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家的余景杭匆匆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
梦里,他又见到了那个人。
确切说,是曾经的那个她。
校园操场上,远处是黄昏日落,近看,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
一个身穿校服,另一个打扮精致,衣服和头发都透着主人的小心机。
良久后。
“孟悦,我听我爸说你妈想让你直接出国留学,不参加高考。”
声音低沉,似乎是挣扎了好久才试探着问道。
“嗯,我妈又开了分公司,在Y国。”
女生低头摸了摸他的发旋,不禁轻笑出声。
这人怎么这么乖,像猫一样,慵懒又娇贵。
“哦。”
余景杭本来就抿着的唇霎时绷得更紧了。
不会是一家都要走吧?
“那…你想去吗?”
她父母是她父母,只要她不想去不就可以留下来了嘛。
单纯的男大尝试这样说服自己。却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我……”
床上的人眉头紧皱,下一秒,余景杭睁开了眼睛。
真是不长记性,她扮个可怜自己差点就心软了。
梦里的人没听到答案,可他永远不会忘记,话是她亲口说的。只不过和自己心想的不一样罢了。
揉了揉有些炸毛的头发。
嘶,头疼。早知道他就不犯懒,把吹头发了。
第二天。
男人像往常一样在第三次挂断闹钟之后,缓缓爬下床。
草草地洗漱完,余景杭从冰箱里抽了两片全麦就出了门。
旁边桌子上的烤面包机就那么孤零零地落了一层灰。
*
“余医生早!”
刚来不久的实习生热情地打招呼。一瞬间让男人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怎么他这班上的是有心无力的。
“早。”
嘴角微微上扬,余景杭回了个没有灵魂的笑。
刚坐到办公室不久,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一见来人,眼里闪过疑惑,“关医生?你找我有事吗?”
“哦,没事。昨晚你突然找我顶一下班。是有什么急事吗?”
女人话里话外透着关心。
“就是出了点小状况,不是啥大事。”
“那…上次,我说请你吃饭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见人没吭声,关静内心一喜,立马乘胜追击。
“我是真的想谢谢你,毕竟帮了我那么大忙。”
“抱歉,我…得去相亲。”
“那……”
女人还欲说什么,
“还有两分钟就该有病人来了。你也知道来找我的病人比较多。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抬头看了眼正在穿白大褂的男人,她也听出来这是在赶人了。
“好…那你先忙。”
听到关门声,还不是很清醒的余景杭又用冷水洗了把脸。
不经意瞥到镜子里那恨不得掉到地上的黑眼圈。
长那么白干什么,憔悴的也忒明显了点。
坐到椅子上,他没忍住按了按太阳穴。
这时候。
正在总统套房床上呼呼大睡的孟悦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成功用董事长先生的特权拿到了备用房卡,温先生可谓是雷厉风行。
刚进去,看到满地狼藉,有衣服,有矿泉水瓶,还有皱巴巴的纸巾……
处女座本座——温良只觉得瞬间气血上涌,一把将女人的被子掀了个彻底,同时带着点怒意的声音响起。
“邋遢鬼,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睡。”
听到熟悉的声音,孟悦眼都不想睁开,意识到身上有些凉之后才撑着手坐起来。
“干嘛?一大早你们都来我这,我不是都说了会好好相亲的吗。”
宿醉的结果就是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
“臭丫头,你给我把眼睛睁开再说话。”
她使出浑身力气试图睁开眼,最后还是只能眯着。
看到跟个保镖一样站在她爸旁边的女人。抱怨道,“妈,你也是。我爸也在你还掀我被子,万一我什么都没穿呢!你也太侵犯人隐私了。”
“屁,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啊。”
“再说,被子就是我掀的!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温良: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默默地把睡袍又拢紧了些,孟悦满脸无奈,“说吧,有什么事能劳您二位大驾。”
她们俩是一伙的,她势单力薄,不和她们计较。
说到正事上,温良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咳咳,你也知道。爸爸总是操心你这个终身大事。”
“现在,爸就问你一句。悦悦,你对小杭有感觉没?就是,你还喜欢他不?”
被他直白的话惊到,孟悦也没发现他其中的漏洞。
“您说的是余景杭吧?”
孟悦:不确定,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再确定一下。
“对。其实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小时候你们还是玩伴呢。”
“就是…就是你们年轻人老是说的,那叫什么来呢?”
“对,想起来了。青梅竹马!”
说完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孟雪勤。
这队友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女人立马开口道,“我和你爸的意思是,你这边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和你爸去找你余阿姨,我们两家先商量一下。”
主要是把问题都解释清,孟雪勤在心里说。
“当然,最后还是看你俩的意思。”
自动把后一句忽略,“真的吗?”
孟悦立马就精神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还没高兴几秒,她又想到什么,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丧。
“可是,现在都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了。”
因为纠结,还下意识揪了下睡袍腰带。看在温良眼里就是妥妥的没出息。
“行了。结果谁也说不准。”
“这几天手机给我机灵点。别动不动又是静音、又是开免打扰的。”
“到时候误了事你就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吧。”
乐天派孟悦:顿时觉得她爸说的也很有道理,自己也没必要太悲观。
“嘻嘻,那…谢谢爸。”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