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将一篓子问题倒出后，收获了沉默。
“别都不说话。”
莫长生特意强调了一下，“咱们今天只这一件事了。”
她肯定要搞清楚的。
一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那疯狗接触了他们，莫长生心里就很不安心。
她太了解那疯狗的扭曲了。
“我，我是被他抓去阴山的。”没想到先开口的是林伊人。
沈清川看了林伊人一眼，没说话。
“抓去的？他对你做什么了？”
莫长生盯着林伊人，紧皱着眉，在棺材里微微坐直了身体。
“也没做什么，就是说了些奇怪的话，就是说我是他培育的实验成品什么的，生死都该是圣殿、林家的人，该听命于他......”
“屁话。”
莫长生满是嘲讽，
“他怕不是老糊涂了吧！Sx，你别管他说的，林家也好、圣殿也好，来一个宰一个！”
老不死的狗东西。
“我知道的，根本没听他瞎扯，然后就打起来了。”
林伊人摸了摸额头眉心的位置，说道：
“但我又打不过他，他好难杀啊，受了伤很快就恢复了，跑又跑不掉，就在我着急的时候，身体就失去控制了。”
莫长生一怔：“失去控制？”
“是啊。”
林伊人点了点眉心的位置，
“我之前不是被妖族的人认成妖神了吗，我也才搞明白，是因为我体内住着妖神。我当时正危险时，体内的妖神出现，控制我的身体，帮我挡了回去，我才能逃走的。”
“救了你？”莫长生有些意外。
沈清川突然开口，“你可以和妖神沟通了？”
之前他们推测过，林伊人被妖族的人认成妖神有两种可能：
一是：转生。
二则是：寄住再夺舍。
当时莫长生认为这妖神很大可能是想玩夺舍，但又没有佐证，没想到这次妖神出现救了林伊人。
看林伊人现在的描述，很大可能不会是转生了。
林伊人回答道：
“那次被救下之后就可以沟通了，但都是单向的，除非她主动出现，否则就沟通不了。”
“你有确定她的目的吗？”莫长生最关心这个。
林伊人点头，“她说自己是被迫关进我体内的，好像是和那个原医生说的实验培育有关系，在我出生时她就在我体内了。”
“能弄出来吗？”莫长生问。
林伊人摇头，“她没说，应该是很难。”
“再难也要想办法把你们分开。”
莫长生一想到妖神可能是被那疯狗关进莫长生体内的，就很不安，姓原的绝对没安好心啊！
“所以，你的出生很可能是科技产物？”
沈清川想到什么，说道：“你们还记得，刚来黔州的时候，原医生引导过林伊人找到一张照片，上面有个放在培养皿的婴儿。”
那自然是都记得的。
那照片背后还写着林伊人过去在林家的名字，林玖。
林伊人倒是挺高兴：“所以我很可能就不是林家的孩子。”
只要不是林家的孩子，哪怕是实验室里培育的怪物。
她也认了！
一想到过去在林家的经历，林伊人就生理性的厌恶，根本不想和这个家族扯上一点关系。
“妖神且不说，从疯狗嘴里说出的话，不能全信。”
莫长生是最了解原医生的人，“总之，这个林家说不得我们就得去一趟，或者直接抓住那疯狗。”
“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沈清川提醒道：“就目前来看，他针对你的所有行动，全都是避开你做的，他根本不想和你正面交锋。”
“滑头鬼。”莫长生厌恶地‘啧’了一声。
“所以如果想搞明白林伊人体内为什么关着妖神，怎么分离她们，林家是最快捷的办法。”
说到这，沈清川又看向林伊人，
“当然，你要是能直接从妖神那里问出来，就省事了。”
她倒是想啊，林伊人无奈，
“她不理我啊，下次出现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其实不分开也没关系的，感觉她也没想害我，还救了我，可以先不用管的。”
“不行，我不放心。”
莫长生不可能放这么一个不知缘由的不稳定因素在林伊人体内，“先记下，这是第一件事了。”
“然后，”莫长生看着林伊人，“那你又是怎么到那地下的？”
“哦哦这个是妖神要去的，她好像对那里很熟，说是什么兰月族的圣地，就带着我下去了。”
莫长生一怔，“她知道那里，去那里做什么？”
“就那一族供奉的羊神也是妖族出来的，她去地下找羊神要走了羊神的「权柄」。”
莫长生愣住......权柄。
她知道这个东西。
当时还在阴界的时候，遇见了「虚空鬼王」，对方有提过这个东西。
是神明最核心的部分。
只要「权柄」存在，神就不会死。
莫长生还真没想到，这兰月族的羊神和妖神是这么个关系，还取走了权柄。
地下突然崩塌，不会就是这个原因吧......
“那东西长什么样？”
莫长生有些好奇。
沈清川也看了过来，显然也很想看。
作为侍奉神明的家族，他自然也是知道「权柄」的存在和意义，但知道归知道，却是没见过的。
“啊这，我也想给你们看啦。”
林伊人绞着手指，“但我取不出来，妖神当时直接把权柄收走了，我就看到是一个紫色的闪电。”
行吧。
莫长生又拍了拍坐着的棺材，“那这个......”
“是和羊神一起的一个叫兰月昭的女孩，她给我的，说你会需要。她说她对你很抱歉来着。”
莫长生沉默不语。
要说道歉的话，她确实收到了，在一个奇怪的梦里。
虽然她也很纳闷，这么一个存在于数千年前的人，究竟对她有什么可抱歉的？
是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啊，记挂到现在。
不过......原来她全名叫兰月昭啊。
可能是如今的她并没有和这个兰月昭相关的记忆，也没直接接触过，对她的不知所谓歉意有点摸不着头脑。
所以，对这个人也没什么讨厌。
相反，她挺欣赏这姑娘的，足够狠。
但喜欢就算了，她讨厌欺骗，这姑娘看起来挺会骗人的......
不过，伊人的情况总算是清楚了，接下来想办法搞清楚妖神为什么被关进她体内，把她们分离就好了。
接着，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沈清川。
沈清川淡定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才看着莫长生说道：
“首先，我自己还没搞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但那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一件很抱歉的事。”
莫长生：“......”
喂喂，怎么最近总有人对她很抱歉啊......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与其收到别人的歉意，莫长生更想对不起别人！