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洗漱完又用完晚膳后,江宴白才找到与他说话的机会,他早已发现今日唐笠柏心情不好,
想到之前自己心急下问的问题,小公子的顾及他明白,这个小世界中他们身份悬殊。
之前他找人被皇帝知晓后,被误解是在找心上人,皇帝知道他是断袖也并未多说什么,
当初的江宴白并未多想,只是凭心做事,只觉得已经答应过小少年会回去接他就要做到,被误解也并未解释,
如今倒是方便了他,确实是心上人,倒是不用与皇帝解释什么,
但唐笠柏不知道皇帝已经知晓他们的事了,
江宴白猜想小公子沉默是因为觉得皇上并不会同意他们。
而唐笠柏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原因确实是因为这个,
江宴白问出那个问题时,他竟下意识想要回答“喜欢!”
自从那日江宴白称他为王妃后,唐笠柏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尽管江宴白就在他身边,但他脑海中依旧都是他,
晚上做梦有时还会梦到江宴白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矜贵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轻声唤着他,“王妃……”
唐笠柏做完梦的第二天在见到江宴白时极其不自在,而江宴白还经常说一些惹人遐想的话语,
直到春猎前几天江宴白忙起来,顾不上他,让他自己出去府中转转帮帮忙,
唐笠柏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心底深处有些失落,
府中的事宜都是管家在安排,知道他的来意后只安排了些轻松的事情给他,
又一次他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书房中的人时,
管家走了过来,将茶递给他,“怎么了,小唐在想心上人?”
唐笠柏并未看到管家眼中闪过的精光与笑意,接过茶杯,
“…谢谢江管家,没…没有!”
喝口茶想要平复慌乱的心跳,在管家说“想心上人”时他的心跳又开始慌乱起来,
管家见他不似往日淡然的模样,没有拆穿,只是感慨道,
“难得看到你在发呆,还以为小唐有心上人了。”
唐笠柏却又发起了呆,心中一直在默念心上人这个词,同时脑海中那人的脸庞又开始浮现。
两年前师父对他说,他已经没有可以教他的了,让他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他一直没有忘记,当初想要学武功就是想要报答保护那人,
三个月后,他拜别了师父,师父继续云游去了,
而他来到了皇城中,想要报恩,但尊逸王府不是想进就进的。
他用了两年终于靠近了那人,六年过去,当初的少年已经不似当初青涩,
眉眼看起来锐利又冷厉,但看向他时,却依旧如当初一般温和。
唐笠柏并非愚钝之人,当初的特殊对待,那日像是玩笑般说出的“王妃!”,还有之前的问题,
结合所有事情后他明白了,他好像不是单相思,
但同时他也很清醒,他们之间身份如此悬殊,而他又是男子,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像往日般沉默了,心中却难受极了,
王爷会不会因此对他失望,然后将这份特殊给其他人,到那时他是不是应该离开王府?
只要一想到有别的人能接近王爷,唐笠柏心中第一次有了黑暗的想法……
对于这个难以接受男子相恋的封建世界,
江宴白也不会让小公子背上骂名,他已经有了想法,
如今最主要的是要让小公子明白他的心意并相信他,
江宴白靠坐在软榻上,看向站在一旁的唐笠柏,出声打断了小公子低沉的情绪,
“阿笠,若我说,我心悦你,想要娶你为妃,你可愿意?”
唐笠柏愣了愣,黑暗的想法转瞬即逝,
江宴白声音由紧张转而低落道,“我知道,我双腿残疾,脾气不好,你不愿也是正常,我不会怪你……”
“不是,属下愿意的,王爷很好…很好!”
唐笠柏听不得这人失落又可怜的语气,还如此看低自己,
在他心中,就算王爷双腿有疾,但王爷也是无人能比的。
话音刚落,江宴白就将站着的人扯进怀中,
“王爷…当心压到……”
江宴白却不在乎,将人狠狠的揽进怀中,喟叹一声,
终于抱到小公子了,依旧软软的,若是能亲就更好了,
唐笠柏将身体放松靠在江宴白怀中,怕压到他的腿,想要动一动避开,
却发现江宴白的力气很大,不敢挣扎怕伤到他,
只能闷闷道,“王爷…你嘞得有些紧!”
江宴白闻言才松开了一些,唐笠柏连忙离开他的怀中,直起身动了动,避开他的腿坐在软榻上,
还未等靠近江宴白,就听他失落道,
“我就知道阿笠你是在哄我,事实上,你都不想亲近我……”
唐笠柏心中一乱,等回神后就发现自己下意识的亲在他脸上,
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唐笠柏慌乱的想要起身离开,
却被江宴白揽进怀中,只听他含着笑意道,
“如今我知晓阿笠的心意了,不过礼尚往来,我是不是应该……”
那春风得意般的声音,哪还有半分之前的失落,
未等江宴白最后的话说完,唐笠柏就见那笑意满满的俊脸靠近他……
江宴白垂眸看着呆愣住并连忙闭眼的小公子,莞尔一笑,
低头吻了上去,怀中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江宴白温柔耐心的亲吻着他的唇瓣,浅尝辄止并未深入,
感受到怀中的小公子渐渐放松下来,轻啄两下才松开,
“阿笠,今夜我很欢喜…很欢喜!”
唐笠柏闻言眼中坚定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中,“嗯,属下也很欢喜!”
江宴白却低头亲了他,还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如今你已不是我的暗卫,不许再自称属下,也不许叫我王爷”
说完后又委屈的添了句,“……对你我都不自称本王的…”
唐笠柏回想起来,确实是这样,江宴白一开始就时不时对他自称“我”
当时他只顾着紧张要与江宴白一同坐在软榻上,并未注意,
等之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习惯了,且还以为江宴白一直都是如此。
但唐笠柏也不知道应该称什么,清澈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那王爷希望我如何称你?”
江宴白趁机又亲了一口,“你唤我一声王爷我便亲你一次!”
说完后也不再说话,就看着他,似是在期待什么,
唐笠柏顿了顿,才问道,“那…我该如何称…你?”
江宴白闻言眼中露出遗憾,“随你…夫君,相公都可以!”
说完后又低头亲了亲他,看着那双清晰可见疑惑的漂亮桃花眸,
先理直气壮,后又委屈道,“如今你是我的人,我想亲就亲…若你不高兴,也可以亲回来!”
唐笠柏垂眸,红着耳梢摇了摇头,“没有不高兴,王…你想怎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