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卫首长,就连姜清柔也觉得岑时会拒绝这样一档子事情。
只是虽然卫首长拒绝了,但是对于姜清柔来说,这也不失于是个机会。
一个展示的机会。
只要在军队里面大放异彩,难道还愁传不到岑时的耳边吗?
卫首长不死心,又多劝了几句,岑时都淡淡回应着,无懈可击。
底下的姜清柔倒是听着无趣,又觉得有点困了,毛茸茸的小脑袋一摆一摆,最后靠在一个暖和的地方睡过去了。
腿上忽然增加的重量让岑时有点难捱,倒不是觉得她沉。
是这样的亲密接触,让岑时觉得难顶,
他几乎想马上站起来,可是对面的卫首长还在滔滔不绝地劝他过去,岑时无可奈何,最后看着那份饭说:
“首长,我还没吃饭,这件事情不然以后再商量?”
是没吃饭,也是饿了。
不过这只是缓兵之计,他最后是怎么都不会答应的。
卫首长听了岑时的话却像是抓到了希望似的,今天岑时已经够反常了, 要是在平日里他让岑时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岑时早就起身送人了。
坐得住,说明是真的有希望!
卫首长一下就站了起来,想拍拍岑时的肩膀,以长辈的身份再劝劝他考虑个人问题。
谁知道岑时却像是触电似的,忽然急声问了句:“要不尝尝我的饭?”
他甚至紧张地把两只手都伸了下去,尽可能地护住了里面的人。
但是卫首长也是当兵出来的,当下就觉得岑时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岑时不知道首长大人在想什么,他站在原地,眼里泛着精光。
岑时心里一沉。
看出来了吗?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最有可能发现的时候是首长在楼下的时候,不过他记得她的身子纤细,他应该全部把她遮住了。
难不成进来的时候感觉到了?
岑时心慌意乱了起来。
要是被这老头子发现,姜清柔他是怎么都得娶回去了。
男女共处一室不说,老头子本来也巴不得他结婚。
他自己糙汉一个,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岑时觉得,就算调走,也不能让姜清柔把一辈子都压上。
他的眼神又渐渐由慌张变成了冷峻。
一老一少两个军人对视了许久,最后卫首长张了张嘴,缓缓开口:“我吃一半,不过分吧?”
他心里想的其实是三分之一。
又是给这小子介绍对象,又是给他创造机会,他吃个一小部分的焖饭,哪过分了?
不过想着岑时肯定要拒绝的,所以寻思了一下,先说多一点,等他拒绝之后再顺水推舟说少点。
要真是岑时自己做的,他就全部给卫首长了。
可这是小姑娘送来的。
他自己都不想收下的,好不容易被推着收下了,还要分出去一半?
米肉鸡蛋都是小事,这小姑娘爱哭爱委屈。
岑时说:“两口。”
“什么?!”卫首长睁大了眼睛。
两口!比他说的三分之一还少!
岑时接着说:“你拿个碗,弄出去吃。”
他有洁癖,不过对生活环境的要求不大,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哪里都去得,荒山野岭烂沟沟都不在话下。
“成成成!我也是服了你了!我这就去!”卫首长觉得麻烦,但是也舍不得这看着就色香味俱全的焖饭,又是岑时这来的。
他出去的时候还嘟囔着说:“谁不知道你,不吃别人的口水,不和别人肢体接触,以后你娶了媳妇了还能不碰?我就不信了......”
声音虽小,但是岑时听得很清楚。
越听越心虚,越听心里却复杂,他还低下头,确认了一下姜清柔是还没醒来的。
他的手还握着,却好像,没有反感的感觉。
看到两人紧握的手,岑时下意识一松,那人的手臂却好像藤蔓,岑时不松还好,一松她的整个身子都扑了上来,自己的半截手臂也被抱入了怀里,小脑袋更是由靠在他的腿上变成了枕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办公室里暖和,姜清柔穿得也多,一张瓷白娇俏的小脸变得粉扑扑的,纤长卷翘的睫毛好像被胶水胶住了一样,睡得死死的,一动不动。
岑时没由来就想起了上次卫首长的小闺女缠着他要买的洋娃娃。
“来了来了!”
门口的声音打断了岑时的思绪,也让姜清柔的眸子一抖,岑时的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不过还好,她好像困极了,又睡下去了。
迅速地把饭分了,岑时就打发了卫首长走人,为了让他赶紧走岑时还特地“不小心”多给了点。
卫首长看见占了便宜赶紧溜了。
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岑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提了起来。
得,送走一个,还有一个。
这样怎么把她弄醒来都是难题了。
卫首长乐呵乐呵地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遇上同样乐呵乐呵地来报喜的贺炜。
他听见贺炜进来还护住了自己的饭碗,一脸严肃:“你来干啥?”
贺炜刚刚吃了姜清柔做的饭,心里正美着呢,说话也就好听极了。
他把自己发现姜清柔对岑时也有意思的事情和卫首长实话实说了一遍,然后又开始夸赞姜清柔的手艺,这个不用添油加醋,是真好吃。
以至于他说着说着就忘了主题:
“首长你不知道,姜同志那个手艺,就好比国营饭店的厨子,不不不,厨子都比不上她!她的那个焖饭啊,那叫一个香!我不会说话,但是是真的香!我刚刚在营里吃饭的时候大家个个都围着我呢!我是一粒都不想分出去的!”
然后还一脸得意地说:“我还把岑团长的办公室告诉她了,刚刚看见岑团长办公室的灯亮着,估计已经送进去了,首长,我这次做的不错吧?!”
贺炜说得那叫一个手舞足蹈。
不怪他,那焖饭确实太好吃了,好吃到他不管是不是任务都想撮合他们俩了。
这样一来,他领了个红娘的身份以后岂不是可以多蹭饭了?
卫首长却越听眉头越紧,最后悠悠地放开护住饭的手,试探着问:“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