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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弥漫如雾,落地如沙糖。

整个永安城银装素裹,若隐若现。

城墙只有八米高,还没有完工。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雪的战士,纷纷走出了房子,欢乐的嬉笑着。

而鞑靼奴役,则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欢乐吧,造作吧,白灾可以埋葬一切罪恶,这是长生天的恩赐。”

郑义见到到处疯跑的大明军人,气的提着宵棒就冲了出去。

“都回去,回去,不要命了?”

可是如此大雪中,声音传不了多远。

几个被揍的人,在看到其他人无动于衷后,又偷偷跑了出来。

郑义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张辅,谁知道这个老小子也正在嬉闹。

郑义气的不行,对着他就是一脚。

“你踏马是找死。”

张辅被踹的莫名其妙。

“郑义你干什么?”

郑义提着宵棍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

“你这个智障。”

“现在下雪如此的,气温极低,你带人在外疯玩,不用一天全都要手脚生疮,脸鼻子耳朵,都要被冻掉冻烂。”

“全军总共有多少人?其中一多半都要失去作战能力。”

“不说其他,只是这些鞑靼人都能要了你们的命。”

“到时候陛下一代伟业,就要毁在你这个王八蛋的手里。”

张辅闻言瞬间全身被冷汗打湿,然后就是后背寒冷彻骨。

有汗液遇冷造成的,也有被惊吓的。

“快,通知下去,全都给我回房间去。”

“凡是不听话的,军法处置。”

郑义见他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然后自己提了根长枪,翻身上了马。

张辅大叫。

“你要干什么?”

郑义回头看了他一眼。

“城里交给你了,盯紧那些奴役,哨岗全部就位,注意好四处的动静。”

“我去堡垒那里看一看。”

张辅再一次吓出一身冷汗。

“你是说这时候会有敌人进攻?”

郑义摇摇头。

“我不知道,只是以防万一,这么好的机会,正是偷袭的绝佳时候,要是我,我不会放弃。”

说完他纵马冲了出去。

大明军队,太不熟悉北方的冬天了,甚至他也不熟悉。

可以被利用的空子太多了。

所以必须万分小心。

现在这些人不熟悉冬天的生活方式,非常容易造成大面积的冻伤,严重的时候,减员一半都属于正常。

不要自己费尽心思建造了无数的保暖房屋,结果都踏马自己犯贱冻伤了,那就就成历史笑话了。

雪雾朦胧,辨不清方向。

郑义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往前跑。

很快他隐隐约约的看到前方有东西在移动。

瞬间他就提高了警惕。

“什么人?”

那些白色的影子,闻言一顿,随后向他冲来。

“留下十个人,杀了他,其他人给我冲。”

然后郑义就看到了十个白色的影子向他冲来。

现在正是上坡的时候,郑义不可能降低马速,因为一旦降低了马速,他和马很可能滑下来。

所以他无视冲来的人,长枪前指。

“你们给我死来。”

随后一朝群鸟朝凤,几人瞬间被冲击的倒飞出去。

郑义丝毫不做停留,高喊着预警。

“有敌人,做好防御,无差别射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前方不远处,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

正在冲锋的白色影子,瞬间倒下了一排。

好险,差一点就被人家摸到家里了。

也不知道其他堡垒怎么样了。

郑义一路冲到敌人背后,长枪不断的挥出,不断的有人倒下。

前有火枪,后有长枪,两百多敌人,在前后夹击之下,很快死伤殆尽。

然后,堡垒里冲出了一群人,见到郑义后纷纷单膝行礼。

“爵爷。”

郑义并没有下马,而是向他们细说了一番注意事项。

“总之,这个冬天,尤其是有雾有雪的时候,千万不要出来。”

“堡垒虽然坚固,但是一旦被人摸了进去,再坚固的堡垒也成了空壳子。”

“如果因为玩耍,伤了手脚,再好的武器你们也用不了,到时候不但你们要任人宰割,还要连累永安城。”

随后,郑义转身就走。

他要去看看其他堡垒的情况。

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其他地方堡垒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

郑义行进的路上,陆陆续续的听到了枪声。

等到他到达地方的时候,堡垒前留下了十几具尸体,其他敌人已经没有影踪了。

郑义再一次叮嘱一番,然后向下一个堡垒跑去。

个时辰后,总算全部跑完了,还好没有丢失任何一个堡垒。

他也松了一口气。

张辅此时正站在城头上,他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在听到四面八方不断响起的枪声后,张辅一阵后怕。

要不是郑义反应的及时,这一次只怕将一败涂地。

即使打赢了,损失也将非常严重。

尤其是现在永安城里,有巨量的火器,这些东西如果被敌人获得了,加上永安城的坚固堡垒。

大明再想入主大草原,只怕要耗费无数人命和财力,只有消耗完了敌方的储备,才有可能迎来转机。

大意了。

还好有郑义。

茫茫雪海深处。

阿鲁台咬牙切齿的盯着永安城的方向。

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他们摸到其中一个堡垒之前的时候,一群明军正在玩耍。

只要再给他半刻钟就能拿下。

谁知道正好此时响起来了枪声,让那群明军快速的钻进了乌龟壳里。

而在城墙方向,他的人摸过去的时候,各个哨岗中,正伸出一个个望远镜,仔细的扫描着。

功亏一篑啊,他都联络好了,只要他们能够攻破城门,城内的奴役就会一起反抗。

到时候内外夹击,他就可以拿回自己的草场。

一切在那个人突然出现后,彻底改变了。

“知道那人是谁吗?”

一个逃回来的人说道。

“远远的听不太清,好像是个什么爵爷。”

阿鲁台哼了一声。

“不是郑义,就是孙若微。”

“这些两个畜生,老子和你们不共戴天。”

他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向瓦剌借来了这一万人马的。

他的宝库都少了一成。

结果呢?千里奔袭,一个敌人都没有杀,自己反倒损失了两百多人。

而且战机一纵即逝,这次算是彻底失败了。

“走,先回去。”

如此大雪下,他们也顶不住,再不走的话,马就走不动了。

走不动的代价就是冻死在这个草原上。

冒这么大的风险,最后竟然一个据点都没有拿下。

他心中无比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