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柔打开白珍珠给自己带的饭的时候惊讶了一声:“食堂还有肉呢?”
来部队十多天了,吃了不少顿食堂,却肉星子都没见到过一个,看见这份有大块肉的饭菜姜清柔当然惊讶了。
白珍珠笑着说:“知道你馋肉了,我今天运气好,你快吃吧。”
她没提其实是她早上给家里拍了电报,让家里送来的。
白珍珠心里对姜清柔的愧疚不只是一星半点,她想起昨天就后怕,要是没有姜清柔,恐怕她......
姜清柔看了眼白珍珠,小声问:“你出去买的?”
食堂有肉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她碗里的肉还一大块一大块的,她觉得食堂没有这么好心。
好心的是她的珍珠。
白珍珠没否认,但是悄悄地把话题给转开了:“李冰被正式逮捕了。”
姜清柔口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她爸都保不住她?”
李冰的爸爸是连长,连长在部队里不是小官,主要是看这件事情怎么定性处理。
要是想轻点处理,就是“朋友之间的玩笑”,她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而且这才第二天......岑时的动作还真够快的。
想起他昨天信誓旦旦对着自己说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样子,姜清柔的心里就涌起一股子甜蜜。
白珍珠说:“李冰这是想害人命,岑团长说她是杀人犯,杀人未遂。”
听到岑时的名字,姜清柔的脸蓦地一红,低头吃饭:“没想到他还挺客观的。”
这可不就是杀人未遂?要是打到头,这么高的位置,她早就没命了。
白珍珠听了之后觉得姜清柔虽然说的挺对的,但是又有点好笑,不过知道这不是该笑的事情。
于是又说:“奇怪的是,一开始的时候李冰一直在说姜霏是共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姜霏又找到了不在场证明,柔柔,你觉得这事真的和姜霏没关系嘛?”
以前白珍珠和姜霏玩的好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现在李冰和姜霏走得最近,她其实从一开始就觉得姜霏和这件事情有莫大的关系。
但是经过这样一调查,她又糊涂了。
是岑时调查的,白珍珠很信任岑时,她打心底里觉得要是姜霏不无辜,岑时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姜清柔又开始若无其事地吃饭,“不可能没关系,她这次走运罢了。”
要说姜霏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姜清柔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既然姜霏逃过了,那正好,等着她出去亲自收拾吧。
她遭了这么大的罪,姜霏想不痛不痒地入狱?
不可能的,她姜清柔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有多好的人。
她忽然想到之前岑时一进病房门的时候就对着禹司铭的那句“又见面了”。
据她所知,那天的上午岑时就在忙演出事故的那件事,他没事也不会找禹司铭。
所以,姜霏的不在场证明是禹司铭吗?
姜清柔在心里推测过后,就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禹司铭喜欢姜霏,在他的心里姜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姑娘,这样一个恋爱脑的傻子,肯定就信了。
姜清柔的鼻腔里不可控制地冷笑一声。
都说蠢的人也坏吧。
所以禹司铭是觉得愧疚所以把麦乳精带给她了?
她现在直呼后悔,岑时你个杀千刀的!这可是老娘挨了一棒子换来的!
不过禹司铭心里对她的那点儿愧疚,姜清柔觉得利用得好的话,应该能是对付姜霏的利器。
......
“团长,你家有孩子出生啊?”贺炜看着岑时,眼巴巴的问。
岑时冷了贺炜一眼,继续看报纸。
贺炜被看得头皮发麻,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说:“哦也是!团长你媳妇都没有,哪可能有孩子!”
岑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冷峻的脸上更添霜意,“说够了就出去找。”
贺炜闷闷地“哦”了一声,看着纸条上的字,觉得有点头大。
岑时要了三罐奶粉。
贺炜瘪瘪嘴,难不成是岑团长自己要喝?
也不是没可能。
听说岑团长的父母离开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呢!
肯定是因为没怎么喝过奶,现在想回忆回忆了。
想开了的贺炜又揪心了起来。
虽然同样是老光棍,但是他至少还有爹有妈,有一大家子的兄弟姐妹,比起岑时还是幸福多了。
他下定决定,一定会给岑时找到!
“你怎么还不走?”
过了好一会儿,岑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贺炜打开门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脸上的表情还变来变去,一下子愁眉苦脸,一下子一脸坚定,岑时看着只觉得——
贺炜是个傻子。
贺炜这才挠挠头,笑着问了一句:“团长,你今天不去看姜清柔同志了啊?”
他心想要么怎么说他惨呢,身为堂堂一个队长,底下管着十个高高大大的兵,任务也要么是首长派发的,要么是团长派发的,听起来还挺气派的,好像很被器重似的。
其实不然。
首长让他操心团长的婚事,团长让他为他找回童年。
你说说,这是队长该干的事儿?!
岑时一言难尽地看着贺炜。
他觉得贺炜这么多年就是个队长也是有原因的。
一说话就走神,一说话就走神,内心戏贼多。
不过贺炜一提起,他也就好像“顺便”想起了姜清柔的事情。
他昨晚一晚上没睡着,一直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和她处了对象。
但是后悔之余,却有点开心。
岑时把这归咎于自己也是个人,也需要感情,所以兴奋很正常。
只是这兴奋影响到了他的工作就不正常了,他今天上午的军务还没有处理,就只叫来贺炜买奶粉。
于是他淡淡说了一句:“不去。”
“真不去啊?”贺炜有点失望。
岑时不和姜清柔好上,一定程度上来说,对他来说也有很大的影响。
影响他的年度考核!
岑时抬头,拧着美心看着贺炜,就当贺炜觉得岑时要发火了的时候,岑时又破天荒地耐着性子说了一句:“没时间。”
虽然这句话导致的结果是一样的, 但是好歹也让贺炜松了一口气。
没时间去,他就可以和首长说岑团长是想去,但是公务缠身,去不了。
他一下子又笑了起来,“那成,那我走了啊团长!”
岑时都懒得回答了。
贺炜关上门喜滋滋地一转身,就“啪!”地一声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他捂着额头哀嚎了一声,看见是夏衍的时候,不情不愿地把脏话给收了回去:“夏营长,你大白天的不上班在这干嘛?”
贺炜内心狂吼:怎么又是额头?!
夏衍要是听到刚刚贺炜也是在上班的时间劝岑时去看姜清柔的事情,肯定会大发雷霆。
这人和人的差别,不准这么大!
不过他没听着,虽然下巴被撞得生痛,但是因为要做的事情太令人开心了,夏衍还是笑嘻嘻地回答了:
“哦?我啊?我去慰问生病的同志!别夸我,这事我一个营长应该做的!”
隔着一道门板,听了个透彻的岑时没意识地黑了脸。
生病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