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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莲心回到皇宫,把郑义说的话,重新给朱棣说了一遍。

朱棣更加头疼了,脑瓜子嗡嗡的。

徐皇后也是心慌意乱。

“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

突然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赶不上就被碾的粉碎。

“断子绝孙,遗臭万年?”

“他给的好选择啊。”

“他就不怕我毁了所有的技巧?让这轮子滚不下去?”

下意识的他就相信了郑义的话。

就连徐皇后也是惊疑不定,儒家说的一切都是狗屎,原来历史不受他们控制。

这让人何以堪。

“陛下现在重要的是,验证一下,郑义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朱棣虎步徘徊。

“让谢晋去查?”

“这不行,不能找这些文人去。”

想到这里,朱棣停住了脚步。

“妙云,此事万不可外传,我去鸡鸣寺一趟。”

徐皇后连忙答应,并把宋莲心留了下来。

“这些天你哪里都不要去,就跟在我身边。”

“云实,常山的事情交给太医院,”

宋莲心能够说什么?只能领命。

来到鸡鸣寺,姚广孝早就等候多时。

“陛下可是有结果了?”

朱棣面色一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比结果更可怕。”

“本是探探底细,谁知道他说出了更加耸人听闻的事情。”

“他从,石器,青铜,铁器上,推断出了历史趋势。”

“说治政之道就要大变,这是大势,不随人的意志而改变。”

“而朕只有三个选择,努力革新,成为一代伟人。”

“因循守旧,被历史车轮碾碎,断子绝孙。”

“第三个是,等不到断子绝孙,被强敌轰破国门,遗臭万年。”

姚广孝一怔。

“治政之道?”

“随器具而变?”

这触发盲点了。

姚广孝摸摸光头。

“按照易经来说,天下万事万物都在一个变中。”

“河图洛书,阴阳五行八卦,就是在这变化中寻找规律。”

“但是这个因器具而生变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想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时移世易,时移势易。”

“道理也讲的通。”

“不过这变局从何而来?”

“难道是从工而来?”

“这是他苦心钻研的原因?”

“或者……”

“从钢而来?”

“陛下可以查看一下我大明钢产量相较于元宋。”

姚广孝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另外,这小子不是一直在鼓吹工商吗?”

“如果他真的能够看透这些,那么他一定会向这方面发展。”

“时代之基,陛下,如果我们推算的不错,那你可要紧紧抓住这小子。”

“他有一句话说的非常高明,义利统一,义利相合。”

“只要陛下能够抓住这个基础,辅助于工商之道,也许皇家可以打破300年魔咒。”

“一手金钱,一手大棒,一手大义。”

“他的话怎么越想越有道理?”

姚广孝又头疼了,他感觉自己特拧巴,自己所学和眼前的事情,怎么相向而驰,而且自己有种要被碾碎的感觉。

朱棣见姚广孝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自己也非常惊讶。

他从来没有从这个大光头身上发现过这样的表情。

果然这对他也是一个大难题。

这两人完全陷入到了郑义的节奏里。

此时此刻。

夏原吉和谢晋等等文官也聚集了起来。

他们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文人根基的挑战。

“暂时,不允许在朝堂上提郑义这个名字。”

“不管是太祖还是陛下,对我们文人都提防异常。”

“这次郑义的事情,险些掀翻整个朝廷。”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此子是陛下的一把刀。”

“奏章的事情,陛下早有怨言,此次借由郑义,一举扭转。”

“更是对我们免税赋的特权表明了不满。”

众人同意这个观点。

“那怎么办,此贼不除,只怕难有我等安睡之日啊。”

郑赐更是恨的牙痒痒。

“不如我们继续在共幼院上打主意,死几个没有事儿,死几十个也可能没有事儿,如果死几百个那?”

“谅他插翅难逃。”

“哼!”

夏原吉不高兴了。

“岂能牵连无辜?如此作为和奸人何异?”

“是啊,岂能草菅人命?”

谢晋也不同意。

如同郑赐这般的人毕竟是少数人。

郑赐也哼了一声,暗骂众人妇人之仁。

陈瑛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各位大人,在我看来,郑义那是活的太惬意了,所以才敢大言不惭。”

“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做。”

“比如现在鲁不同正在做的封锁原料。”

“比如抬高批量购买粮食的价格?共幼院几千张嗷嗷待乳的嘴?”

“再比如,南京城的纨绔可不少,天工阁不给人脸面的做法,早就让他们心怀不满了。”

“不用他们上郑府闹事儿,只欺负欺负那些在外面干事儿的就可以了?”

“如此,只要他郑义的资金周转不过来,共幼院必然出事儿。”

“加上郑府众人频频被欺辱,随便玩玩手段就可以策反一些人。”

“到时候,嘿嘿………”

嘶………

这手段真尼玛阴狠。

郑赐是狠,这东西却是无比毒辣。

众人没有多说,却又心照不宣。

此时贵族这群人也是非常不待见郑义,因为郑义在朝堂上说他们是祸国之根。

封赏是他们战场上换来的,凭什么不能享受?

朱高煦更是带着朱高燧跑到了朱高炽府上大骂。

“他郑义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

“敢动老子的封地俸禄?”

“这种就该一刀子砍死?老大你说对不对?”

朱高燧也是帮着喊道。

“就是,大哥,这天下都是咱老朱家的,封赏点怎么了?”

“咱爷爷可是立过规矩的,苛待兄弟算是怎么回事儿?”

朱高炽心里暗骂?封封封,封你奶奶个腿。

你们算过没有,咱老朱家一人生十个,不出一百年,这天下就封无可封了。

到时候不天下大乱才怪。

当时自己算出来的时候,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谁知道自己的爷爷会挖这么大的坑给自己子孙。

还好有郑义啊,一方面出海扩土,一方面减农税,通工商,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你们两个吵什么?”

“谁说不给你们封了?”

“我说了吗?还是父皇说了?”

“再说了父皇还在,你们找我闹有什么用?”

“拿主意的又不是我?”

“还有当日在朝堂上,你们怎么不说话,这时候来我府上闹腾有什么用?”

朱高煦面色一僵。

当时父皇的脸色那么难看,他多傻才会在当时跳出来。

“我不管,我穷啊,连个摆钟都买不起。”

朱高炽脸立马就黑了下来。

“不是给你一座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为兄我千求万求才求过来的。”

“为此我还搭进去一套御制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