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交心的话,不由自主也对你倾述了出来。”
“你也知道,我朋友少得可怜,能交心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我还真不舍得放下咱们这段感情。”
“我很希望,就算是赌约失败,咱们还能是朋友。”
安然听到这话,猛地精神一震。
因为高烧而有些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感情好啊!
只要不是事情了解之后再缠着自己。
做什么不行?
而且,颜子箐本身是什么很差的人吗?
不是!
抛开有些毒舌不谈,其实本质上还是个很温柔的人。
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偶尔打打闹闹,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当然,再愿意,也不能现在就同意。
那可不符合他当前的人设。
于是他故意板起脸。
“你这话说的。”
“谁要和你当朋友啊?”
“如果是比朋友更深一层的关系呢?”
“比如说兄弟?闺蜜?”
“安然,你不就是还对我心怀妄念,所以才不愿意的吗?”
“你也不想想,咱们关系更近一步,你也能更加名正言顺的接近我,以兄弟、闺蜜的名义。”
“说不得我就真香了,让你把心偷走了呢?”
此刻颜子箐眼中竟闪过一抹常见于少女的狡黠,活像只小狐狸,她几乎没有少女时代,可是该有的专属于少女的情感还是有的。
“哼!”
“好歹毒的计谋,我看你就是想吊着我!”
“是啊是啊!”
颜子箐也不否认。
“我呀,就是一方面不想接受你的追求,一方面又想有人能陪着我。”
“毕竟我身边还真的就缺那么一个能够交心的好友。”
“那么...”
“安然少爷,你上不上钩呢?”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让你抱得美人归了哦!”
“哼!算你狠!”
“我还能说什么?不同意也得同意啊。”
“反正我还是要追你的嘛,能有更加方便的接触途径,为什么不呢?”
“呵呵...别不乐意,你也可以和我倾诉一些情绪。”
“甚至以后你要是又遇到了想追的女孩子,我也能帮你参谋参谋。”
“您可就算了吧。”
“身边几乎没出现过同龄男人的母胎单身,还敢帮我参谋。”
“哼!不识好歹。”
“算了,不和你说了,老是互怼,气得心脏疼。”
“可别被你气死了。”
“睡觉!”
颜子箐猛翻了个白眼。
顺势躺了下来。
闭上眸子,不再理会安然。
安然也摇摇头躺下,闭上眸子。他的状态也是真的不太好,都是强打起精神说话。
“诶...安然。”
“咱们现在也只能躺在这里等着人来救,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没有人及时把我们救出去,该怎么办?”
“那有什么?大不了一起死呗?”
“跟这么好看的美女同穴而眠,还不满足?”
安然闭着眼,随意答道。
“就不能当鲁滨孙和星期五吗?”
“真会想,这地方可连只兔子都没有...”
“好啦,好啦,生死自有天命,看开看开。”
“有我陪着你,怕什么?”
“...”
颜子箐翻了个身,睁眼看了安然一眼。
落难才几天,她竟产生了一种摆脱旧生活,开启新的人生,恍如隔世的既视感。
“死亦同穴?”
“似乎也不错?”
“至少我就是我,不再是颜氏集团的接班人...”
“那个赵文君也管不到我了。”
“只可惜活不了几天。”
“要是真能变成鲁滨孙和星期五就好了。”
一时间想得有些多了,本就睡饱了,没有什么睡意的她,有些睡不着了。
不远处的安然却已经熟睡。
啪嗒。
忽的,一只手搭在了颜子箐的腰间。
她身子微微一僵。
侧头看了眼。
安然睡意正浓。
那手就那么无意识的揽紧了些。
轻轻捏了捏这男人的睡颜。
意外的,觉察出几分亲近。
“呵,就算是生病了,也是睡着更可爱些。”
颜子箐抿了抿嘴。
身子微微往安然怀中靠了几分。
直到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气息。
她神色变得有些拘谨和犹豫。
最终下定决心一般。
手亦放在了安然腰间。
“哼,这有什么?”
“反正他都同意了。”
“我们现在可是比好友更上一层的关系,可以交心的那种。”
“搂着也不碍事。”
“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
“赵文君那个癫女人怕是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产生了这是难得的便宜的想法。
...
魔都临近市中心一处占地颇大的别墅区。
能够住在这样一个号称寸土寸金的地段的住户们无一不是顶级权贵。
一处别墅内。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咚咚咚。
“若樱啊,出来吃饭啦。”
“妈点了你最爱吃的菜,快出来吧,餐厅刚刚送来的,别一会凉了。”
林母站在林若樱卧室门口,语气温和。
可内里却是一片寂静,就算是贴在卧室门上也听不见半点声响。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和江家母女一同和那个不知道怎么又活过来的安然见面之后。
她们母女和江家母女便起了冲突,也不似往日那般亲近。
害怕女儿伤心的她,便强拉着林若樱与自己同住。
这栋别墅也是临时买的,拎包即住。
然后来了几天。
这个从小便倔强的女儿便茶饭不思,整日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有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想要宽慰,也没有任何效果,听不到任何回应。
又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回应。
林母面上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也不再顾忌什么。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天光也透不进来,可谓是一片昏暗。
床上能够勉强看出有个人蒙在被子里。
林母快步走上前去。
将窗帘一掀。
光亮瞬间照亮房间。
她这才发现,房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躺着各式各样的凌乱的纸稿。
不由得蹲下身子捡起几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
林母挑起眉头。
这些诗句她自然是认识的,这些都是安然那小子写出来的,后来被出版出去了,她也读过的。
而且看纸张上的字迹,还是自家女儿誊抄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