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霁面色铁青,抿着唇,目光担忧——这个朗雅懿倒是个不错的官员,只是性格保守、太过迂腐,反对一切冒进之事!
如果南晋国处于盛世,保守一点没什么不好。
但每况愈下,如果还不做出一些改变,只怕无法逆天改命!
他最愁的,就是这样的官员。
因为他们是清官、好官,只是思路不同,若要说服他们,就要改变他们的思路,但一个人的思想哪那么容易改变?
想着,东方霁凝眉,看向高台上的女子。
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太女了。
楚珞眯着眼,油乎乎的手轻浮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让那小巧的下巴沾了不少油,看起来愚蠢无比。
“这位大人,你今年几岁?”
“!?”朗雅懿一愣,“殿下,您是什么意思,为何问下官年龄?”
楚珞色眯眯道,“看你高高瘦瘦、谈吐文雅,是本宫喜欢类型,只可惜年龄太大了,本宫不喜欢老的。看你年龄,应该有与本宫差不多大的儿子吧?大点小点无所谓,本宫不挑嘴,送入宫里,你有什么想法让你儿子转达,本宫好好听取下意见、体察下民生。”
官员们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愤愤不平——太女真是昏庸无耻!哪有早朝时,直接向官员要年轻男子的?
“你……你……你岂有此理!”朗大人气得狠狠拍了下袖子,之后转身回了队列——这种太女,不值得他为国操心!
章宴瑶和墨丹青也认为京唐大运河开凿利大于弊,之前还在担心会有人来胡搅蛮缠,现在倒觉得他们多虑了。
面对别有用心的官员,太女单刀直入,把对方私心摆在明面,让其无所遁形。
面对没有利益冲突、有气节的清官,直接撒泼滚打,往对方身上猛泼脏水,让对方避而远之。
这样,就没人再敢提出异议。
东方霁都看愣了——原来国事还能这么处理?
他不由得开始反思——读圣贤书、行圣贤事到底有没有用,好像还不如这样蛮不讲理来得有效。
当然,吐槽归吐槽,东方霁还是知晓,这种方法一次两次还好,若用得次数多了,朝臣们会认为上位者昏庸,以后再不奏事。
后来,又有几人出来提意见,都被楚珞用各种方法怼了回去。
楚珞看向东方霁,咬着唇——[工部的事处理完了,我什么时候能走啊?难道真让我从头跟到尾?如果我这么一直喷,不出几天,这些大臣都得造反!]
东方霁也这么认为。
原本他曾希望太女能一直跟着早朝,但因为今天一事,他改变了主意——他与太女,一个讲理、一个撒泼;一个红脸一个黑脸,恩威并施。
这样配合之下,能快刀斩乱麻,缩短许多议事进程。
现在南晋国真的没太多时间浪费了!
决议之事便要敲定,敲定便要实施,实施就要见到成效!
这样……才有可能起死回生!
想着,东方霁看向高台上,那披着被子、头发一团乱、下巴上油乎乎的狼狈女子,眼神多了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