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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闫疆鬼婆不仅是闫疆之主,还是专门为他们魔尊大人随时准备的女人.

鬼婆已活了许久,有长生不老之言.

杨苏苏抬眸望着君逸辰,却见他的视线根本不在鬼婆身上,而是定格在一旁小棺材中那鬼女的身上.

杨苏苏朝着那鬼女看去.

小姑娘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与鬼婆同样的衣裳,面上也带着红纱,并无出奇之处.

酒楼不远处便是闫疆最大的祭祀台.

他们会在那里祭祀魔尊.

若是其余地方,定然是离这种祭祀台越远越好,因为觉得晦气.

但是闫疆的百姓不同,他们觉得离祭祀台越近,越能得到魔尊的庇佑.

杨苏苏所在的这家酒楼地理位置不错,因为挨着祭祀台挺近的.

“王爷,那鬼女有什么问题吗?”

若不是那鬼女才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就君逸辰那个眼神,杨苏苏都要以为他看上她了.

杨苏苏望着君逸辰复杂的眸光,忽的,一道炽烈的目光朝着二人看了过来.

当看清君逸辰的相貌之时,鬼婆眼里闪过震惊之色.

随后眼眸之中流露出的便是惊喜.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她从棺材之中盈盈起身.

杨苏苏忽然感觉有些不妙,伸手扣住了君逸辰的手,戒备的捏紧了手中的圣天剑.

鬼婆轻轻一跃,就像一只血红的蝴蝶,飞了上来.

“郎君,奴家等你许久.”

她飘落在地,悄无声息,像是鬼魅一般,话语中有着令人不容拒绝的魅惑之音.

她雪白纤细的脚踩在地之上,没穿鞋,白嫩纤细,脚踝上带着一串银铃,每走一步,脚上就发出清脆的银铃声.

而她的那声郎君,显然是对着杨苏苏身后的君逸辰叫的.

众人的目光本都在鬼婆身上,如今她飞身上前,众人便都仰着头看了过来.

杨苏苏翻了翻白眼:“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的郎君,不是你的.”

君逸辰亦是沉了脸.

鬼婆那双摄人心魂的狐眼看了君逸辰好一会儿,才道:“是奴家唐突了郎君与夫人了.”

“若是郎君与夫人不嫌弃,有空来鬼舍坐坐.”

语毕,她悠然转身,飞身而下,稳稳的又坐在了棺材之中.

“鬼婆,楼上那男女是谁?”

鬼女稚嫩的声音响起.

鬼婆又朝着杨苏苏与君逸辰望去,笑的明艳暗晦:“是我郎君,更是闫疆的恩人.”

队伍继续朝着祭祀台而去.

窗台边,杨苏苏面色沉沉.

闫疆的这位鬼婆是闫疆百姓为了魔尊而选出来的.

而选鬼婆的方式,听闻是一百名低龄女子同时进入一个魔洞,只要撑着活过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留下的那人便是鬼婆.

受到魔尊庇佑的鬼婆.

被誉为鬼婆这名女子修养几年后,便身穿大红嫁衣,将自己嫁于魔尊.

所以,刚刚那鬼婆是认出君逸辰了吗?

若是认出了他,他们怕是没有那般容易拿到百年木心了.

特别是那声郎君,叫的杨苏苏心里的醋坛子翻了一地.

“苏儿?”

君逸辰望着被她紧紧扣在手中的手,若有所思.

“王爷觉得这鬼婆漂亮吗?”

君逸辰愣了愣,莞尔一笑:“在本王眼中,天下无一人可及苏儿.”

他们可是历经了十生十世之爱恨情仇,虽然每一世他都死在她手中,或许这一世也会一样,但是,她依然是他眼中最美的女子.

世间万千绚丽,不及她分毫.

杨苏苏撅了撅嘴,顿时心中的沉闷消了一大半.

此时,祭台之上也开始了每年一次的献祭活动.

祭台之上有一个巨大的火烛台,在神婆絮絮叨叨怪异之词中,她点燃了那火烛台,火烛台上红火瞬间燃了起来,映红了半边天.

紧接着,那五六岁左右小女孩,闫疆的鬼女,被人抬着四肢举到了祭台中间.

神婆依旧絮絮叨叨的念着奇怪的话语,手中那金色柱杖发出刺耳的碰撞之声.

“他们要干什么?”

杨苏苏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不知何时,慕容斯与耶律珠已经回来了,站在他们身后,也望着祭台的方向.

慕容斯带着半边面具,话语无奈:“他们要将鬼女献祭给魔尊,这是每年北闫都会举行的献祭活动.”

“是要烧死她吗?”,杨苏苏问.

毕竟北闫掌管闫疆这些年,他们定然是知道这些祭祀的.

耶律珠点了点头:“对,那个鬼女要被扔上火烛台,然后被活活烧死.”

“这是他们献祭给魔尊的食物.”

刚刚热闹嘈杂的声音,此刻却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刺耳鼓铃之声逐渐快了起来,紧紧揪着众人之心,随着神婆大喝一声,鬼女被人抬上了火烛台.

“鬼女献于魔尊,请魔尊笑纳,保闫疆风调雨顺,安乐随康......”

“轰......”

鬼婆的话音刚落,那巨大火烛台好像无形之中被什么丝线割断了一般,轰然倒地.

众人纷纷逃串,深怕巨大的烛台倒下伤了自己.

神婆面色大变.

哀嚎一声:“魔尊不收,怕是祸临闫疆啊.”

棺材中的鬼婆淡淡的朝着酒楼方向望了一眼,轻语道:“既然魔尊不收,那便将鬼女带回鬼城,好生养着先吧.”

“回.”

————

夜晚,月牙弯弯,繁星点点.

酒楼前院是一块空地,空地两边种满了大樟树.

杨苏苏沐浴完后,穿着月白蛟纱裙坐在一颗大樟树下,有风,凉快.

酒楼里边有些闷热,还是这儿舒服.

君逸辰也穿着一身月白,一根玉簪将白发随意的挽与身后,长身玉立,身姿挺拔,纤细修长的指尖拿着一条柔布,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墨发.

凉风吹来,将她的墨发微微吹起,拂过他的手背,那般柔软.

耶律珠手中捧着半个红红的大大的果子,用勺子挖着递到慕容斯的口中.

她笑道:“你们是闲着没事干吗?明明用内力分分钟钟就能干的墨发,何必这般折腾?”

杨苏苏笑语:“我家夫君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