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之后她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嗲嗲的声音真是,自己之前怎么会觉得这种好。’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好像真的回忆起一点破碎的片段。
男人可怜兮兮地求饶,说着让自己慢点,轻一点。
‘但那明明是洛洛的声音。’
看见面前的女人陷入沉思,脸上是疑惑的表情。任欢又适时添了把火,“可是阿楠你昨晚嘴上一直叫着别人的名字,人家可伤心了呢。”
“咔…咔…”
心碎的声音响起。莫楠已经不想面对了,‘我,我真的睡了个男人,还把他当成了洛洛?’
她知道他最近都在忙实习的事,怎么可能会来酒店。而且,如果不是那通电话没拨出去,可能女人还能自欺欺人一会儿。
此刻心里很乱,她根本没注意到他那莫名熟稔的称呼。
“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房间。”
一旁的男人支支吾吾还想说什么,“我,我不要……”
“我管你要不要,三百万够不够,不够也就这些了。拿了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任欢觉得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为了让眼前的女人放松警惕,便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接过了那张支票。
一截莹白的藕臂从被子中伸出,惊的她差点从床上跳下来。
“等…等等,你先别出来。”
大力掀起自己这边的被子,把男人的脸盖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莫楠飞快捡起地上凌乱的睡袍穿上。
“五分钟之内出去。”
说完她就进了浴室,走的很快,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虽然错误已经犯了,但她还是想逃避现实。
打开花洒,浴袍也没脱,就那么让水冲着,女人的头发很快变得湿漉漉。但她却觉得这样自己才是清醒的。
幸亏酒店是智能花洒,不然要是头被冷水这么一直冲,不发烧才怪。
外面。
被闷得不行的任欢从被子里钻出来,嘴上吐槽道“真白瞎了他特意脱光的衣服,露出的美背。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同样从地上捡起浴袍,但这个明显是人主动脱的,跟随手扔的完全不一样。
他缓缓穿上走了出去,嘴角勾起得逞的笑,转瞬即逝。
等莫楠从浴室出来后,房间早就没了男人的身影。
“哼,算你识相。”
之后她虽然胆战心惊了几天,但因为并没有发生什么,他也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主要还是付斯洛比较忙,两人之间都是她联系比较主动些。一个做了错事心虚,不敢联系,一个还以为她变得善解人意,决定不打扰他实习。
竟然就这么过了有将近一个月。期间她们也正常聊天,但见面却是没有的。
莫楠:怎么办?内心极限拉扯。想坦白又不敢坦白,只好持续煎熬……(-???-???-???-???-???___-???-???-???-???-???)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两天前,她妈非让她回一趟老宅,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
尽管对那个家厌恶至极,但她是私生女,花的钱大部分还是来自莫家,只能妥协。还以为是像往常那样回去吃个饭,却迎来一个惊天霹雳。
原来那个男人是任氏集团的小少爷,巧的是,他也是私生子。为了逃避被嫁给糟老婆子,于是设计跟她上了床。这是他自己跟莫歆坦白的。
本来也不是非要结婚,但坏就坏在他说他怀孕了,再加上两家公司的业务往来比较频繁,联姻是有利无害的。
结果就是她被安排了。
因为莫歆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都是私生的,也算门当户对,而且为公司带来的经济利益也是很高的。
‘到时候大女儿可以再和更有钱有势的少爷联姻,那莫家的发展就更稳固了。’
女人满脑子里只有利益。钱和权,已经让她迷了眼,深陷其中,日益增长的只有贪婪。
莫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家出来的,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要是早知道这样,她就是在家一个人憋死,也不会出去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喜欢借酒消愁,尽管最后都是愁更愁。
就这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好几天酒。万幸新手机续航能力比较强,还有电量。没等进医院她就收到了来自付斯洛的电话。
男人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分手吧。既然你都要订婚了,骗我很好玩吗?”
语气里没有多少怒意,却更让她觉得害怕。
话涌到嘴边,她想解释,但嘴巴张了又闭上,心里闪过无数说辞,终究只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电话那头连沉默都没有,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女人只听到了冰冷的嘟嘟声。
于是,被判了死刑的莫楠,又忍不住开始哭了。
消息总是比想象中传播的要快。
很快,林予柒在家接到了付斯泽的来电。而紧接着,莫楠也收到了来自林予柒的电话。
就像多米诺骨牌,就像学校外面的自行车,倒了一个,后面的都会倒下去。
很多事情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哪怕你极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
挂断电话。
林予柒在心里恨铁不成钢道,‘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怎么办?自己做的错事自己承担呗。
女人表示,还是她这种洁身自好的能讨到丈夫。
付家。
“洛洛,我早就跟你说了,那女人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女。”
“你偏不听。现在呢?人家都要订婚了,你还满心欢喜准备给她送礼物呢。”
过几天就是莫楠的生日,付斯洛知道这段时间他没有陪她,早早就选好了礼物,只等着生日当天给她惊喜。
而且两人还做了那档子事。
男人低垂着眉眼,一双大眼睛此时红彤彤的,像被人欺负的小兽,可怜极了。
‘他以为,那女人要了他,就是想和他结婚的意思。’
他让哥哥调查过,那人确实没做过出格的事。
不成想,身体上没越轨,骨子里却还是风流无情的。
‘是得到后就不稀罕了吗?那他算什么?和酒吧小哥一样的玩物。’
‘不,比他们还不如。除了感情,他还把身子赔进去了。’
小脸上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付斯泽还能听到男人刻意压抑的呜咽声。心里是又气愤,又心疼,又无奈。
为何反应这么大?
付斯洛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爱她,不知不觉就被她的花言巧语蛊惑,习惯了她看着他笑,也习惯了她笨拙的讨好。哪怕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他还是存有一丝侥幸。
又哪里想得到,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她的逢场作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