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东说,17亿,他一分钱不会要。
我好说歹说,他也坚决不同意,没办法,就把要用东京钻石那笔钱投资的事情说了。
没提聂刚。
他说:“那匹钻石,我更没脸要钱了!不过再拒绝的话你肯定不干……这样吧,少给一点儿股份,让聂刚跟着忙活忙活,赚的钱就用在我们那边办事处……”
我嘿嘿直笑,聂刚还担心呢,这不就解决了!
听我说完以后,周疯子问具体数目,我说17亿人民币,他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
这大哥眼珠子本来就大,我都怕掉碗里。
“兄弟呀!”他拍了拍我,“就算你们哥仨平分,一人也有5亿多,还投资个屁呀!买个海岛,整架直升机,每天搂着美女在海滩上晒晒日光浴,躺着吃利息,不香吗?”
我摇了摇头,“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那样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这笔钱,我们要拿出一半捐给东北慈善基金!剩下那一半投资出去,盈利的钱,足够我们哥仨和老婆孩子花几辈子的了!”
“老唐和小童都同意?”他问。
“没问题,初一喝酒的时候,我和他俩聊过了,都没什么意见。”
周疯子有些感慨,又用力拍了拍我肩膀,“说吧,具体都有什么想法?”
“投资给东北集团的钱,您看着办就行,我们绝不掺和;投资到东北慈善的钱,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必须全部用于兴办儿童福利院!”
他怔了一下,随后就释然了,“明白了,这是你从小到大的心愿,哥帮你完成!”
我叹了口气,“以前的钱,我们大部分都捐给了公办福利院,可经过上一次的调查以后……实话实说,不敢了,还是咱自己折腾吧!”
“没问题,可以先从一线城市做起,等这些城市都正常运营以后,再发展二线城市……不过,兄弟呀,你得明白,买地皮、建设等等并不费多少钱,尤其还是这种公益事业,又不需要什么黄金地角,各个城市都会给一些优惠政策!难的是开业以后的花销,每年都是一大笔钱,8.5亿人民币,杯水车薪哪!”
我端起了酒杯,笑笑说:“这个没问题,我们还能赚呢!”
他大笑起来,也端起了酒杯,“好!到时候我个人、东北集团以及所有高管都会捐赠一笔钱!祝愿我们的爱国儿童福利院开遍全国!”
“爱国福利院?”我疑惑起来,这么快名字就出来了?
他问:“不好吗?”
“好,干杯!”
两个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说:“老唐的股份好办,你和老疙瘩都是处级干部,名下最好别有这么多资产。”
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说:“我的都给媳妇,老疙瘩麻烦一些,毕竟辛玥也有公职,人家在市局干的还不错,暂时先这样吧,以后再想办法。”
周疯子笑了起来,“你小子还才放心,张思洋在我这边可有7%的股份,随着我们资产的大幅增值,身家已经不菲,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踹了你?”
我哈哈大笑:“踹了我,那也是我闺女她亲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有能耐,还怕这些?”
“好!”他用力一拍餐桌,“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干!”
两个人又干了杯中酒,我快喝不动了,不得不服这个周疯子,他就像个无底洞,就没见他喝多过!
