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身上，丝毫看不出她身上刚刚崩溃过的痕迹。
“我的女儿，她现在怎样。过得好吗？”
江书眉非常冷静地问。
“好啊。”
胡炎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空。
“她可厉害了，这个幻境，这一切的假象，都是她创造的，对吧，姜宁？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宁宁？”
胡炎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宁宁。
江书眉和宁致紧紧盯着宁宁。
宁宁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慢开口：“是我，那又怎样？”
宁宁承认了。
江书眉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不敢相信。
“你叫宁宁？”
宁宁：“对，我以前叫姜宁，后来我离开了姜家，我就改回来我自己的本姓。”
“宁宁...”
江书眉念着宁宁的名字，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宁宁，像是要把她刻进心里面去。
宁宁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她低下头。
江书眉也意识到，立马道歉：“抱歉，我有点太心急了。”
宁致：“书眉，是不是很像你？”
江书眉摇摇头：“我觉得挺像你的。”
宁宁很好奇：“你们就这么相信了？”
江书眉：“你和年年真的非常像，你们生下来的时候，当初就是龙凤胎。”
其实就是心里对姜蓁一直有怀疑。
再加上刚刚一见到宁宁，就感觉非常有亲切感。
血缘关系真的很奇妙。
明明都不认识，刚见面就感受到了联系。
原来是她的女儿啊。
江书眉想触碰又不敢触碰。
既然宁宁站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她现实里面，也还活着。
宁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年：“我来解释，其实是我，我想见你们，姐姐她就帮我制造了这个幻境，对不起。”
宁致和江书眉对视一眼。
江书眉：“那也就是说，你们都好好地活着吗？”
宁年迟疑了一下，点头：“嗯，我们都还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
宁致看了看宁年，又看了眼宁宁，喜悦溢于言表。
姐弟俩都活着，还相认了。
这简直是江书眉听过的最好的消息。
她仔细地端详着宁宁。
眉眼间，确实都是她和宁致的影子。
漂亮，大方。
还很厉害。
只是性子看起来有点冷。
在那种冷血的豪门环境中长大，江书眉稍微想一想，也知道，宁宁到底过得什么日子。
江书眉忍不住牵起宁宁的手。
宁宁愣了一下，没甩开。
她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牵手，她居然都没有防备。
“长这么大，真是辛苦我们宁宁了。”
江书眉抚摸着宁宁的手，就像千千万万的长辈，总是无意识做出的举动一样。
“是妈妈对不起你。”
如果她能早点在怀疑姜蓁之后，就做出行动。
说不定，就是现在事情又完全是另一番走向了。
宁宁受不了江书眉这种带着愧疚，又欣赏的眼神。
她不是原身。
她抽回自己的手。
“跟你没关系。”
江书眉只当她害羞，笑一笑没多想。
只是感叹这孩子防备心真的很强。
心里又是一番愧疚，在姜家肯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能让我看看年年长大的样子吗？”
她忐忑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宁宁没说话，只是抬手挥一挥。
宁年身上的障眼法，直接被解除了。
江书眉和宁致看着眼前突然长大的孩子，也被吓了一跳。
他几乎是和宁致一样高了。
宁致微微一愣，歪着头仔细瞧着宁年，忍不住拍了他一下，笑了。
“宁年，挺不错嘛，有爸爸当年的风范，当年追爸爸的女孩子，可是能从街头排到巷尾的。”
江书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听他乱讲，真好啊。”
宁年笑着说：“嗯，现在有很多人喜欢我。”
宁致得意：“你看！”
江书眉懒得理他：“你们俩站一起让我好好看看。”
宁宁和宁年站到了一起。
宁致和江书眉站在对面，带着微笑仔细看着他俩。
两人的眉眼是如此地相似。
宁致感叹：“太像了，这一看就是亲姐弟。”
江书眉：“是啊，都好好地长大了。”
宁致忍不住哭了：“太好了。”
江书眉拍拍他：“好了，在孩子面前稳重点。”
她欣慰地看着他们。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早已死去的父母，透过幻境，看着他们长大后的儿女。
宁年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这到底是他自己的想象，还是他们的想象呢。
真实还是幻境？
这些都说不清楚。
宁年也不想弄清楚。
他很喜欢现在的这一刻。
他做梦也梦过相似的场景。
爸爸妈妈还活着，他带着宁宁回去见他们。
一家四口，在梦里终于团圆了。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大团圆！”
煞风景的人虽迟但到。
胡炎很兴奋，啪啪啪鼓掌。
几个人回头，警惕地看着他。
宁致和江书眉下意识地将宁宁和宁年挡在身后。
宁宁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单薄背影，有些恍神。
胡炎一点也不在意他们防备的态度，只是问：“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大团圆吗？”
没有人回答他。
胡炎哼笑一声：“其实我刚刚的话没有说完。”
宁宁顿时警觉。
胡炎：“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圆满的大结局，那样我就可以亲手去打碎他们。”
“退后。”
宁宁默默上前。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欺骗他们，真的好吗？”
宁宁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该告诉他们，你不是他们的女儿...”
胡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宁打断。
刀剑已经到了眼前。
胡炎一个愣神，肩膀上就被劈了一刀。
胡炎往后退了好几米，停下。
他摸着流着血的肩膀，嗤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在害怕？”
回答他的，是宁宁再次冲到眼前的攻击。
“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说不了了吧？”
胡炎一边应付着宁宁的攻击，一边分心说话。
别说，还真的挺不容易的。
宁宁的攻击一下比一下致命，胡炎能感觉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原来，这就是她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