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努力控制着表情,规规矩矩、坦坦荡荡,一副下人服侍主子的模样。
他在宫里待过一段时间,知道宫里的主子和下人,基本没有性别之分,只有物种之分。
听说皇帝和妃子甚至可以在宫女和太监面前亲热。
当然,他要留下服侍太女沐浴,和这个无关,而是……
“殿下,这是……教主的命令。”
楚珞嘴角抽了抽,“呵呵,我也想到了,那家伙是想尽办法让我不痛快。”
之后认真道,“多谢你的好意,但男女有别,你帮我洗澡不合适。如果你愿意的话,帮我守着门就好,你守在外面,我放心。”
孟白也松了口气,“是,殿下。一会我就在门外,殿下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没问题,麻烦你了。”
孟白离开,楚珞正要脱衣服,急忙又穿上,“孟白?”
门开了,孟白又回了来,“是,殿下。”
楚珞尴尬地伸手指一旁简陋的屏风,“你能不能让人帮我把这个屏风放在门口?我……我还是没安全感。”
这客栈上上下下,除了她自己,她就没看见任何雌性生物。
哪怕是孟白守在门外,她也觉得慌得很,这得心有多大,能在一群男子包围下,脱光洗澡?
说来也怪,这才几个月?
几个月前,她根本不操心这个,因为太女就算脱光,也没人多看一眼。
但几个月后,她竟然能担心自己走光!
孟白心领神会,“殿下稍等。”
马上走过去,把角落里的屏风搬过来,放在浴桶旁边,确保推门而入的人,只能看见屏风不能看见浴桶。
又把桌子搬来,确保女子在浴桶里就能拿到桌上的东西,更在桌上留了一杯茶,这才出房门。
楚珞检查房门后,开始暗搓搓地脱衣服。
脱光后,不敢耽搁,急忙跳进浴桶。
当双脚入水时,一阵钻心的痛。
楚珞也不敢叫出声,怕门口孟白因为担忧而冲进来,就这么捂着嘴,慢慢沉下去。
好在,脚底板疼着疼着就麻木后,后来可以忽略不计,她也终于能舒舒服服地洗澡。
洗澡后,套上干净的粗布衣服,楚珞的只觉得自己又重新穿越一次。
喊了一嗓子把孟白叫进来后,便晃晃悠悠走到床上,一头栽进去,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轻轻推她,“殿下,您头发还湿着。”
楚珞嘟囔着回答,“……没事……不耽误……睡……”
“您用晚膳吗?”
“不用……不饿……”
孟白见女子确实是困得不行,便轻轻为其盖了被,撂下帷帐帘子,之后转身离开,安排着人清理浴桶去了。
……
楚珞睡得正香,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脊背发凉。
这种感觉她之前经历过,是梦见大蜘蛛的那次。
她猛地醒来,
果然,见幽暗的房间里,缓缓走进来一个人。
一身紫色。
楚珞,[我就说嘛,好好的这么瘆得慌肯定有原因!]
[哎,肯定是来玩我的。]
[之前在东宫,就有那趋势,他看我的那饶有兴致的眼神,就好像看玩具。这种变态啊……还是尽量远离点好,他们那脑子就不正常。]
“……”饶玺刚一露头,先是被人一顿骂。
问题是,明明挨骂了,他还得装没听见。
生生挨着。
如果他发火,就成了“莫名其妙”发火,最后还得被骂为变态。
饶玺冷哼道,“你猜本座是来做什么的?”
[还能做什么?玩我呗,找乐子。]
想归想,但楚珞脸上没表现出来,“啊这,对呀,这么晚了,饶教主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饶玺掏出一个小瓶。
楚珞,[又要下毒?我都这样了,怎么还下?]
饶玺没好气道,“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座想到你脚掌有伤,来给你上药。”
楚珞缩了缩脖子,[他怎么知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饶玺哼了一声,“不用瞎猜了,看你表情就能看出来。”
“啊?我没表现出来吧?”楚珞急忙摸自己的脸,[我这表情管理可是在渡寒宫对着铜镜练的!]
饶玺坐在床沿,“过来。”
“?????”楚珞懵了,“什么意思?你要给我上药?”
“不然呢?”饶玺。
楚珞惊得后退,“不是……等等,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要给我上药?按照你的德行……不是,是按照你的处事风格,不是应该不屑一顾,或者给我下毒,把我当乐子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