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在原地的莫楠愣了好久,然后才起身朝着车的位置慢慢走去。
刚上车就给林予柒打了电话,“柒柒,出来陪我喝酒,我不开心。”
语气生硬又别扭。
“大姐,我正上班呢。谁像你刚好休几天假。”
但也能听出来她话里的不对劲,她一猜就觉得莫楠应该是被付斯洛订婚的事情刺激到了。
‘可怜她孤家寡人一个。’
我们的林大律师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好吗?
“可以可以,就是你得等我一下。我下了班马上就去。”
“嗯。”
女人现在就跟那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乖得很。不是天性乖,而是因为心里“创伤”变得脆弱。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跟时暮白说了一声后她就给莫楠打过去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我现在去找你。”
“去魅色吧。”
“别跟陆颖他们说……丢人。”
顿了顿,她才又说道。
“好好好,不过那家伙也没空理你。”
“人家刚当了爸爸,还是个香香软软的儿子。想起来她都好久都没来酒吧了。”
无意中的话又往莫楠心口狠狠地插了一刀。
‘呵,她儿子都不认识她这个妈呢。’(︶︿︶)
挂断电话后,女人才发动汽车从付家附近离开。
说起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那么开着车窗在他家附近待了一整个下午。
可笑的是,她还在痴心妄想男人会不会带着孩子出来逛逛,也让她能亲眼看一下。
最后当然是林予柒先到的,因为律所离酒吧并不是很远,而付家的别墅在郊区。
一看到莫楠进来,女人就说道,“好啊,下午就那么急的喊我过来,结果我到了你却不在。”
她根本不愿意搭话,转头对一旁的小哥说,“多拿几瓶酒,要烈的。”
见她这副样子,林予柒直接目瞪口呆,“不是吧,你又要喝酒,那胃受得了吗?”
这次倒是没当哑巴。
“不喝酒喝什么?我现在心里的闷气快把自己憋死了。”
“再说他都不要我了,反正也没有人心疼我……”
一下子就听出来女人声音里的不对劲,她试探着问道,“你…去找他了?”
“你怎么知道?”
‘废话,这么着急回国,下午在电话里还一副蔫儿的不能行的样子。肯定是为情所伤啊。’
“是洛洛跟你说了重话?”
闻言莫楠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何止是重话,那话说的老死不相往来她都信。
其实不愿回想起这些烦心事,可是不说她心里又难受的很。
恰巧这时候小哥把酒送了上来。
她直接给自己倒满了,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一大杯就见了底。
“大姐,这个是伏特加,你悠着点吧。”
“我可不想待会儿送你去医院。”
林予柒无奈地扶额。
‘再说了,我老公还等着我回去看孩子呢。’
这话林予柒可不敢当着她的面说,毕竟太招仇恨。
不到一小时女人就干了两瓶酒。
看着她那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脸和迷迷糊糊的眼神,林予柒果断把那剩下的几瓶酒推到了一边。
“别喝了!不能再喝了。”
“上次医生都说了,你在胃出血的话是肯定要做手术的。”
幸好这人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倒是没抢,只是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一个劲地盯着被放远的酒。
然后她就看到莫楠的手在口袋里摸着什么,掏出来后她发现原来是一张照片。
上面是付斯洛和孩子,虽然孩子是侧脸,但能够看出来父子俩很高兴。
‘真是的,早干嘛去了?现这么深情的样子,有人看吗?’
林予柒也觉得事情很离谱,可有时候现实就是比电视剧还狗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如果说两人都还有情,那一切还好说。可这…人家都快订婚了,显然是要开启新生活了呀!
二十五世纪,谁还会因为孩子和人绑在一起?
又过了十几分钟,看着眼前的人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女人就准备找个酒店把她安顿好,这样她也能回家了。
结果好的不灵,偏偏坏的灵。
趴在桌子上的莫楠突然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紧接着就“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然后身体也在发着颤,嘴里呢喃着,“疼…洛洛…我疼……”
‘她真想说你别喊了,你的洛洛不在这儿。’
但看着女人这副惨样,还是认命地去接了杯水,让她漱漱口。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在咳嗽,仔细一看地上竟然还有血。
‘我去,不会真的胃出血了吧?’
知道人的身体一旦脆弱起来,是半点不能耽搁的。她马上就打了120。
车来的倒是不慢,但情况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简单的坚持过后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还能听到医生嘴上在骂骂咧咧地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喜欢酗酒就罢了,连饭也不吃。”
‘得,这怪谁?’
而且从打电话的时间来看,她给她打电话是在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见到付斯洛了。
那就是说这人是上午去的。
‘难道她中午和晚上都没吃东西吗?’
事实是,她连早上也没吃,因为没胃口。
……(\\\"▔□▔)
等手术室的灯灭了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期间时暮白打来电话询问,林予柒只好给他解释自己暂时还回不去。
“那好。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点了外卖,记得吃。”
“如果喝酒了的话千万不要开车。”
“嗯,知道。那老公你早点睡吧,不用等我。”
“好。”
想起男人的温柔的话和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不禁在心里感叹,‘有个老公多好,又贴心又可人的,谁让这家伙不知道珍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手术还算成功,就是医生说她以后是一丁点酒都碰不得了。不然对胃部损伤太大。
一听这话连她都觉得不太可能。
这家伙正是伤心的时候,要是说让她少喝点吧,林予柒觉得还有可能。可是一口不沾,‘那她不会去吸烟吧?’
莫楠从来没吸过烟。不是不会,而是因为厌恶。她母亲很喜欢抽烟,甚至小时候还用烟头烫过他爸爸的手臂。
所以事实是她根本不可能去抽烟,那又怎么戒得了酒呢?
女人发泄的方式无非大致就这两种。
唉…要不怎么说造化弄人?
看着病床上莫楠那苍白的脸色,林予柒心想,‘要不自己就豁出去一回。’
说干就干,然后她拿出手机给付斯洛的微信发了几条消息。
洛洛,虽然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跟你说这件事。
但身为姐妹我是很心疼的。
其实她也没犯什么大错,只是一切都太巧了。这些年也让你们之间错过了很多。
我不知道你们今天上午都说了些什么,但莫楠她几乎一天都没吃饭,晚上还灌了好几瓶酒。她胃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直接做了手术。
医生说她以后一滴酒都不能沾了。可我觉得以她现在的情况,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
我能劝她,但是我没办法时时刻刻都管着他、看着他。洛洛,要是你明天没事的话,能不能来看看她,劝一劝她?好歹你们也处过一场。
为什么不选择打电话?一是时间这么晚,人家肯定已经睡了。二是她也感觉自己像是在道德绑架,没那个脸。
可说到底林予柒还是心疼的。
别人不知道,她知道。莫楠这几年在Y国活得像个工作机器,那心情更是都快抑郁了。
不是没有尝试开导过她,但终究还是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很多时候其实都是自己不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