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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听清楚岑时说了什么的姜霏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破音。

是朋友就已经足够令人结舌了,现在居然说是相亲?

而且还是岑时亲口说出来的,这要是姜清柔说的,姜霏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看姜清柔和岑时这个样子,不会还相亲成功了吧?

姜霏的心里一抖。

昨晚她哭了一晚上。

不为别的,就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姜清柔给超过了。

白天也因为姜清柔受尽了委屈。

她苦苦想了一晚上才想到,自己至少还有禹司铭。

禹司铭是文工团的导演,只要她好好把握两个人的关系,以后她也有的是出头的机会,甚至还能靠禹司铭给姜清柔使绊子。

现在倒好,姜清柔直接相亲了一个团长!

禹司铭是好,人年轻英俊还有才华,可是哪里比得上一个堂堂团长呢?

就连他们文工团的团长都要让这个部队团长几分。

姜霏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之前禹司铭和她说明了一下姜清柔昨天的舞蹈,也说了姜清柔之所以有另一次机会也是因为有一位大佬的支持。

加上昨天她在后台听说的,不会就是这个岑时吧?

难怪!难怪姜清柔可以超过她!

难怪姜清柔昨天说话那么肆无忌惮!

原来是有了一个更厉害的人给她兜底!

姜霏觉得自己现在是彻底输了,一张本来就白的脸更是面如死灰,“柔柔,还是你有福气,姐姐恭喜你。”

话虽然是恭喜,但是谁都听得出来姜霏语气里装都没力气再装下去的冷冰冰。

姜清柔看着姜霏,只觉得可笑,不过面上一点都没有显现出来。

她看了眼岑时,男人的侧颜锋利俊朗,不过眼里却好像有点淡淡的担忧。

是怕误会了。

于是姜清柔好似吞吞吐吐地开口:“姐姐,我和岑团长就是吃了顿饭啦,也算不上什么相亲,我们还是决定以后做朋友的。”

意思很明显,就是没有相成。

这是岑时的意思,也是姜清柔自己的意思。

虽然说是七十年代,但是姜清柔也还是没有说有和一个人见面就结婚的思想准备。

岑时是不错,但是这个世界上男人多如牛毛,军婚难离,姜清柔还是要看准一点。

不过在现在了解的基础上,她对岑时的好感度还是很高的。

他的拒绝委婉却明朗,并不拖沓。

买单的时候也果决,很大方。

主动给她倒茶递纸巾,对她的小要求也不让她为难,很有教养。

比她在后世见过的有些男的都要好很多。

至少有个八十分了。

姜清柔心里在给岑时评分的时候,岑时也在打量姜清柔。

他听得懂刚刚她是在给自己解围,避免他以后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这样不就让自己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了吗?

这年头,哪个姑娘会把自己相亲失败的事情往外说?也就是她傻乎乎的。

那个姜霏刚刚眼里的震惊他都看出来了,他相信姜清柔没有笨到那个地步。

要是有这份虚荣心想炫耀的话,刚刚不说话就可以了,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大肆宣扬。

可她没有。

好像比起别人眼里这些虚假的羡慕,她更坚持自己的善良真诚一点。

岑时的眼眸垂下,又轻轻在姜清柔那边扫了一眼。

姑娘站在外面冻得厉害,耳朵都有点红红的了。

那就散了吧。

岑时主动说:“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禹司铭当然懂什么意思,他刚刚还在感叹岑团长不愧是传说中的冷面冷心,连姜清柔这样的大美女都不放在眼里的。

不过也不奇怪,姜清柔的人品也就那样,日久见人心,他刚刚都听姜霏说了昨天晚上她又被姜清柔欺负了。

想必岑团长也看出来了。

禹司铭点头,“那我们就进去吃饭了,岑团长,下次见。”

姜霏却拉拉禹司铭的袖子说:“还没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呢,要不介绍一下吧。”

刚刚听到姜清柔说两个人没有相亲成功的时候姜霏心里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成功。

她一连看了姜清柔好几眼,也看出了姜清柔脸上的淡淡窘迫。

于是恨不得多看她一会儿笑话。

禹司铭对这件事情没有意见,虽然他对姜清柔的了解已经不少了,但是以后表面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一下的,于是他主动伸出了手:“我叫禹司铭,文工团的导演,以后就是同事了。”

姜清柔一顿,也露出了一个标准笑容,眉眼弯弯,很是清亮:“我叫姜清柔,以后就多多关照啦!”

说着她也伸出了手。

禹司铭刚要握上去,却只听得对面的岑时淡淡好似不经意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他惊得赶紧把手给缩了回去。

不过也没多想什么,只觉得岑团长是在提醒自己,于是也顺道和姜霏分开两步,不好意思地看着姜清柔,“对不住,我平时都和男人打交道,习惯了。”

姜清柔心思完全不再禹司铭身上,她只觉得刚刚岑时的那句话有点意思。

男女授受不亲,可不是也和她握了手吗?她和别人握手就不行了吗?

说是上位者的保守,也说不过去,要是他真的死板,一开始也不会握她的手,刚刚姜霏拉禹司铭的衣角他不是也没说什么?

想清楚一下局势就明朗很多了。

看来这场攻略,并不是完全地从冰上开始砸,至少这人好像已经把冰山的一角暴露给她了。

姜清柔的脸上故意露出几分疑惑,连看了岑时好几眼才向禹司铭摆摆手说:“没事的啦。”

紧接着又表现出小姑娘的打趣:“堂姐,叔叔老说你比两个表哥还能干,看来名不虚传哦。”

姜霏听了之后疑惑了一瞬,就知道了姜清柔这是在调侃禹司铭刚刚的那句话。

她气不打一出来,却又不知如何发起,想了想,皮笑肉不笑地怼了回去:“没有柔柔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运气,所以只能把自己当男人使了。”

说完她还特地看了一眼岑时。

潜台词很明显了,你相亲的这个人可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

在这个劳动最光荣的时代,女人在家不做家务,在外面是要被人说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