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现场针落可闻。
大家齐刷刷,呆呆地看着陈清。
【我去,居然真的有证据啊?】
【看样子这个同学是有备而来啊。】
【哈哈,这下子季商和江耀终于要完蛋喽。】
【那可太好好了,早看这个江耀不爽了,拽什么拽?】
...
这次面对众人的目光,陈清难得的没有退怯。
他又说了一遍:“我有证据。”
江耀久久没有回过神,他下意识地说:“怎么可能?”
能想到的一切证据,都被他毁掉了。
就连门口的保安,都被他处理了。
怎么可能还有证据。
反应过来之后,他意识到大家都在看他。
江耀慌了,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因为我和季商那晚上根本不在学校,你这是在造谣!”
他义正言辞。
季商也跟着说:“既然你有证据,你为什么不拿出来,要现在才说?”
陈清:“你们那天晚上说要解决保安,我听了就害怕,没敢说出来。过了几天,我就听说保安自杀了,我觉得他肯定不是自杀的,我,我...”
他没说完,不过大家都能猜到。
保安死了,他更害怕了。
所以就选择隐瞒了这件事情。
至于今天为什么敢说出来。
除了陈清,没有人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每时每刻,都怀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无时无刻,良心不受到谴责。
他每天一闭眼,仿佛就看见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空洞地睁着,看向夜空,不见天日。
他经常做梦,梦到秋媛来找他,质问他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他满头大汗醒过来。
可秋媛是个很善良的人,她一次都没有来找过他。
他就这样,一直活在痛苦中。
直到季商上了直播节目。
看着他慢慢地受欢迎,看着周围的同学,一谈起他,满是崇拜的眼神。
他以前在学校做过的那些事情,一夕之间,仿佛全被遗忘和掩盖了。
陈清很愤怒。
这是杀人犯。
杀人犯出道成了明星,这非常离谱。
为什么害死人的人,一点愧疚都没有,反而越活越好。
而他,明明只是旁观者,却一直备受良心的煎熬。
这不公平。
陈清决定来这个节目,说出真相。
陈清鼓起勇气,看向秋玲。
“对不起。”
他真诚地向秋玲道歉。
秋玲看着他没说话。
她能理解陈清为什么要隐瞒真相。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说出原谅他的话。
她没有说没关系,她只是问:“证据在哪里?”
“证据我没有带着,我把它藏在了学校。”
秋玲:“藏在了学校?”
姜慈星好奇:“证据到底是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能藏在学校里?”
他也是随口一问,没没想到陈清直接答了。
陈清:“一枚纽扣,我在秋媛的手里发现的,她紧紧攥着这枚纽扣,应该是从他们俩人身上撤下来的。”
季商和江耀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慌乱。
只是现在灯光昏暗,要不然大家就都能看见们慌张的神色了。
江耀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那天晚上的衣服穿的是哪一件。
他只记得,事发之后,他就把衣服给烧掉了。
至于有没有纽扣,纽扣有没有掉,他根本就记不清了。
江耀强行镇定下来,说:“就是一枚纽扣而已,能证明什么?”
陈清:“那枚纽扣上,沾着秋媛的血,而且如果是你的衣服上掉下来的,肯定会有你的dna,验一下就能知道了,这还不能证明吗?”
江耀承认,他慌了。
这确实是铁证。
无法反驳的那种。
宁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江耀唇角动了动,无话可说。
宁宁:“那我们回学校。”
姜慈星来劲了:“对对,快,回学校。”
秋玲也是激动不已。
追求了这么久的真相,终于要找到了。
刚好警察来了,来的也巧。
卫池:“那么刚好警察同志们也在,我们就回学校看看吧,陈清说的是假的,人警察直接带走,如果说的是真的的,那么季商和江耀警察也可以直接带走。”
总之,特别方便。
连逃跑和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其他人也没有反对意见。
季商和江耀就算有,他们这个时候也不敢说。
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
江耀都快急死了,这警察都到了,感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看了眼季商,季商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他这么慌乱。
两人跟在后面,一起上了车。
观众们都沸腾了。
【这是查案现场吗?】
【还是个冤案啊!】
【这警察来的也太巧了吧,是谁报的警?】
【好像是江耀让节目组报警的吧?】
【笑死了,报警抓自己。】
【也别这样说啊,现在证据还没看到了,是不是真的的还不一定。】
【我的天不是吧,都这种时候了,江耀和季商还有粉丝啊?】
【没办法,有些人是只看脸的。】
【哈哈,也可能不是人哦。】
【说这么多干什么,很快就到学校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
到了学校。
众人下了车。
卫池问陈清:“你把证据藏哪里了?”
陈清:“就藏在实验楼下的小花坛里。”
他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陈清感受到的了大家的无语,脸色爆红。
“怎...怎么了?”
姜慈星:“不要告诉我,你就这样把纽扣藏在土里面了。”
陈清:“肯定没有啊。”
一颗提起的心,还没放回肚子里。
陈清又说:“我找了个盒子,埋进去了。”
姜慈星:“纸盒子?”
陈清点头。
姜慈星:...
其他人:...
秋玲:“这四年你有来看过吗?”
陈清迟疑着摇摇头。
完了。
秋玲很绝望。
这种有了希望之后,又被掐灭的感觉,比之前更难受。
她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脚一软,差点摔倒了。
傅羡礼扶住她:“没事,我们进去看看,万一呢。”
这种时候,也只能这样想了。
姜慈星看向陈清,也很无奈:“我真的是服了。”
这也是个鬼才。
一个纸盒子,埋进土里,四年了。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