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野本来是想打向铃歌的,他觉得他会遭受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向铃歌。
但是看着向铃歌此时一脸凄楚无助地看着他,严野顿时有些下不去手了。算了,毕竟她也帮过自己。
而且向铃歌说,离开这里之后,他们遭受的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严野抿了抿唇,把向铃歌拉到了一边,自己趴着睡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间终于来到了晚上九点钟,教室里的所有人,无论在干什么,都瞬间从这里消失了。
黑猫:“厕所里还有三个人,要放她们出去吗?”黑猫就是一开始的美女教师,也是之前鬼新娘副本里,明曦抓到的那团黑气宝宝。
跑了大的,明曦抓到了一个小的。
明曦温柔地笑了笑:“当然是放她们出去。”
黑猫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觉得很失望。以前留在这里的人,都是被它吃掉了灵魂,灵魂吃得越多,它就会长得越快。
“你跟厄石山是什么关系?”明曦杵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厄石山一见到她,立刻跑得飞快,连自己辛辛苦苦构筑的这个小世界都不要了。
不过这个小世界比起真正的世界来说,充其量只是一个模型。
这个小世界的诞生是用来吞吃灵魂,而不是诞生灵魂的。真正的世界拥有一套完整的体系规则,可以让鬼魂投胎,令生灵诞生。
黑猫人性化地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交待说:“就是原生和复制品的关系。”
连它的老大见到这个女人都跑了,它还能怎么办。
黑猫一脸的忧愁。
明曦:“那些灵魂太脏了,你吃了不怕拉肚子吗?”人有七情六欲,越纯粹的人,灵魂会越干净。
黑猫:??
黑猫:“我是厄石山的复制品,没有我不能吃的。”
明曦笑了一下:“也对。”厄石山本来就是汇集了很多位面的阴暗污浊形成的。
蔡木兰三个人困在厕所里一整天,嗓子都叫哑了,临走的时候,还被淋了一身的粪水。
回到现实里,她们身上依旧沾着一身的粪水,整个人直接被臭晕了过去。还是家里的佣人发现了她们,连忙把她们送到了医院里。
回到现实后,大家的情况并没有变好。
期待越美好,等到期待落空的时候,就会越痛苦。
所有人都以为,只要离开了那个可怕诡异的地方,他们就能恢复正常生活。只要熬过一天,就行了。
每个人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会像向铃歌一样主动犯错,来保持清醒,不被惩罚。
可是现实呢?
……
严野回到了现实世界,自己宽敞明亮的大卧室,发现现在居然才十点钟。他们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呆了24个小时,结果现实里居然只过去了一个小时!
严野神色有些恍惚,刚要叫家里的佣人准备吃的,就发现口腔里疼痛得不行,一张口,就会拉扯到伤口……
他的舌头……
他的舌头真的被拔掉了!
严野浑身抽搐,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门,却晕倒在了房间门口。
所有人都回来了,但是他们的舌头却是真的不见了。
除了向铃歌和蔡木兰几个人。
向铃歌在快到时间的时候,立刻就打开了商城面板,购买了恢复丹给自己吃了下去。
但是向铃歌当时根本来不及提醒其他人,她刚吃下恢复丹,就被传送出来了。
而且作为第一次进入恐怖屋的新人,任务结束之后,自然其他人自然会得到恐怖屋的积分提示,在商城里兑换恢复丹。
向铃歌第二天依旧一如往常地去学校,教室里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没来上学。
剩下坚持来上学的人,都是为了报复向铃歌。
他们觉得自己被向铃歌骗了,什么离开那里之后就会恢复原状,恢复你吗个头啊,根本就没有。
尤其是看到向铃歌居然好好的,她的舌头居然还在!大家的心理就更加不平衡了。
都是一起被拔了舌头的,你向铃歌的舌头居然还能重新再长回来。
向铃歌果然骗了他们!!要不是向铃歌,他们也不会傻乎乎地去犯错。就算要保持清醒,说不定也还会有别的办法。
所有人把原先对付朱簌簌的那一套都用在了向铃歌身上,至于明曦则完全被他们忽略了。
他们确实看明曦不爽,但现在真正跟他们有仇的是向铃歌。
向铃歌解释了很多遍,但是都没有人相信她。这种绝望无力的感觉,让向铃歌一下子就想到朱簌簌。
一定是朱簌簌!
向铃歌立刻告诉大家,都是朱簌簌在搞鬼,朱簌簌以前一定也进过恐怖屋,一定是朱簌簌用自己的积分跟恐怖屋兑换了什么东西,报复了他们所有人。
向铃歌:“你们还记不记得一开始被猫抓伤的李小彩?我们都以为她死了,其实没有,她好好的,她一开始就被传送了出来。”
“李小彩是我们班唯一一个没有欺负过朱簌簌的人,你们想一想,为什么偏偏她就什么事也没有?”
有人冷笑了下,表情完全不相信。
你说是朱簌簌?什么都是你说的,朱簌簌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之前还会被他们欺负吗?
这些人失去了舌头,不能说话,向铃歌的解释他们也不听。不愿意再去相信向铃歌说的话了,而且直接害得他们不能说话的,也是向铃歌。
经过了恐怖屋的经历,蔡木兰和向铃歌的感情也淡了。蔡木兰看着向铃歌被欺负,完全没有要开口帮她说话的意思。
谁让她在厕所的时候,向铃歌也没想过要来救她呢。而且向铃歌现在是全班的公敌,甚至严野都为此也受了折磨,蔡木兰觉得自己不找向铃歌算账,已经算是朋友了。
蔡木兰看着坐在教室一角窗边的明曦,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恐怖屋里受尽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只有朱簌簌没有。
蔡木兰回到家,立刻就花钱找了几个小混混,把时间地点告诉他们,让他们去侮辱朱簌簌,顺便再拍点照片下来。
凭什么大家都在遭罪,就你置身事外呀。蔡木兰脸上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自从离开在恐怖屋里被泼了一身粪水后,不管她怎么洗澡,身上就是散发着一股大便一样的恶臭,臭到没有人敢靠近她。
蔡木兰迫不及待地把明曦出来喝东西,说要跟她和好,做朋友。
明曦高高兴兴地去了蔡木兰家里开的清吧赴约,白天的清吧根本没人。
但是喝完水,蔡木兰就晕了。明曦把蔡木兰拉到卫生间,和她换了一下衣服。然后扶着蔡木兰走出了清吧。
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
几个小混混根本不认识蔡木兰,也不认识朱簌簌。
见到明曦把人扶了过来,立刻就把蔡木兰接走了。
明曦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就离开了。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很残忍吧?是很残忍,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是既然知道残忍,为什么还要对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是太过笃定自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系统:“提醒宿主,我们是来赚功德和信仰的,不是为了主持正义的。”
明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