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帅见幺子面色苍白,安慰道,“你先别急,太女现在只是被贼人劫走,下落不明,而且太女身份特殊,劫匪应该不会轻易撕票,我们要做的,是在昌翼城以及周边仔细搜寻。”
冷渡寒一愣,“被人劫走?”
冷元帅,“是啊,怎么?你很意外?”
冷渡寒当然意外,“确定是被人劫走吗?会不会是太女自己离开,或者她伪装成被人劫走?”
冷元帅疑惑,“确定是被人劫走,当时太女带领新成立的商部官员匆匆赶往济州,想成立赤蔷薇大作坊的分厂,既对济州以工代赈,又能解决劳动力问题,生产更多商品,赚更多银子贴补前线。太女急于成立分厂,分厂还未建好,怎么会自行离开?”
冷渡寒的心,这才放下了一半。
只要太女殿下不是自己寻死就行,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父亲,还有其他信息吗?是何人劫走太女?如何劫走?有没有留下线索?太女去济州不是有御林军护卫吗,难道整个车队都被灭了?”
冷元帅道,“没有,车队未有伤亡。”
冷渡寒不解,“什么?未有伤亡?那太女是怎么被劫走?难道有内奸?”
冷元帅急忙安抚,“渡寒你先别慌,要冷静,此等大事,不是着急就能解决。”
冷渡寒深吸一口气,“好,我冷静了,父亲您说。”
“当时太女车队在去往济州的路上突遇叛军袭击,叛军人数不多,大概一千五百人左右,保护太女的御林军首领见状,安排了几名侍卫在车内外保护,按照道理,御林军灭叛军很轻松,护卫不会突破,太女也不会有危险。
谁知,有一名武功高强、手段刁钻之人,借地势从高处跳下,用剑气切开太女撵车顶盖的一角,更用了烈性迷药,迷晕了侍卫,劫走了太女。”
冷渡寒怒火中烧,“就这么劫走?御林军是废物吗?”
冷元帅叹气,“御林军自不是废物,但他们常年在京城训练,只会正面迎敌,不懂这些民间的下作手段。”
见自己儿子这么大火气,冷元帅心中难免想到了什么。
冷渡寒继续问道,“御林军抓住叛军了吗?既然劫太女之人与叛军是一起的,抓住叛军严刑拷问就是。”
冷元帅再次叹气,“抓住了,也拷问了,但没问出劫匪身份。叛军只说,几日前,叛军里突然冒出一人,告诉他们过几天会有一个由京城来的车队向济州运送黄金。护卫车队的虽是京城御林军,但御林军都是官宦子弟,绣花枕头,软弱无能。只要他们出手,就能把黄金抢来。”
“突然冒出一人?也就是说,叛军不认识那人?既然不认识,还能听他的?”
冷元帅,“是,那人手段极高明、出手也阔绰,前后请不少叛军头目吃喝玩乐,平日里也表现得和几名头目熟悉热络。那几名头目都以为神秘人是其他人的朋友亲戚,就这样被他浑水摸鱼了去。而且,那人戴着人皮面具,叛军问他原因,他说脸被烧伤过,所以没人知晓那人的真实容貌。”
冷渡寒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恶,一群废物!无论是御林军还是叛军,都是废物!”
之后,开始快速解身上系铠甲的带子,“父亲,我不参加庆功了,我带人去找太女。你若有急事,直接放信号弹,我看见信号便立刻赶回来。”
冷元帅如何同意?要知道,冷渡寒为了这场大捷,一直在前线指挥,两天未合眼,现在有体力支撑回来,全凭身体底子好。
“不行,渡寒你先休息,我先派第一支队伍去找,你第二批去。”
“不!我现在就去!”
“你得休息!”
冷元帅一把按住冷渡寒,后者使了一个巧劲儿,不着痕迹地甩开他。
“抱歉父亲,现在你让我睡,我也睡不着。”冷渡寒将身上的铠甲卸掉,开始卸腿上的。
“难道……”冷元帅愣在原地,“难道他们传的是真的?你入京后,真与太女有夫妻之实了?”
冷渡寒拆下腿上的铠甲,起身苦笑道,“如果真有夫妻之实,儿子也不会这般愧疚。没有……我们两人清清白白,太女和任何人都清清白白,包括饶玺!”
冷元帅吃惊,“到底怎么回事?你之前为什么没说?”
“……”冷渡寒抿着唇,他没脸说——太女是好个心善聪颖的好姑娘,他利用太女善良,逼迫太女筹集军饷!
这不是最卑鄙的。
最卑鄙的是,他明知太女想寻死,却怕自己被牵连,所以昧着良心离开。
他离开时,想到太女有一天会寻死成功,但没想到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惦记太女、回忆太女、思念太女。
之前他可以用战事来搪塞自己,但当听见太女被贼人掳走时,藏于心底的秘密终于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