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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多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就突显出来了。

益州被蜀州、邛州、眉州等州拱卫。

兵力少就只能一个个啃。

但兵力多,就能采取多点锁城战术。

二月二十日开始,达扎路恭再一次采取了分兵策略。

他将攻打邛州的左路军分割成三路。

一路围困邛州,一路进军蜀州,一路挺进益州。

围困邛州的有五千人,围困蜀州的有五千人,挺进益州的有两万五千人。

围困邛州的是战力相对最弱的一支,大部分是南诏人,围困蜀州的是战力中等的那一支,由南诏人和吐蕃人混在一起,这一路的统帅是阁罗凤的弟弟成崇。

挺进益州的几乎是精锐,由达扎路恭亲自带领,有一部分南诏精锐,更多的是吐蕃精锐。

南诏精锐的军备大多数是皮甲,配置有弓和刀,是南诏人中体格最健壮的那一批,还配置了不少云南马。

吐蕃精锐的军备明显更加精良,他们有大量的铁甲,也配置了不少战马。

大唐《通典·吐蕃传》中记载吐蕃甲胄:其制甚精,周体皆遍,唯开两眼,非劲弓利刃所能之伤也。

这是什么概念?

这他妈的就是步人甲的雏形!

也许甲胄的灵活度和精良程度还比不上宋时的步人甲,但在同时代,已经几乎能和明光铠分庭抗礼。

所以吐蕃人能在百余年和大唐五五开,不是单纯地靠勇。

在做兵力配置的同时,达扎路恭还给眉州的阁罗凤下了命令,命他也分兵围之。

二月二十一日,阁罗凤也开始分兵。

阁罗凤分了两支,一支攻打眉州,有五千人,一支配合达扎路恭挺进益州,两万五千人。

挺进益州的这一支是阁罗凤亲自统率,攻打眉州的这一支是他的儿子凤迦异。

如此,五万大军就像一张巨大而锋利的网,向益州扑去。

大战并非一触即发,而是已经爆发。

这一次南诏和吐蕃联军总兵力在十万,攻入益州以及周围的总兵力有六万五千。

还有三万五千人在黎州一带留守,负责后方。

二月二十二日,达扎路恭的两万五千兵力越过蜀州,正式抵达益州。

也是在这一天,阁罗凤的两万五千兵力也从眉州踏入了益州地界。

午时,春雨如帘,远处龙泉山雾气蒸腾。

达扎路恭骑在战马上,他身高足有一米八,体壮如牛,披着玄色铁甲。

戴着头盔,头盔下面是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扫视周围。

细雨落在铁甲上,溅起无数细碎的水花。

马蹄踏着泥泞,铁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儿郎们,你们听我说,我们到益州了,这里是唐人最富裕的地方,这里有无尽的财富。”

达扎路恭的声音在雨中也极具穿透力。

“这里的唐军已经不堪一击!”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达扎路恭骑在马上,有节奏地走着,“把我的话传下去,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取你们想要的,三日之后到这里集结,我们攻克成都!”

达扎路恭的话很快就传了下去。

吐蕃人沸腾了。

跟着过来的南诏人也沸腾了。

南诏人发现,原来打仗还有这么多好处。

那些平日里温和的人,这一刻,眼中露出了贪婪的凶光。

在无穷欲望之下,他们从人变成了野兽。

他们举起刀,忍不住高呼起来:“杀!杀!杀……”

肆意的呼啸声震碎了成都平原的宁静,远在城内的人们都听到了那可怕的声音。

“快进城!”

“前面的按照队形进城!”

“……”

成都城外,人群一窝蜂地挤在一起,恐惧蔓延在每一个角落。

城内的人,则躲在家中,将门牢牢锁死,一切家具都堆积起来。

小孩失去了往日的笑容,紧张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妻子则在哭泣着,嘴里喃喃道:“能不去吗,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就不回来了嘛,回不来了,多给我烧点钱!”

“那么多人去,你可以不去,不缺你一人!”

“都这样想,就都不去了,哥舒大夫已经在城头睡了那么多天,听说朝廷还从长安调遣了一百名二十岁不到的大学生,都到成都来了!”

“隔壁的张三也去了,他都去了,我不能不去!有他在,我不怕!”

“孩子失去了父亲怎么办?”

“孩子失去了父亲,长大就跟他说,父亲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死的,他会骄傲的!好了,我走了,你们不要出来, 现在外面人多,人杂,不要出来!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出来!”

成都的街头,许多男子,从坊内走出来,他们大多穿着平常的衣服,但基本上都拿着刀。

还有的有弓。

在街头,有人相互打招呼。

他们显然似乎很轻松。

蜀地的男人是何时开始展露出他们的勇气的?

大概是跟随武侯北伐的那个时代。

蜀地是道家文化的发祥地,在和平的年代,他们追求着舒适的生活。

在战乱的年代,他们会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他们身上有慵懒,也有豪爽和忠义。

街头还有一队又一队的人,正在往城头运输物资。

多年存储在武库的军备,在短短数日被搬运出来。

“让后勤车队先过!”

“让后勤车队先过!”

前面传来声音。

人群中有人笑道:“快让来嘛!你不让他们过,到时候敌人都打过来了,咱们刀不够怎么办咧!”

人群中,也有人低着头,悄悄过去。

“崔五,你说我是不是罪人!”鲜于仲通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公何出此言?”

“若当初我接受南诏人投降,是不是剑南道的兵力就能得以保存!”鲜于仲通转过头看着崔宁,他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

他的声音低沉。

“公何须自责,南下攻打太和城本身是错误的,当时南诏人投降,公焉知不是诈降?”

鲜于仲通看着街头那些热情的人们,苦笑起来:“天子不弃啊,委我以重任,在益州推行吏员新政,此乃利国利民之良策。”

“今日我见到这些人都面对大敌,毅然赴死,他日这新政若推行不下去,我便自裁以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