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接了手帕,拿来仔细闻了闻,凝眉思考片刻,之后又仔细闻了闻。
确认无误,才道,“他好像是加了夏葛草,臣女不敢完全确定,因为夏葛草太过罕见,其只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一般都是医毒门派的江湖人去采摘,即便流落到民间,也价格昂贵,所以臣女从前只见过一次。”
楚珞眯着眼,冷笑道,“江湖人?看来又是幻影宗,如果我没猜错,喝下这东西,会加速药效发作吧?”
“回殿下,是。”白薇薇面色紧张,“殿下,您快服刚刚臣女配置的药!”
楚珞噗嗤一笑,“急什么,现在不是还没发作?如果服了你的解药,不发作了,本宫还怎么展示给古太医?你信不信,明天早晨古太医还得来诊平安脉。”
白薇薇点头,“信!”
楚珞眼神闪了闪,沉声道,“这样,一会本宫让人给太子送信,让太子明天主动去商部一趟,然后你和他商量这件事……”
说着,把计划说了出来。
当天晚上,楚珞便敏锐地发现身体发热,但不严重,如果不留意很容易被忽略。
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着急,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不耽误睡觉就直接无视。
第二天清晨,古太医果然来了。
诊脉过后,仔细问了公主的情况,楚珞也如实回答,说早起有点发热,古太医说是大补后的正常现象,之后又送来加了料的参汤。
好么,当天下午楚珞就暴躁起来了。
她不敢怠慢,立刻服了白薇薇配的药,之后故意没通过暗部,而是让小安子拿着信,亲送到了勤政楼,和太子“约炮”去了。
……
另一边,福宁宫。
德顺帝听说小安子跑到勤政楼送信,便认为时机成熟,一边让眼线继续汇报,一边让孙公公把章阁老等人召集到了一起。
也不说什么事,就命令众人跟着。
京城,辉膳楼。
休息间内。
下人们都被遣了出去,房间内除太子公主外,便只有白薇薇两口子。
楚珞靠在软榻上,两条袖子高高撩起,白皙纤细的手臂上插满了银针,连同脸上也插了几根银针。
因为其中一根在人中,所以说话特别费力,“我说,这群人怎么磨磨蹭蹭,还不来捉奸?”
白薇薇小声抱怨,“殿下,请尽量少说话。”
楚珞,“好啦,好啦,知道啦。”答应归答应,其实一点没往心里去。
苏岺筠一个人呆在角落,脸对着墙,一边面壁避嫌,一边消化震惊。
从昨天晚上夫人告诉他太子和公主的秘密,他就震惊得一夜未睡,直到现在还未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最近他知道的秘密太多!
一个月知道的秘密,比过去二十年知道的还多!
他甚至有种命运被篡改的感觉!他觉得他的命运本不应该这样,就好像从平静中,突然被拽到了风暴中心。
他既不安,又迷茫。
东方霁站在女子身旁,担心不已,“你怎么样?难受吗?本宫派人催催?”
楚珞哭笑不得,“催?怎么催?催皇上带人赶紧来捉?”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是孙公公的声音,“安公公,今日还真是巧,咱家先是在酒楼碰见诸位大人,又听说太子和公主也在?既然这样,不如凑在一起,大家也热闹。”
小安子客客气气道,“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公主今日不见客。”
君泰也是一板一眼,“今日太子殿下也不见客,如果有公事,请明日到勤政楼,如果有私事,请择日。”
孙公公冷笑,“太子殿下不是素来求才若渴、平易近人吗?今天怎么突然反常摆起架子,莫不是有见不得光之事?”
话音刚落,便传来众人的惊讶声,和议论声。
君泰故意装作愤怒,“你胡说什么?堂堂太子,怎么能有见不得光之事。”
小安子又一副和事老的模样,“二位息怒,二位息怒,关上门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
房外,小安子和君泰一个红脸一个黑脸,故意刺激孙公公,诱导他情急失言。
房内,白薇薇则是快速给公主拔下针,刚要扶起公主,就见太子把她推开,抱起了公主,“你去看看苏岺筠的情况。”
“是,太子殿下。”白薇薇不敢怠慢,又跑到墙角,把迷茫的夫君拉了起来。
楚珞本来就很难受,当被男人抱在怀中,闻到男人身上的熏香时,更……难受了!
她努力推着男人坚实的胸膛,“离我远一些……”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听见自己声音像猫叫一样,太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