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城祁山脚下
早晨,一走出帐篷门,新鲜的空气就扑面而来,让人感到既凉爽又湿润,深吸一口,从心里感到舒服,夏天的早晨,空气真爽啊!
“表哥,起来了?昨夜睡的如何?”莫坤泽走了过来。
“还可以,你们什么时候结束的?”
“快凌晨了,大家基本都没睡,直接收拾马车离开了,宁浮生和孔思思、南宫碧云昨夜就走了,现在营地就剩咱们四家了”莫坤泽回道。
“四家?你怎么算的”乐天揉着脖颈过来。
“孟家、蓝家、莫家、鄂家四家啊?”莫坤泽不解。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算人,也对,我们乐家算什么”乐天立马委屈道。
“乐公子,你这就没意思了,我是把你当一家人算的,好不?”
“大清早的都干什么呢?哎呀,人都走了?”孟子毅也起来了。
“我们不是人啊?”乐天反问。
“是人是人”孟子毅无奈道:“咱们什么时候走?”
“按照时间我得给思思施完针再启程,孟长兄你们要是…”
“等你一起,你施你的针,我们弄点吃的”孟子毅打断蓝无心的话说道。
“多谢孟长兄,我想吃烤肉。”
“没问题,这就让子尘和莫少爷去打几只夜山鸡或者野兔”孟子毅笑道。
一个时辰后,孤日和莫坤泽的烤肉好了,我也给鄂思思施针结束,没有了乱七八糟的人,我们几个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吃完午饭才启程回家。
马车之上鄂思思依旧很腼腆,从不肯主动说话,只是静悄悄的坐着。
“思思?”我先开口。
“嗯?无心哥哥有事?”鄂思思抬头问道。
我笑笑:“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嗯?”
“……”鄂思思多少有点没反应过来,略微思索片刻:“无心哥哥与外界传言不太一样,很是和善,喜欢对事不对人。”
“是吗?那你觉得我这人可靠度如何?”
“无心哥哥…”鄂思思多少有点不明白,蓝无心到底想问什么?她该如何作答才不会惹他生气:“无心哥哥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想听故事吗?”
“啊?想…想听吗?”鄂思思彻底不知道如何答了。
我笑笑点头开始说自己想了几天的一个故事:“长路漫漫,讲个故事给你听,以前有个男人,他爱上了一个姑娘,他们相约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可不幸的是这个姑娘英年早逝了,剩下男人一人孤零零在世间漂泊,但他的舅舅却要把表妹许给这个男人,小表妹天真可爱,男人不想拖累她一辈子,更不想坏了她的姻缘,可舅舅若是指婚他有不能拒绝,所以这个男人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找一个女子成亲,将她养在家中一辈子,那么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让她娶妻了,你说这个男人的做法对吗?”
鄂思思聪明伶俐,她已经听出来了蓝无心话里有话:“这个男子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可以洁身自好,普天之下恐怕不会有第二人了,就是…他若找一个女子成亲,那岂不是也会拖累人家一辈子?”
我看着鄂思思的眼睛缓缓开口:“那得看这个女子是个什么处境了,也许她正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夫君呢?毕竟这个男人会养活她一辈子,绝不食言。”
鄂思思紧紧握着帕子,看得出很紧张,我笑笑:“好了,休息吧!说累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着距离渊城还有很长一段路,鄂思思看着看书的蓝无心,心中翻江倒海,她如此聪慧怎能听不出蓝无心说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他不想娶莫依然,所以要找一个名义上的夫人,而那个目标就是她自己,这也很好的解释了这几天蓝无心为何对自己如此关照,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她是个失了清白又怀孕的女人,怎么会入这样一个男人的眼?思来想去,不答应那么自己和孩子活命微乎其微,而且此后蓝无心未必会给自己全心全意解毒,可若答应,万一日后孩子出生…或者他又迎娶心爱之人进门,她们母子该如何自处?不,不,如果不答应她们母子根本就没有以后。所以…事情都这样了,也不会比这更糟糕,最起码以后有个男人为自己遮挡一下风雨。
思考半晌鄂思思终于鼓足勇气开口:“无…无心哥哥。”
“嗯?怎么了?”我抬头问道。
“无心哥哥刚刚说的那个故事里,倘若那男子找的女子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平安长大吗?倘若日后男子再迎娶别的女子进门,那么会不会赶走她们母子?”鄂思思认真的问道。
我放下手中书:“无论这个男子日后迎娶多少,府中主母之位永远都是这个女子的,她的孩子生下男子也会视为己出,毕竟家大业大,养活一个人不成问题,等他成年后,若是女儿为她寻个门当户对的婆家,若是男子,便给他成家立业,绝不食言,有为者不得好死。”
鄂思思深吸一口气:“那…这个女子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她也会做个贤妻良母,帮这个男子搭理后院一切,只求她们母子能够有一条生路。”
我心中释然,一切都在计划中:“既然如此,这个男子也会上门下聘,十里红妆、明媒正娶,风风光光迎她过门,绝不让她低人一等。”
鄂思思泪水多少在打转:“那这个女子可真的太幸福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个美好的结局。”
“所谓机缘巧合,刚好互补短缺,何乐而不为?”
鄂思思点点头:“思思一切全听无心哥哥的。”
我绝对温柔的看着她:“从今日起,无论你想要什么,或者想让什么人消失,都可以说出来,多难的事我来办,纵是天塌下来我也会给你再顶回去,你只需安心养胎,你的贴身丫鬟全死了,先让蕊儿伺候,到了蓝府你可以自己选人,两个月之内我们完婚,不会有人发现你有身孕,倘若我不在时,你有事可以直接找水寒或者糖糖都可以,他们也会认你这个夫人。”
鄂思思眼泪不争气的又流出来了:“那…奶娘可以跟着我们吗?她年纪大了,一个人会被他们欺负死的。”
我笑笑:“自然可以,刚刚说过了,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天下还没有我蓝无心办不成的事。”
鄂思思用力点头,毫无征兆的从座位上滑下去:“无心哥哥,谢谢你,”说完就磕头。
“起来,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我赶紧把人拉起来。
“无心哥哥,思思之前也说过,只要我们女子能活命,思思愿意做一切事情。”
“我只要你做蓝夫人,你记住,最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呆着莫府偏宅,不能离开,相信我,即便是有一日我不在了,水寒他们也会妥善安排你们母子,你能明白吗?”
“思思明白,会记住的。”
“还有一事,倘若你有孕的事不小心暴漏了,记住千万别说是那个男人的,你的父亲会立刻让你处理掉,就往我身上推,明白吗?你要相信这世间真心保你们母子命的,只有我。”
“那…父亲他会同意吗?”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不操心,所有事情我来办。”
此刻马车停止,水寒的声音响起:“公子,到了。”
我看着鄂思思:“把眼泪擦干,以后别动不动就哭,会影响孩子的,”说完先一步下马车,给水寒一个笑容,他立马就明白事成了。
“爷,您可算回来了”糖糖笑道。
鄂思思一出马车我就伸手去扶,她很听话的将手给了过来。
“小姐,玩的可开心,走,老奴扶您进去”奶娘笑道。
鄂思思微微点头:“无心哥哥,思思先进去了。”
“去吧,好好休息,坐了一个时辰马车”我笑道。
鄂思思微蹲行礼后才进去。
“公子?”水寒开口。
“放心吧,你家爷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去鄂云帮分舵,拜望一下未来的岳父大人。”
水寒憋笑:“是,属下明白,”转头吩咐:“马车不用卸,一会公子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