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柔的话说得顾晓月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然后她开始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发抖,眼里流露出了无限的恐慌和害怕。
在这之前,她其实是没有想过这样一回事的。
顾晓月一直在强迫自己,就把这件事情当成一次噩梦,不要去回想,可是打胎要有人签字,所以她不得不找上了姜正。
她安慰自己,只要把孩子打了,就不会那么糟糕。
她这辈子和婚姻是无缘了,只能谋个工作,给父母养老,虽然过得像个地底下的老鼠,到那时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担心受怕。
可是姜清柔的这段话让她醍醐灌顶。
没有人比顾晓月更能知道姜正的可怕,他就像是一个无赖,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姜正已经恬不知耻地上门找过她好几次了,无一例外,都是要钱。
又一个还被顾晓月的母亲给看见了,顾晓月也不想给钱,可是没办法, 姜正说要是她不给钱的话就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让她名誉扫地。
顾晓月一直抱有幻想,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姜正就不能再拿这件事情威胁她了。
可是姜清柔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也彻底从自己的幻想里面被迫醒了过来。
而且顾晓月觉得,别说姜正,就连姜霏都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她好过......
于是顾晓月鼓起了勇气,“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件事情还有别人的参与,你能一起帮我吗?”
顾晓月对于姜霏和姜清柔之间的关系其实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以前在舞蹈队的时候,她就知道姜清柔和姜霏合不来了。
不过姜清柔却没有马上想到姜霏,她震惊了一瞬:“还有别人参与这件事情?”
难道是比强奸更恶劣的事情?
顾晓月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却忽然听见姜正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吓了一大跳。
姜清柔赶紧拉着顾晓月的手往外走。
“我还没开药呢!”顾晓月说。
姜清柔回头,“我明天陪你!你要我还是要姜正?”
顾晓月没说话,任由姜清柔把她拉走了。
姜清柔不敢在外面停留,生怕被姜正找到了,二哥她也不敢找,怕二哥和姜正还在一起,索性直接带着顾晓月回了家。
家里大哥在派出所,父亲和母亲也都不在,姜清柔直到进了家门,把门反锁起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面对一个强奸犯,她也是怕的,她也不想引火上身,姜正要是发现她知道他做的那些龌龊事,万一找机会对她做点什么怎么办?
那么恶劣的一个人,姜清柔只能把他往更坏的地方想。
顾晓月还是第一次来姜清柔的家,“你家好漂亮。”
进来之后,她也没由来地觉得自己好像安全一些了。
姜清柔和顾晓月换了鞋之后就进了她自己的房间,还谨慎地把窗帘给拉上了。
顾晓月进了她的房间之后更惊讶了,眼里流露出了几分少女心,“你的房间也好好看,你家里人对你真好。”
姜清柔的房间是彻彻底底的一个小女孩的房间,粉色为主,房间里什么都有,光是玩偶都不下十个。
最主要的是还有一台缝纫机。
现在缝纫机可是稀罕物,有钱还得有票才能买得到,顾晓月的妈妈就一直想要一台。
而姜清柔的这台缝纫机,甚至还落了灰。
这也无声地证明了一点,就是姜清柔受宠爱的同时也是很受尊重的,缝纫机这样经常能用得到的东西,她不在家里,她家里人居然也不会擅自动。
顾晓月作为一个独生女,在家里都不一定能有这样的待遇,当然她也知道父母都很爱很爱她。
对于这一切,顾晓月是真心羡慕的,她甚至觉得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姜清柔身上没,她一定能毫无顾忌的在第一时间寻求家里人的帮助吧?
姜清柔看出了顾晓月眼里的心酸,她拍拍床,让顾晓月先坐下,然后出去泡了一杯红糖水进来,有拿出一颗大白兔放在了顾晓月的手心,“吃点甜的。”
她之前还觉得岑时给她送糖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看,现在想想,能做一个肆无忌惮的小孩何尝又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而且他的糖果,还能安慰另一个小女孩。
姜清柔觉得自己有点想岑时了。
喝到糖水的顾晓月心里仿佛淌过了意思暖流,对姜清柔最后的防备也放下了。
她小声说:“谢谢。”
然后就开始把自己一直不敢回忆的事情,都轻声说了出来:“那天晚上,就是舞蹈考核的前几天晚上,姜霏忽然找到了我。她说,她愿意帮我看一下我的舞蹈了,我高兴坏了,虽然平时和你一样不太看得惯姜霏,可是因为我对考核很忐忑,所以毫无顾忌就跟着姜霏去了舞蹈室......”
她的脸上出现了后悔的申请,眼泪又流了下来,“谁知道一进去,舞蹈室的灯就黑了,姜霏说她去看看电表,我信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姜正进来了,他,他把我按到了地上......”
听到顾晓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姜清柔赶紧拉住了顾晓月的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而且强忍着心里的怒意把顾晓月的话分析了一下,“所以是姜霏联合姜正,设计了你?”
顾晓月点点头,恨恨的说:“我本来还以为是我倒霉,遇上了这样的畜生,还庆幸姜霏不在,一个人经历这些总比两个人经历这些好。”
“谁知道,后来她和姜正一起出现,光明正大地那这件事情威胁我,问我要报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