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珞就这么在心里嚎了一晚上,原主也没出现。
但这一晚上,她算是遭了罪了。
脚底板就好像被一群蚊子集中叮咬一般,奇痒无比。
却又不敢挠,挠了就疼,巨疼无比。
整整一晚上,就在痒和疼中反复横跳,生生折腾了一夜,天都亮了,才勉强睡着。
清晨。
楚珞感觉自己刚合上眼,就听见帷帐外传来小安子的声音,“太女殿下,您醒了吗?太女殿下?”
楚珞郁闷地睁开眼,没好气道,“醒没醒,你不会撩帘子看一眼?看也不看就这么叫唤,叫也叫醒了。得亏本宫没有起床气、脾气还不错,碰见个脾气糟的,你一天都得死八百遍。”
小安子哭丧着脸,“太女殿下恕罪,但……但别说奴才,便是宫女都不得轻易掀主子的帷帐帘子啊!”
楚珞转念一想——也是……本来古代主子的房间就没什么隐私性,下人们说进就进,如果下人们连招呼都不打,再随意掀帘子,这日子就彻底不用过了。
若是正好碰见主子做单人版少儿不宜的事,岂不是尴尬?
当主子的,是要灭了下人的口,还是灭了下人的口呢?
“好吧,算本宫骂错了,你没错。”楚珞,“不过,你大清早过来叫唤,有什么事?”
小安子内心感动不已——殿下竟和他承认错误?竟然……和他一个奴才、一个太监承认错误,而且被吵醒了也没打骂他……他感动得好想哭。
之前他就听说“士为知己者死”,从前不理解其意,现在理解了!
他现在就想为太女殿下去死!
楚珞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话,掀开帷帐帘子,看见胖太监跪在床前呜呜的哭,直接给了一个大比兜,“大清早的哭什么哭?本宫问你呢,你清早跑来,有什么事?”
小安子擦去感动的泪水,“回殿下,是清早燕公子来问,说工厂已经初具模型,问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却不知是因为醒了,还是毒性又发作,楚珞的脚底板再次痒了起来。
实际上此时此刻楚珞很困,昨晚她一直在受罪,没睡多久。
问题是,脚底板这么痒,她估计自己也睡不着了。
“燕公子来?是他自己来,还是派人来?”楚珞问。
“回殿下,是燕公子亲自来,现在在外宫门等着呢。”
楚珞一听,急忙翻身坐起,“他亲自来?那本宫怎么好意思让他扑个空,让宫女进来吧,伺候本宫梳洗。”
“是,殿下。”
半个时辰后。
一台软轿,匆匆从宫内而出,到了宫门外。
燕昶安倒是没站在门外傻等,而是坐在马车里,借着从车窗外照入的光线,看着《京报》。
少顷,守在宫门外的贴身随从晁达跑了回来,“少爷!从宫里出来个软轿,应该就是太女殿下了,我看安公公跟在软轿旁边。”
燕昶安了然,放下了报纸,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摄政王的交代。
随后,毫无表情的面容,刻意演出恭敬又谦卑的笑容,做好准备工作后,这才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