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然不知好歹，加之蒋敏在旁边煽风点火，原本三分的怒意，也变成了七分的恼火。
太子看着裴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由冷笑了一声，朝裴惜冷冷道：“裴侧妃，你倒是有个好妹妹！”
裴然年纪小，身后又有长公主和九弟撑腰，饶是太子也觉得头疼。
出于种种考虑，他不能对裴然怎么样，但是裴惜就不一样了。
听到太子将怒火撒到了自己头上，裴惜只更加怨恨蒋敏。
分明是蒋敏先出手伤人。
裴惜微微深吸一口气，眼眸闪烁了一下，抿着唇望向太子，柔弱无助地颤了颤身子，欲言又止地道：“妾身惶恐。”
比起善妒又手段强硬的蒋敏，裴惜显得温柔可意多了。
也因此太子对裴惜不光有救命之恩的滤镜，更有几分怜惜疼爱。
眼见裴惜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太子一时又有些心软不忍。
太子来了之后，众女都不敢在一旁嗑瓜子了。
明曦默默看着这场戏，眯了眯眼睛。
太子确实性情软弱，和蒋敏倒也算互补。剧情里太子当了皇帝，蒋敏成为皇后，虽然善妒脾气不太好，但是却也时常劝着耳根子软的皇帝，亲贤臣，远小人。
裴惜倒是善良不妒忌，可她光知道一味顺着太子，稳固自己的宠爱，觉得男人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压抑安静的氛围中——
“啧啧。”明曦发出声音。
旁边的贵女们讶异地看了过来。
“嘘，明姐姐，你快别出声了。”先前的少女好意提醒明曦道。
明曦认真道：“没关系，太子殿下不会怪罪的。你看那裴五姑娘都踢到太子妃身上，明晃晃地打了太子的脸，太子都没有怪罪呢。”
众女：……
你当你也是五岁小孩吗？！
众女脸色怪异，看着明曦，总觉得她是在阴阳怪气讽刺太子。不过她的神情看起来实在认真诚恳，仿佛真的觉得太子也不会跟她计较……
那边庭院中的人也朝回廊下扫视了过来。
裴然天真稚嫩的眼神微变，眉宇染上了几分阴郁。裴惜也皱了皱眉，说话的似乎是明家那位。她方才已经出声了一次，两次出声，都明显针对她的妹妹！
乌压压的一堆贵女中，打扮简单的明曦并不是十分显眼。
扫了一眼，太子不知道说话的是谁。
但刚刚明曦说的话，太子却是真真切切的听见了。
这会，太子不得不硬起心肠处置道：“裴五姑娘以下犯上，可她毕竟年纪尚幼——”
话都到这个地步了，裴惜想了想，只能飞快地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家妹年纪尚幼，妾身愿意替家妹领受处罚。”
裴然紧绷着一张小脸，似乎想要再开口。可是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蒋敏，又看看明曦，眼眸压了压，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阴郁和不满。
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
最后裴惜被罚在自己的院子里闭门思过半年，另再抄一百遍心经静静心。
半年……
旁边的贵女眼神惊讶，互相对视了一眼。裴惜好不容易才笼络住了太子的心，半年的时间……
说不定太子就把她忘了。
原本是索然无味的赏花宴，贵女们也都是不好拂拒太子妃的请帖，才勉强提起精神过来打个卡。没想到却看了这么一场戏。
大家互相看了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
等到太子走后，裴惜也带着裴然走了。
路过明曦的时候，裴然刻意停住了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明曦一眼，精神力朝明曦刺了过来。
裴然的魂魄凝实强大，又带着修仙界时的记忆而来。早在刚出生时，就已经开始默默修炼了。但这个世界灵力并不充足。
她修炼得很慢，精神力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每次用过后，自己也会脑袋胀痛好一阵子。
裴然看着明曦，眼神带上一丝戾气，她也不想的。但这个卖茶女实在是太讨厌了。
精神力朝明曦脑袋重重地刺了过去。
修仙者的精神力对凡人来说就是降维打击，凡人一旦精神受损，就会发疯，变傻。
明曦像是毫无所觉一样，朝裴然微微一笑。
但她的笑容看在裴然眼中就是嘲讽。
裴然微微皱眉，随即不屑地收回了眼神，蠢货，死到临头还……
但紧接着，裴然看着安然无恙的明曦，霎时变了脸色，忍不住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一阵毁灭性的反噬力量在裴然的脑袋中瞬间炸开！
裴然也跟着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