仅剩的珍贵物件,蹒跚着脚步,佝偻着身影,一点点挪到了城门口。他们黝黑的脸上有着被生活雕刻出来的皱纹,深深的,每一缕都埋着苦难。

街边沙地里翻滚的小孩纷纷换上了新衣,他们尚且不明白什么是战败,什么是胜利,但不妨碍他们知道秦小将军是英雄!孩童们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兴奋好奇,个个手拉着手跑向边关。

所有人都在笑,所有人眼睛通红。

秦空和安北打头,皆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的银甲闪闪发亮,嘴角都挂着笑意。他们的身后是三万将士,远在边关打仗多年,终于衣锦还乡。

肤色健康身材高挑的女郎冲秦空笑:“真不愿意留下来嘛?北关的小娘子个高脸俊,还能拿武器杀匈奴,棒哒嘛狠!。”

秦空笑嘻嘻眨眼:“漂亮的姑娘应该配能带来安全的郎君,秦空是个浪子,哪里有资格娶能干漂亮的小娘子?”

女郎爽朗大笑,不住地拍手:“好嘛好嘛,希望秦小将军能找到心爱的姑娘,愿意给她一个家。”

秦空但笑不语。他没有说自己没有娶妻纳妾的打算,只是点头应和着女郎的话。

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攥着篮鸡蛋,直往秦空怀里塞。

他老得没牙,说话不清,只是不住地把鸡蛋往秦空怀里怼:“拿!拿!”

秦空没拒绝,笑着收下了这篮鸡蛋,在老人满意转身的时候,状似无意的抬手,指尖一闪就把银子塞到了老人胸襟前。

老人眼花,根本看不到秦空偷偷把银子塞到了自己怀里,还笑呵呵地回到了人群中。

安北倒是看到了,他正对送礼物的百姓拒绝得头昏脑涨,一看还有这操作登时睁大了双眼。

好小子!这么精!

秦空发现了安北的眼神,冲他投去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于是安北才知道,这狗崽子居然是故意不告诉他的!

记仇的很!心眼这么小!

也有其他将领士兵被人送礼,一个阿婆死死握着一个年轻士兵的手,不停唠叨:“阿婆谢谢你,你帮了阿婆这么多,当初又从匈奴那里抢过了阿婆的曾孙孙,阿婆谢谢你。”

年轻人有些脸红,挠着后脑勺,笨拙道:“阿婆别这么说……我也是祖母带大的,知道老人不容易。”

他脚上黏着一个奶团团,奶团团扬着小脸,奶声奶气:“哥哥要回来看风风和阿婆哦。”

年轻人看着小奶团,眼神都温柔了不少:“好,那风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长大后保护好阿婆好不好?”

即使他知道这一次离别就是永不再见,可还是希望能让这个小娃娃开心一点,等长大了小娃娃怕是就不记得他了。

奶团团笑得露出几颗小白牙:“好~”

百姓送的东西多,军队最后收下的极少,整装一下他们就开始启程。

只是这一次,他们不是奔向生死不明的战场,而是火树银花、歌舞升平的长安城。

这一路,秦空心情很放松。

他想起两年前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凭着一腔热血一人一马就奔向战场。好好的一个贵公子赶路时狼狈可笑,被树枝划伤,被蚊虫叮咬,被毒蛇吓得白了脸。就这么磕磕绊绊抵达战场,领了自己的五千兵后满地图乱窜。

很莽,但很有用。

揍了大乌,抢了部落,招了散兵,碰到个战场就要上去凑热闹,帮人打赢后又抢人就跑,不知道多少武将大骂秦空不是个东西,实在是浑!

浑着浑着,成了打匈奴的英雄。

秦空曾经问副手:“你本事不错,没有多少武官能拒绝你,怎么就挑中了我?”

副手那时候正数着新赚来的钱,银子和票子堆了满桌子。

一听这话,抽空从金银珠宝中给了秦空一眼:“我见过的武将里,数你最邪。”

秦空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