夹了口菜,压了压酒意,我又说:“哥,我想给你介绍个人,看看他能去你们那里做点儿什么……”
“你说。”他也大口吃着菜。
“……”
初七下午,师兄刘立凯、恋家的黄胖子、冯皓然冯公子他们都过来了,这些家伙越走越近,常在一起喝酒。
我喊老许三弟许宏林上桌,正喝着,闫二哥和加代三哥也过来了。
一帮人热热闹闹,喝到半夜才散。
周疯子这几天在家里住的,助理苗成,司机高杰和保镖队长曹元武他们都住在了附近酒店。
周大老板每天早出晚归,我也只能早上和他吃一顿饭,再就抓不到人影了。
武玥很缠着他,于是他就带着小丫头出去应酬。
张思洋说不行,太不方便了,他说没事儿,带着我干闺女也能少喝点儿酒。
于是武玥成了他的挡箭牌,每晚都是睡着抱回来的,兜里总会多出几个厚实的大红包。
我开玩笑说,疯子哥以后你得常来,我俩口子就指望着闺女赚生活费了……
初九上午,疯子哥飞去了深圳,老许的安葬仪式在八宝山进行。
我拉着许宏林和许母早早就到了,张思洋也过来了。
唐大脑袋和老疙瘩去接上了二弟许宏鸣的老婆孩子,二嫂很能干,她的面馆开业快一年的,生意很不错。
王妙妙初七就回局里上班了,和张思洋一左一右,始终陪在许母身边。
之前在部里已经办过追悼会了,所以今天安葬仪式并不复杂,部里许多领导都过来了。
秦战表情严肃,穿着黑色风衣,胸口戴着一朵白花。
他的发言不长,也没有念稿:
同志们!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聚集在此,缅怀为国捐躯的英雄:许宏宇同志。
宏宇同志在不为人知的暗影中,守护着国家的安全与利益。他的生活充满艰辛与危险,但他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始终坚守岗位,忠诚履行职责。他的事迹虽不为大众所知,但他的牺牲与奉献,是每一位国人平安幸福的坚实基石!
我们失去了一位英雄,但他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们,让我们以他为榜样,继续前行,不负使命,不忘初心!
愿许宏宇同志的灵魂安息,他的家人和同事们能够从这深重的悲痛中寻得慰藉。
向许宏宇同志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谢谢大家。
老许的母亲很坚强,没有掉眼泪。
直到许宏林撒第一锹土时,老太太终于失声痛哭,张思洋和王妙妙红着眼睛,紧紧抱住了她。
“等一下!”许母喊住了儿子,从兜里拿出了那枚一等功勋章,“等一下,我给宏宇戴上……”
老太太蹲在了墓穴前,张思洋抱着她的腰,王妙妙也扶着她。
功勋章被她端端正正放在了紫檀木骨灰盒上,“老大呀,放心走吧,我们都挺好的,不用惦记……”
身后哭声一片。
回家以后,许母就回房间躺着了,张思洋陪了好半天才出来。
我和许宏林都惦记着,见她出来,连忙问怎么样。
“没事儿,婶子坚强着呢,睡了!”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拉着许宏林去了茶室,进行了一番长谈。
“三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我给他倒上一杯茶。
他微微怔了一下,马上说:“家里人确实太多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我连忙拦住了他,“你误会了!”
他涨红着脸。
“三哥,你和老太太在我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我和弟妹是那样的人,你们也不会安心住到现在……”
“那是,那是,”许宏林连忙点头,“你们从来没把我娘俩当成外人,我知道。”
“那就好!我想说的是,三哥你虚岁才三十七,天天在家院子里转悠可不行,我希望你能多接触社会,认识更多的人,也能早点儿娶妻生子,老太太会更开心,您说是不是这样?”
“是!”许宏林又点了点头。
“按理说,你哥是烈士,如果去找部里,领导会酌情考虑你工作的问题……”
许宏林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妈一再叮嘱,不能给我哥单位添麻烦,我可以去找工地的活儿,钢筋工挺赚钱的,瓦工和力工我都行!”
我笑了起来,“你也快四十岁的人了,不要再出力了!我有位大哥,是东北集团的董事长,他们集团下面有房地产和建筑公司,你想不想去?”
“东北集团?”许宏林瞪大了眼睛。
“对!你知道?就是初六晚上来咱家喝酒的那个大高个,他就是周东北董事长!”
“我当然知道,谁能不知道东北集团哪!”许宏林兴奋起来,“我去,干啥都行!”
我笑了起来,用力一拍大腿,“那就这么定了!”
拿出手机,给小马哥打了过去。
听我说完,小马哥笑道:“疯子和我说过了,让他直接去找周总……”
“周总?”我奇怪起来,“那个周总?”
“西西呀!她现在是东北地产京城分公司总经理,同时还是东北建筑集团的副总!不找她找谁?”
我不由一阵头大,怎么又和这丫头扯上了关系,连忙问:“找别人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